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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还有一个表妹,正在上海师范学院念书,读大二,家里条件也很好,父母都是在兴城做小生意的。
    顾烟父亲窝囊,母亲市侩,从北方的一所三流大学毕业,陆皓谦看过顾烟曾经的照片十六岁之前她都是留着短头发还长了青春痘,打扮的像是一个男孩子,和她的表妹表姐比起来,说实话不自卑倒不正常。
    两个亲戚都在上海,顾烟几乎不去找她们,其中原由不想也能知道。
    顾烟沉默了很久,咬牙决定道,“我想把售楼处的事情做好,等到收盘时,再去怀成大厦,你可以等我吗?”
    陆皓谦瞧顾烟终于不在沉着脸,开口笑道,“当然会等你,我不等你,又能去等谁。”
    顾烟暂时也不想考虑那么多了,陆皓谦说的话没错,有些事情,她不去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就好像感情,一知道陆皓谦的身份,就望而却步,不去努力一把,又怎么去断定陆皓谦会对她始乱终弃。
    陆皓谦装作很随意的开口说,“宝贝,你家亲戚是不是还有在上海的。”
    他不太希望顾烟知道他查过她们家的所有资料,怕她多心,这个不是欺骗,单纯是为了心里有底。
    顾烟没有多心,点了点头说:“是有两个在上海,不过不怎么联系。”
    陆皓谦没有开口,坐在床边,将顾烟揽在怀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这次顾烟倒也是乖巧,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顾烟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愿意回想起去年的那一幕,她缓缓的开口说:“我刚到上海的时候,找过我表姐一次,真的没有投奔她的意思,就是觉得好久没见了,都已经到上海了,自然要见个面,不过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我现在还记得她在咖啡厅,特别瞧不起的看着我,问我说你来上海干嘛,你觉得你适合这里吗,你应该回兴城。”
    陆皓谦轻笑了一声,充满了不屑,他见过太多这种小白领,包括他公司里的那些,都是自以为在大城市混的久了,不会平视看人,做什么都拿出一副高姿态。
    他温声问顾烟说:“宝贝,你觉得上海适合你吗?”
    顾烟迷茫的摇了摇头,目前为止,她觉的很难。
    陆皓谦拍了一下她的背,“放心吧,我已经回怀成集团了,就不会让你过以前的日子,只要有我在,哪个城市都会适合你。”
    顾烟抱住陆皓谦的腰,高烧了一下午,全身仍然使不上劲,小声道:“都是我的问题,怪不得别人,当初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就问她,假如我想留在上海,什么工作适合我,你猜她怎么说。”
    陆皓谦扬了扬眉,猜测说:“文员?工作简单还轻松。”
    顾烟撇了撇嘴,陆皓谦的猜测太宽容,她开口道:“表姐让我去商场卖衣服,或者去柜台卖化妆品,说那个才适合我,还说在上海也很难卖,我应该回兴城,去卖衣服,就是每天在商场里站七八个小时那种。”
    陆皓谦听完顾烟的话,心头一沉,难怪杨翠会逼着顾烟去找有钱人,还这不怪她,她是太希望自己的女儿过的好了,如果不听顾烟的这番话,很难想象这是亲人之间能说的出口的,典型的势利小人。
    chapter 74
    关系总算是有所缓和,陆皓谦心情也好了很多,感觉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在怀成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安静的阳光蛰伏在每个角落,陆皓谦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仍然是陈炜给他的那份,他仔细翻了翻,想到顾烟表姐说的话,嘴角勾出一抹淡笑,充满了讽刺。
    他突然来了兴致,想抽空去怀成大厦的白领区,看看那些员工,平常都是什么状态,是不是都那么不可一世。
    陈炜的贴身秘书,现在成了陆皓谦身边的人,他还没问过秘书的名字。
    秘书一手轻轻的带动门把手,穿着修剪得体的职业装,扭腰着曼妙的柳条腰走进来,手里拿着需要陆皓谦签名的文件。
    陆皓谦的目光没有落在年轻的秘书身上一瞬,头也不抬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女秘书顿了顿,重重地吐了口气,陈炜之前就已经对她交代过,老板的性子冷,除去工作之外,不太不愿意和人多说话,她必须要学会安静,清冷的声音入耳,秘书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老板,甚至记不住她叫什么名字,她现在的职务,怎么也算是贴身秘书。
    女秘书开口回答,声音有点拘谨,“我叫安亭,英文名叫cici。”做了几天陆皓谦秘书的安亭面对自己的顶头老板,总是能感觉到窒息的清冷,身上所带的气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有时让人喘不过气。
    陆皓谦仍是没有抬头,拿起桌上的银色钢笔,行云流水,笔锋有利,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多大了?”
