凌鹤没有回答路九歌，反而只是面无表情的一直盯着她看。
    “我问你呢，你能不能回答一下我啊?”路九歌有些烦躁。
    满地的碎纸片，这人到底是犯了老年痴呆，还是什么精神病?
    “你在外面和那个男人玩的开心吗？”凌鹤冷笑。
    “什么男人，你说清楚?”路九歌皱眉，怎么一回来就看到满地的狼藉不说还上来就是质问?
    她犯了什么错吗，说的不清不楚的，简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问你和那个野男人玩的开心吗？”凌鹤也显得有些没有耐心。
    “什么野男人你能不能把话给我说明白了！”路九歌也是有脾气的人，再三问凌鹤的话他都没有回答，反而还质问起她来了。
    “你不问我差点就忘了，好像是叫什么魏晨吧?”凌鹤脸上的冷笑更甚。
    “我跟他……”路九歌有一丝心虚，毕竟刚才魏晨还跟她表白来着。但是她也坦坦荡荡，毕竟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我跟他不过是出去逛了逛，你要上班，还非要让我待在酒店不让我出去吗？”
    “怎么？我不过是去上个班你就这么寂寞，急不可耐的就去找其他的男人了？”
    “你说话能不能干净点?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念头?我说了我是出去转转，他只不过是一个附属品，你能听明白吗？人家约我出来我也没有必要一直待在酒店闷着吧？”
    凌鹤白了路九歌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路九歌也没有听到凌鹤的回答，她有些不耐烦。
    走上前去看地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从来没有见过凌鹤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向在她面前都是温和的凌鹤这个时候到底是怎么了？
    “这是?”路九歌捡起地上的照片。
    一张碎片根本让她看不清楚上面到底是什么，又多捡了几张，却忽然看到了自己的脸。
    就这么一瞬间，路九歌便明白了，之前凌鹤那么大气的理由了。
    “你派人跟踪我?”路九歌有些恼火。
    这么多照片，她也不需要一一看了，拼都不用拼起来，上面大部分的颜色都是她和魏晨今天穿的衣服的颜色。
    而这么多照片，这两种颜色几乎占满了。
    凌鹤依然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路九歌心中已经变成了怒火。
    听到这么一句话，凌鹤也是有些生气。
    明明他是好心派了人去保护她，但是她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要质问他是不是在跟踪她。
    难不成在路九歌的心里面他就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他还不理解她怎么想的呢，她要钱没钱，就干巴巴的一个人他有什么好图的?与其跟踪她，他还不如多做几个项目。
    “你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别人跟踪?”凌鹤也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也包含了讥讽。
    “什么叫怕?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这照片是怎么回事?”路九歌拿着那手上的碎片，扔到凌鹤的怀里。
    “我跟你解释?难道你不应该好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会跟这个男人走的那么近吗？”凌鹤发怒，整个人都充满了怨气。
    “呵，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啊，我跟他在外面玩行吗?你开心了吗？”路九歌冷笑，反正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那就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好了。
    “你看看你自己，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真是辛苦你了。”凌鹤冷笑，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我跟别的男人出去怎么了？好歹我敢承认啊，不像某些人，派人跟踪别人还不敢承认。”路九歌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要我承认什么？承认跟踪你?你省省心吧，我不过是怕你在外面暴尸荒野，派了个人去保护你，没想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没有做过的事情凌鹤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
    “保护我?说的倒是好听，不就是变相的跟踪吗？再说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不过是一个老人家派来帮助你让你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死了不是更好?你就没有束缚了。”路九歌说到后面越笑越张狂。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保护你，真还不如死了干净。真是个白眼狼。”凌鹤一字一顿的说着话，简直快要被路九歌逼疯掉。
    而这个时候路九歌却忽然想起来佣人说的话。
    难不成真的是凌鹤在乎她，所以真的是派人来保护她的?
