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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支娇娇想要佛系一些,可是老天不给她这个机会。
    苗专家握着支娇娇的手,眼睛里满是真诚,“这位小同志,你不能被留在这小地方埋没,你要去大城市发光发热。”
    张蔷不甘示弱,“娇娇,你跟贺衍结婚以后肯定是留在老家比较方便的。”
    说着张蔷还把江贺衍拽过来,“快劝劝你媳妇儿,一定要让她留在舅妈这儿。”
    陈团和苗专家瞪大了眼睛,苗本峰捧着胸口,“你耍赖。”
    江贺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支娇娇拉着江贺衍走到一边去,“你觉得我选谁比较好?”
    苗本峰的出现是支娇娇意料之外的,她之前的打算就是先进歌舞团然后慢慢等待机会。
    苗本峰的出现无疑是将支娇娇的起点抬高了一截。
    依照江贺衍的观点来看,省城自然是比在镇上好的。
    支娇娇的天平在倾斜。
    “现在办理入职还能拿到年前福利,我们单位对于人才是很重视的,并且也有很多专业的老师给予你帮助。”苗本峰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单位,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否则就不会前脚取消来镇上的视察后脚就瞒着所有人突袭了。
    张蔷恨得牙痒痒,“我们也有福利。”
    陈团忙不迭的点头,“油啊面啊,我们都发的,只要你来我们年前福利给你双份。”
    高子明早就酸成一个柠檬了,凭什么支娇娇的运气这么好。
    苗本峰嗤笑了一声,“就这些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苗本峰这人说话也是真的直戳心窝子 ,陈团默默流泪,可是他们歌舞团是真的穷啊。
    支娇娇没有当场给出答复,“我回去考虑一下吧。”
    这件事情还是先跟爸妈商量商量 ,就算是要去省城好歹也得让二老知道。
    苗本峰觉得自己这事儿很大几率就成了,他也不含糊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位同志,你的家在哪里,我跟你回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吧。”
    臭不要脸。
    陈团暗暗啐了一口。
    最后支娇娇是在众人的热情之下仓皇而逃的。
    寒冷的天气硬是浇不灭大家的热情,歌舞团众人和苗本峰目送支娇娇离开。车走出去不远,支娇娇从后视镜里看见歌舞团差点儿要群殴上级领导。
    支娇娇看着后视镜傻乐,“他们可真热情啊。”
    江贺衍抿抿嘴,“不冷吗?”
    支娇娇的军大衣落在歌舞团了,她只穿着单薄的裙子坐在车里,江贺衍不提醒她还感觉不到。
    江贺衍这一说,她只觉得四下里的风呼呼往自己身边灌。
    再回去是不可能的,支娇娇被他们的热情给吓怕了,也不想再尴尬的看见他们。
    这么想着她就打起来江贺衍的主意,江贺衍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想也别想,搜刮我手绢围巾,如今还要外套了?”
    支娇娇撇撇嘴,“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哎呀,我到家非得感冒不可。天哪,不会一病不起了吧。这可是冬天啊,我会发烧流鼻涕,然后缠绵病榻。等你去看望我的时候,我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嘴唇干裂,无助而绝望的看着你,轻轻的问你:你……后悔当初没有给我那件衣服吗。”
    悔了悔了,画面感太强已经在自我忏悔了。
    江贺衍脱下自己的皮大衣扔给支娇娇,上面还带着江贺衍的体温,支娇娇瞬间就被一股热源包围着。
    江贺衍轻声问了句,“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支娇娇大言不惭,“可能这就是命吧,谁让我是你孩他娘呢。”
    江贺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最后他决定不讲,支娇娇那张嘴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江贺衍的衣服比支娇娇大了那么几号,暖暖和和的把支娇娇裹起来,在这种温暖之中支娇娇在车上摇晃着就睡着了。
    不过车上这觉睡的不安稳,她梦见自己住在一个黑漆漆的小房子里,房间里有一股霉味还脱落了墙皮。
    支荣荣原本胖乎乎的脸蛋如今瘦了一大圈,赵薇雅哭哭啼啼的,整个房间里没有支秦的身影。
    就在支娇娇疑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狗叫,伴随着一声大娘,小寡妇推门而入。
    外面阳光很好,似乎暖洋洋的,赵薇雅却瑟缩了一下。
    小寡妇假模假样的抹了抹眼泪,“大娘,我听说大爷他要被判死刑了……”
    支娇娇心内动荡,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是配角,所以书里并没有详细提到支家还有这一段。
    可支秦怎么也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赵薇雅愤恨的看着小寡妇,“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那金簪是娇娇奶奶留给你们老李家的,又怎么会在我们家院子里被挖出来。”
    小寡妇夸张的惊叫一声,“大娘,你这可就冤死我了。”
    “你怕不是要说那簪子是我偷偷埋进你们家陷害你的吧 ,不说别的,就你家那看家护院的大黄狗,谁能在你家里埋东西啊。贼喊捉贼的只是你自己。”
    赵薇雅哭的双眼通红,大有一幅想和小寡妇同归于尽的模样。
    下一秒赵薇雅就抽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剪刀,小寡妇故意去抓然后攥着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一道伤口尖叫着跑出去。
    支秦被抓,原本想要来探望一下赵薇雅的村长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小寡妇不依不饶的报了警,此时正好是严打的时候,赵薇雅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被抓了起来。
    支娇娇猛地被惊醒,她看了看四周还没从梦里缓过来。
    怪不得女主事业有成后,支娇娇出场搞破坏时作者半分没有提及她的家人。
    此时怕是她的爸妈已经被害了。
    梦里的金簪成了支娇娇的心病,她猛地想起昨天小寡妇去黑市跟那个古董摊老板做的交易。
    车里安静的很,只有支娇娇的呼吸声。
    她一扭头才发现江贺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车子停在路边。天空居然又飘起了雪,看样子雪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周围什么人也没有。
    支娇娇听见车后面似乎有些动静,她下车查看,江贺衍正在后面用力推着。
    支娇娇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车坏了?”