    安亭回答说,“29岁了。”问什么答什么,不要啰嗦,这是做秘书的基本准则之一。
    29岁能在怀成集团爬到如今的位置,陆皓谦也是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抛去爬上陈炜的床不说,假设靠着自己努力,想要成为他的贴身秘书,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合上文件夹,总裁办公室里只有两人,沉默不语的陆晧谦,妖娆身段的女秘书。
    陆晧谦神色冷淡终于看了安亭一眼,“你不适合在这里,我需要个男秘书。”
    安定笃定自信的平视陆晧谦,迎着他清冷的目光开口道:“我的能力绝对比的上,任何一个男秘书。”
    安亭的这分自信,让陆晧谦倒是很欣赏,语气简洁干练,声音底气十足,这种优点,他希望有一天顾烟也可以拥有,那样他们的相处就不会很累。
    陆晧谦点了支烟,朦胧的烟气缭绕,话语间不给安亭商量的语气,“换个位置。”
    他早已经计划好,让顾烟过段时间来怀成大厦上班,假如身边每天有这么一个长相看着就容易引人犯罪的女秘书,那孩子不会胡思乱想才怪,这些还是要提前做准备的好,谁让过去自己花边新闻那么多,连lero都知道maggie的名字,他这个做父亲的还真失败。
    安亭还想要为自己争取机会,正欲开口,却被陆皓谦决然的声音打断,“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离开。”
    陆皓谦决定的事情,安亭知道很难改变,她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陆总。”
    学完钢琴下课的lero,被陆晧谦派人接到了怀成大厦的总裁办公室里。
    小帅哥今天好像又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纯白色的圆领小t恤,浅蓝色破洞牛仔裤,裤腿挽起到脚踝,脚下还是那双昨天的匡威帆布鞋,不过书包今天换成了蓝色格子。
    陆晧谦蹙眉望着迷你版小潮男lero,怎么看他的头发都觉得别扭,像是个刺猬。
    他揉了揉lero的小脑袋,“昨天老爸忙,没时间带你去弄头发,今天把你头发处理了,像个刺头似的,真难看。”
    lero听到自己父亲这么嫌弃他的发型,垂下小脸,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咬咬牙,下了好大决心似地,鼓着小脸,稚声的开口说:“好吧,剪短可以,不过我要右边耳朵上少一个。”
    陆晧谦不解地看着lero,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右边耳朵少一个?他捏了一下lero的小耳朵。
    又双手抱起lero,给他拎到右边的盥洗室里,站在长方形英式复古落地镜前,指着镜子里的小人,问道:“耳朵少一个是什么意思?老爸听不懂。”
    lero小手往耳朵上端移了两厘米,词汇量不多的他,想了好半天,“就是要白色一道,一个横线。”
    陆晧谦顿时明白了lero的意思,知道这小家伙是想要把耳朵上面剃一个横线出来,心想,这个臭小子还真会赶时髦。
    陆晧谦弯下腰,平视着对发型龟毛的儿子开口说:“好,我现在带你去弄头发,lero老爸带你去见一个阿姨,你会不会不高兴。”
    lero吐了吐舌头,讨价还价道:“带我去游乐场,可以考虑。”
    陆晧谦从lero的肩头取下他的小蓝书包,想要帮他拿着,竟发现里面沉甸甸的,笑着说道:“成交。”
    lero发现自己父亲要打开他的书包,忙蹦的老高,想要从陆晧谦手里夺过书包,无奈却被陆皓谦一手举高,宣布lero抵抗无效。
    陆晧谦拉开lero书包的拉锁拉链,发现小家伙还挺会生活,里面全是甜食,小书包里有巧克力棒,布丁,小蛋糕,还有他的小水壶。
    陆晧谦将lero书包里的零食全部倒在了地上,打算等下让人进来清理,“让你少吃甜的,怎么不听话。”
    小吃货lero看到自己那么点存货,全部让自己老爸扔掉,气的小拳头紧紧地握住,眼泪框在眼圈委屈道:“妈咪不让我吃这些,你也不让,这都是我偷偷攒的。”
    陆晧谦看到儿子快要哭的样子,忙哄他说:“以后少吃点,你还在换牙,老爸这是为你好。”
    lero低着头,看着一地的零食,又可怜兮兮的抬眸对上一直疼他的老爸、