    路九歌听到凌鹤的话有些迟疑，本来已经到嘴边要反驳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就像凌鹤说的那样，他为什么要跟踪她呢，她不过是他的契约妻子罢了，她要什么没什么，就连男朋友都想要把她送去给公司高层，她这个人活着本来就是个失败品，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人跟踪呢。
    就算是跟踪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啊？毕竟两个人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他要是想对她做些什么早就做了，要是想拿着照片换钱他大可以强迫她拿一些更大尺度的照片啊。
    可是以他的财力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最终所有的事情归结到一起都还是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派人保护她的。
    但是他们两个人明明就没有多大的联系，他难道真的是喜欢她吗？
    凌鹤看着路九歌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面的怒火完全压抑不住。
    “呵，现在又想起你的小情人了是吗？”凌鹤嘲讽。
    “你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这些?你喜欢我?”路九歌忽然抬头把目光从那一片片碎片上挪开，看着凌鹤。
    “我喜欢你?”凌鹤有些慌张，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只是心里有一个念头很想回答是，但是又有另外一个念头不让他承认。“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行吗？”
    “你不用岔开话题，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你只用回答我问的问题就行了，没必要说这么多没用的。”路九歌面色冷静，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我看你是不清楚你的自己的身份了。你别忘了，你不过是跟我爷爷签了个契约才嫁给我的。你想着我喜欢你，什么目的?想要凌家的家产?还是什么？钱吗?”凌鹤斜眼看着路九歌，看着路九歌那个样子，就觉得有些心虚。
    但是他只能尽量的岔开话题，不去回答路九歌的这个问题。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路九歌这个人就没有什么特色，但是为什么他的心里面就总是会想起她?
    “你觉得我像是那么喜欢钱的人吗?我要是喜欢钱的话我当初就不会喝林宇在一起，我要是贪图你的家产的话，那在当初在你给了我那张信用卡之后我就应该尽力的花掉。而不是就那么放着。”
    “所以你的衣柜里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觉得你的样貌真的能够打动我让我成功喜欢上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吧。”凌鹤从来没有正面的回答路九歌的问题。
    但是路九歌心里却也明白了些什么。
    “你敢承认吗？你喜欢我。你只要站在我面前告诉我说‘我不喜欢你’我就信。那就敢说吗？”路九歌知道，凌鹤不会对她说谎，这不是针对某些人，这不过是他做事一贯的作风。
    以他的能力，他没必要去说谎或者耍什么其他的花样去骗取别人的信任。
    路九歌就这么一直盯着凌鹤的眼睛，但是凌鹤却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完全不敢面对路九歌的脸。
    “一天到晚就知道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好好待在家里多做做事。”凌鹤还是没有回答。
    但是说完这句话便像是逃走了一般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而路九歌却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凌鹤的房间。
    虽然凌鹤一直在说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却明白这不过是一种缓兵之计，他不过是不敢承认罢了。
    要是说不喜欢她，他便可以直接告诉路九歌，这样两个人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就好，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说。
    路九歌心里面也很烦闷，她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灰姑娘，而现实条件下的王子却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家室平凡，什么势力都没有的女人的。
    王子只会配公主，灰姑娘只配在旁边祝贺，羡慕，然后乖乖的回到自己的炉灶旁哭泣，连一声抱怨都不敢有。
    之后的几天，凌鹤比以前起的更加早，晚上也多了一些应酬，每天都是一股子酒气回来，而路九歌也没有再和魏晨出去。
    每天就只是在酒店里面看看电视上上网，凌鹤回来了就只是偶尔打个招呼，而凌鹤也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那天晚上的事情。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再也没有提起过那天晚上的事。
    可是事情却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凌鹤对待路九歌也没有了以前那样的体贴，有的只是一种疏离的温柔，要说原来凌鹤对路九歌的态度像是一个朋友，那么现在这种态度就更像是对待一个客人。
    她也想要试着去跟凌鹤交流，可是总是在没说几句话之后两个人之间就再也没有后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