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医生,感谢你陪我吃饭,这顿我请,还想吃什么尽管说。”顾夏梦早就买通了医院的护士,不仅对李海亮的行踪了如指掌,连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也都知道,所以这不是巧合,而是她事先做好了功课,为了迎合男人的胃口,只能假装这些自己也爱吃。
李海亮对女人的好感蹭蹭上升,这是什么神仙朋友呀,居然口味跟自己一模一样。
知己难求,知己难求。他心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除了离异还带着一个孩子,好像挑不出其它毛病,顾夏梦的美里含着一种韵味,那是很多小姑娘不具备的,虽说不在公司上班,但也不差钱,颇有投资眼光,凌落说过,在蓉亭苑,顾夏梦人缘挺不错,李海亮可以考虑考虑。
看出了男人的惊讶,顾夏梦故意说:“你这什么表情?”
李海亮尴尬地回过神:“我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喜欢吃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女人心里美滋滋的,但面上却还是留了几分矜持:“是吗?这么巧,可能最经典的就是这几款,大家都喜欢。”
“战放最最讨厌吃腰花面。”李海亮用战放的例子来说明并不是人人都爱这几样。
顾夏梦心说:“老娘提前打听过你的喜好,当然知道。”
“哦,是吗?腰花明明那么好吃。”这句话似乎有发嗲的成分,顾夏梦说完自己都想吐,即使平时她就是个温婉的女人,但学小姑娘嗲声嗲气地说话还是头一次,这方法还是闺蜜传授的。
“是吧,我也觉得,大葱爆炒腰花,最后淋在宽面上,简直是人间美味。”谁能想到堂堂的儿科医生居然是个吃货,口味还很独特。
“除了猪腰花,烤羊腰子也好好吃,但战放就记得我爱吃猪头肉,每次有事找我,都是拎个猪头来,以至于我现在看到猪头就浑身不舒服。”李海亮生出一点埋怨。
顾夏梦抿嘴笑了起来,没想到李海亮私下竟这么幽默。
“他可能觉得腰花味道重,怕被熏到了。”顾夏梦原本也不喜欢吃这些,为了李海亮尝试了下,结果味道还不错。
“对的,他说那味道太骚了。”李海亮学着战放的口气说,女人再也绷不住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一碗腰花面,让两个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夜宵后,李海亮主动提出,下次有空再出来吃,只是顾夏梦别再穿这么招摇的衣服。
见上位有望,女人连连点头,并直接约了隔天还来这里。
桃源,十点刚过,凌落便呼呼大睡,原本还担心在岛上没有繁忙的工作,会导致失眠,结果收拾了半天的院子,累得不行。
姜泽凯回家后先洗了个澡,他想起晚上凌落做的饭,肚子不由得又饿了,毫不夸张地说,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似乎此刻还唇齿留香,女人做饭时,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明明没有特殊的食材,也没有复杂的大料,竟能做出如此的美味。
为了多吃几口菜,他生生盛了两大碗饭,此刻居然又饿了,凌落说自己考到了厨师证,但不做厨师的工作,他居然有些不信。
“是不是怕我遗憾,法律系的高材生,最后却选择了不相关的职业。”姜泽凯心里泛起了嘀咕。
康城,一封邮件发到了凌落电脑上。
“歌词慌,歌词慌。”——夜安
短短六个字,夜安是歌坛新星,跟凌落不分伯仲,夜安出歌的频率并不高,但只要发曲,那曲子的播放量必然是各大网站第一,特别是歌词,连标点符号都会被一众人拎出来研究。
作曲者:何必笑。
何必笑的名字永远都和夜安绑定在一起,没有第二个歌星的歌中能出现这三个字。
夜安发歌的频率虽慢,但却有规律可循,比如,正常三个月一首歌,夏天是歌曲高产期,但知道何必笑的习惯,冬天跟蛇似地冬眠,什么都不写,所以,夜安会合理安排出歌的时间。
眼下已经六月,何必笑居然一个字没发。
夜安有些慌了,
十八岁不到的少年坐在阳台上看着星空发起了呆,他曾想过换个作词人,可是前前后后买了几十首歌,没有一个满意的,确切地说没有一句满意的。
“爷爷,不然咱加个微信,或者互留个号码方便联系。”夜安又发了第二封邮件。
何必笑知道夜安,夜安却不知道何必笑,每回联系只能通过邮件,他提过加何必笑的微信,何必笑说没有,夜安让他别忘了找孙子学习学习,因此,夜安觉得何必笑一定是位老者,不然怎么会用这样老套的通讯方式。
而何必笑当时回的是:“孙子,爷爷这就去学。”
以至于后来夜安每回接受采访时,说到何必笑,他总是眉眼上扬:“何必笑是我爷爷。”
久而久之,外界都觉得何必笑就是个年长的老人,不论这个名字还是歌词,的确满是沧桑感,十八岁的少年居然能驾驭,也令人叹为观止。
夜安的百科里有一栏便是作词人何必笑的介绍,何必笑也恪守规则,除了夜安,没给其它艺人作过词,其他人想和他搭上关系也不可能,因为除了夜安知道的那个邮箱,对外他没有公开任何联系方式。
夜安越来越火大部分功劳是何必笑,所以他恨不得买断何必笑的终身,是怎么都不可能跟第二个说起何必笑的联系方式的,包括他的经纪人。
翌日早晨,凌落起床看到邮件才想起来,的确好久没写歌了,她已经快把夜安这个小孙子忘记了。
她帮夜安,除了喜欢夜安的天籁嗓音,更重要的是夜安来自凉山,他参加选秀时说,小时候放羊,什么都没学会,唯一的收获是练出了一个好嗓子,村里人都喜欢听我唱歌,他们喜欢听,我愿意为他们唱一辈子,在凉山这样的山村里,这大概是我们最大的乐趣。
夜安个子不高,体型瘦削,皮肤黝黑,但眼神却异常地坚定,要不是凌落年纪尚小,非得领养他做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