    陆晧谦终于败下阵来,讨好的弯腰将lero的零食全都捡起来,重新装到了书包里。
    作为怀成集团总裁陆皓谦唯一的血脉,lero的出现自然引来一楼公司大堂那些员工的注目凝视,
    一个个脖子伸的老长,看着他们的冷面boss牵着小正太的手,画面竟异常和谐,看来在儿子面前,在清冷不苟言笑的一个人,表情也会变得柔和。
    陆晧谦跟顾烟提前打过招呼,说他要把儿子带过来,第一次见面,顾烟特意去礼品店给lero挑了一只看上去憨憨的小白熊,虽然知道这种礼物在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lero眼里,太廉价。
    顾烟一只手拎着包,另一只手抱着小白熊,在路边等着他们两父子来接她,时不时地看着手腕上的表。
    一辆黑色的奥迪r8停在离顾烟五十米处,车头灯打着双闪,顾烟也记不清陆晧谦在上海到底有多少辆,看到打着双闪的奥迪,猜想应该是陆晧谦的车,朝那边跑了过去。
    换了新发型的lero降下车窗,探出头,很潇洒的和顾烟打招呼道:“你好,我叫lero,中文名字叫陆从文,因为我老爸希望我以后做一个有知识的人,他还很喜欢中国的传统东西,毛笔字,还有古董.......”
    lero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堆话,顾烟震惊看着lero,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还有陆晧谦说lero长得像冷虞欢多一点,可在她眼里,lero小脸的容貌和神情,尤其那双黑色的眸子都酷似他父亲陆晧谦。
    顾烟挑挑眉,笑的很明媚,“我是顾烟。”
    lero小脸挂出灿烂的微笑,扭头看着陆晧谦,“老爸,我想要姐姐手里那只熊。”
    顾烟打开车门,走下车,先是用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温声道:看来病好的差不多了,lero说要去游乐场,我还在想如果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就换个地方。”
    人小鬼大的lero也跟着下了车,陆晧谦见lero的鞋带又开了,转过头叹了口气道:“不会系鞋带,就不要穿这种鞋子,要是不小心踩到摔倒了怎么办。”
    顾烟站在原地看着表情温和的陆晧谦,正在蹲着给lero系鞋带,原来无论再冷酷桀骜的人,不管地位多高,权利多大,在最亲人的面前,他都会卸下所有盔甲,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没见到lero之前,顾烟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道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lero会不会接受她,现在看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lero和他老爸就像是两个极端,这个孩子,他很爱笑,完全不像是陆皓谦每天都是一副冰山脸,大部分不苟言笑,严肃沉闷。
    陆晧谦坚持让lero叫顾烟阿姨,嘴甜的lero偏偏不,一直嘴甜的叫着顾烟姐姐,陆晧谦最后只好由着他,眼巴巴的看着那小子,一整晚都黏在顾烟身边,姐姐长,姐姐短,小嘴像是抹了蜜。
    可能是跟小孩子相处,心情都会变好,从香港回到上海,陆皓谦从没有见过顾烟这样笑过,和lero凑在一起的顾烟,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
    从游乐场出来,陆晧谦抬腕看了看表,对lero开口说:“lero,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家。”
    lero手里还抱着顾烟给他买的玩具熊,不舍的嘟着嘴,“我晚上想去你那里住。”
    陆晧谦拒绝道:“不行、”只给儿子留下两个字。
    虽然他心里也很舍不得lero,但他了解冷虞欢的,冷虞欢把儿子当成全部,假如今晚要是把lero留在身边,尤其是和顾烟住在一起。
    他相信冷虞欢一定会亲自开车过来接人,她很怕他和lero多接触,夺走抚养权,让她失去唯一的寄托和依靠。