    江贺衍一抬头支娇娇发现这大冷的天他居然出了一层薄汗,最关键的是他把外套给了支娇娇自己只穿着毛衣在外面。
    “车抛锚了,走不了。”江贺衍已经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怕是没人能帮得了他们。
    支娇娇也知道情况的严峻,只怪她贪图省事儿,只道是在车里不一会儿就能回家了,也就懒得去百货商店为自己买身衣服,早上出来的急,也只带了那个夹袄。同着军大衣一齐落在歌舞团了。
    她现在就是十分后悔,“具体是哪里有问题,还能修好吗?”
    江贺衍摇了摇头,“我试过,怕是烧坏了线路。如今天还早,我们必须走回去,省的冻死在这儿 。”
    一直待在车里是不行的,万一路上一直没有人经过,等到天黑了就走不成了。
    这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不同于前几天的小打小闹,这场雪像是憋足了劲儿要给大家一个好看。
    支娇娇想要脱下军大衣来还给江贺衍,但却被他低声呵斥住了,“我穿得厚,走起来就暖和了,你穿个裙子是想独自冻死在路上?”
    支娇娇不由得内疚了起来,都是她的错才把两个人弄成这个局面,北风刮着大片的雪花打的人脸颊疼,支娇娇犟起来也是要人命,她一下子脱了衣服塞到江贺衍怀里,“这是你的衣服,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罪,你先回去,然后找人来救我吧,我就在车里不会冷的。”
    江贺衍板着脸都懒得戳破她的谎言,车子熄了火,停在这里的车不多久就能变成个冰窖。
    支娇娇倔强的要把衣服还给江贺衍,江贺衍接过衣服来把支娇娇兜头蒙住,没好气的说了句“你当自己是钢筋铁骨。”
    支娇娇只觉得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她被江贺衍给扛起来了。
    一个人扛着另一个人顶着风雪在前进,想想也知道是有多傻逼。
    可在这种情况下,那就是不抛弃不放弃的好兄弟,支娇娇终于忍不住哭了,她头一次面对这么窘迫的局面,寒风冻得她上下牙打颤,“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江贺衍顶风前行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不会的,我肯定能把你带回去。你别哭了。”
    江贺衍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了,挺贵的。”
    支娇娇破涕为笑,不远处传来一声驴叫。
    有驴车?江贺衍茫然的四处寻找,柱子赶着车从后面追上来,他气得不得了,见过雪天躲起来的,就是没见过俩傻子雪天徒步的,这是不把命当回事啊,“你俩叽叽歪歪干啥呢,我驾着驴这大雪天喊你俩半天了硬是听不见啊。”
    第24章 二更
    在柱子伴随着驴叫的怒吼声中,两个人被骂的抬不起头,雪天寻死二人组被终结者柱哥赶上了驴车。
    驴说它也不容易,一头驴要驮三个人。
    吃的是草卖的是命。
    因为暴风雪的缘故,这时候驴车走路已经很艰难了,距离村子大概还有二十多里地。
    柱子害怕驴撑不住,“再往前走走有个不住人的老宅子,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能挡风。一会儿让驴子歇一歇我们再走。”
    支娇娇和江贺衍在驴车上相对而坐老实的不得了,这种天气动起来还暖和些,不动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支娇娇知道江贺衍不肯自己脱下衣服来,于是她只能敞开怀抱,“一起吧。”
    江贺衍犹豫了一会儿,但也仅仅是犹豫。
    毛衣上沾了雪没一会儿就冰凉,冻人骨头了。
    情况已经由不得他逞强了,支娇娇跟个大哥一样敞开怀抱把江贺衍抱住。
    柱子简直没眼看,“幸亏你们遇上了我,要不然我看看你们怎么办。”
    支娇娇还沉浸在得救的喜悦中,“柱子哥,你这是去哪儿了啊。”
    柱子一下子不吭声,明明刚才还教训人教训的起劲儿。
    江贺衍拆他的台,“昨天就去相亲了,今天才回来,这是成了?”
    柱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姑娘觉得我不错,我们相完了亲她就要请我去家里坐坐。她爹娘对我也还挺满意的,我们聊得不错。”
    “然后你就住在人家家里了?”
    柱子急得连忙摆手,“这可没有,我是住在我姑家里了。”
    柱子都不知道他把江贺衍安排进支家发生的事儿,他这一趟相亲刚好就错过了,说起来他还挺好奇的,“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娇娇咋穿成这样。”
    柱子都不敢去看,他刚才不经意间就瞥见了支娇娇的小腿。支娇娇觉得幸亏还有江贺衍给自己挡风,要不然她怕是得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