    手搭在lero肩膀上不了解情况的顾烟,替lero求情说:“就让lero和我们回去吗。”
    陆晧谦想不到,眼前这一大一小,好像站在了同一战线上,顾烟也会帮lero求情,这点让他很欣慰,毕竟lero是他和冷虞欢生的孩子,顾烟能接受已经算是不错,却没想到两人能相处的这么好。
    lero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有责任心,有担当,性格也很好很温和,没有一点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脾气,这也是他曾经欣赏冷虞欢的地方,他很会教育儿子,在西方长大的冷虞欢,很注重培养儿子的独立意识,也正是因为这样,只要lero力所能及的事,六岁开始他都要自己去做,身上全然没有公子哥的纨绔和娇气。
    陆晧谦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烟盒,从烟盒里出根烟,往后走了几步点燃,又是扔下两个字,“不行”
    顾烟和lero面面相觑,lero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声软糯:“我还有五天就要回英国了。”
    lero委屈的小脸,像是要拧出水似的,顾烟还以为陆晧谦会心软,却不知,他仍然坚持道:“晚上必须回去,明早我去你。”
    顾烟不理解那么疼儿子的陆晧谦,怎么在这个问题上毫不妥协,孩子想跟爸爸住在一起,这件事无可厚非。
    父子间的事,她插不上话,知道陆晧谦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lero未免有些可怜,他只有六岁,不过她没有那么大度,期盼他们一家团聚,这样不就是让冷虞欢和陆皓谦复婚。
    陆晧谦扔掉手里的烟,抬脚踩灭烟头,打开车门,把lero抱进了副驾驶,lero一直沉着小脸,心里气为什么就不能和爸爸住在一起。
    陆晧谦轻推上车门,又走到了顾烟的身边,“宝贝,我要送儿子回去,你可以自己回家吗?”
    顾烟点了点头开口道:“放心吧,我能回去。”
    陆晧谦从西裤里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没等顾烟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拿过她手中的包,将卡放进女式手提包里,“这张卡没有额度,卡号是lero生日,等下我发给你。”
    顾烟笑了笑,当一个男人,含情脉脉的看着你,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带着一脸我包养你的神态,然后动情的说了一句,“卡号是我儿子的生日。”换做谁都要糟心一阵,不过大男子主义的陆晧谦面前,他应该永远感觉不到,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顾烟扬唇笑道,“我如果说还给你,是不是有些太矫情了。”
    陆晧谦似乎顿了一下,口气暗含不悦,“卡不要还给我,这是你应得的,我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女人,你之前是个例外,我欠你得太多,给我个机会去弥补。”
    顾烟不想装什么高风亮节了,陆晧谦刚刚的话有点刺耳,“从来没亏待过任何的女人”果然是情史丰富,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选择去做其中一个不被亏待的人。
    顾烟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两难的境地,拿陆晧谦的钱,没准会被身边知道的人说是绿茶婊,看自己男人有钱了就开始巴结拜金,要是不拿呢每天和陆晧谦冷着脸,就又被说成矫情,作,简直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烟叹了口气,无奈了耸了下肩,做人还真是难,她最后收下了卡,开口说:“你想要怎么弥补我?”
    陆晧谦勾起性感的嘴角,笑道:“把整个人都给你,看什么值钱拿去什么,那地方最值钱,晚上都给你,它想你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