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寝室里，睡梦中的陆华突然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他的举动把还在玩手机没睡觉的托尼吓了一跳。
    “你有病啊老陆，睡觉还不老实，一惊一乍的，要诈尸啊你。”
    陆华很游离的看了他一眼。
    “我怎么在这里？”
    “发什么神经，不在这你还想在哪？想上天啊你。”
    陆华使劲儿挠了挠头发，搓了搓眼。
    “我去，原来是个梦。”
    “做啥梦了?是公司上市失败跳楼自杀了，还是你未来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了。”
    陆华抓起枕头砸了过来。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倒是想盼你好，可你这动静也不像是发生了好事儿吧，说说，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秦欢从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了。”
    托尼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够恶毒的，嫉妒心怎么这么重呢。”
    陆华有点不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嫉妒了，怎么恶毒了？”
    “还装是不是？老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你心里一直盼着秦欢好，会做这种梦吗？你就是突然得知他是叶正群得孙子以后，对他羡慕嫉妒恨，所以盼着他出点坏事，老陆啊老陆，你这样做人可不行，太不厚道了，要是让秦欢知道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去叶家上班了。”
    “你挺有想象力啊，就是个梦而已，哪里这么多屁话。”
    “我看是你挺有想象力吧，上午他不是给咱们打电话了么，他是去武馆学习了，又不是去深山老林闭关修炼，哪来的悬崖，啊？你给他挖的悬崖啊？”
    “啊你个头，我都说了是个梦，你较什么真。”
    “哼，蠢人就爱干蠢事，也净做些不着调的蠢梦，这才几点就睡了，真够懒的。”
    “睡觉怎么了？我这是养精蓄锐，充足的睡眠是保证身体健康的重要条件之一，我睡觉总比你抱着手机傻笑好吧。”
    “我抱着手机傻笑？我特么是在干正事。”
    “什么正事？”
    “当然是调查叶语寒的事儿。”
    一听这个，陆华精神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不是说最多半天就能查清楚她的活动轨迹吗？这都一天了，怎么还没查清楚？”
    “怎么没查清楚，人家这不是发给我了么？我正在研究呢。”
    “那你不跟我说。”
    “你睡的跟头死猪一样，我怎么说？”
    “别废话了，拿来我看看。”
    托尼把手机递了过去。
    陆华看了一遍，很无语的瞟了他一眼。
    “这就是花了大价钱查到的信息？说了等于没说好吧，那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自己把钱藏了，压根没找人去查？”
    “滚一边去，老子会为了这点小钱错过去叶家的机会？再说了，什么叫等于没说，这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么，叶语寒有时会去这家咖啡店消费，咱们到这家店守株待兔不就行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她要是一年不去，咱们还得等一年？”
    “这....万一她最近就去了呢？”
    “照你这意思，咱们现在全指望你这个‘万一’了是吧？”
    托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凡事多往好处想嘛。”
    陆华竖起了大拇指。
    “我服了，五体投地的服。”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认命吧，咱们没有搭上叶家的命，还是老老实实自己创业更实际。”
    托尼可不舍得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额，要不我给老秦打电话问一下，他肯定知道叶语寒的行踪。”
    “你这不是打他的脸么，不等于嘲笑他没有能力把咱们弄进叶家吗？”
    “也是哈。”
    “行了行了，一开始我就说不行，你非不信，现在死心了吧？赶紧睡吧，明天出去发传单，拉业务。”
    “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然呢？继续跟你异想天开？”
    “老陆，这很有可能是咱们这辈子唯一一次翻身的机会了，你真就这么不在意？”
    对于极度渴望成功的陆华来说，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种机会。
    但现在除了放弃，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
    “这根本不是我在不在意的问题，而是咱们压根没办法进入叶家。”
    陆华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
    “要不...咱们找刘管家试试？”
    陆华反应很平淡。
    “他不会答应的。”
    “试一试啊，起码比到咖啡店等叶语寒靠谱吧？”
    陆华还在犹豫。
    托尼摸出一枚硬币。
    “看天意行吧？字就去，花就不去了。”
    陆华考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是花，那你永远也别再提这件事了。”
    “没问题，我认命。”
    “那行，你扔吧。”
    托尼把硬币举到嘴边，吹了口气。
    “老天爷，看你的了。”
    说罢他把硬币抛了出去。
    硬币翻转着上升，然后...落在了吊扇的扇叶上。
    他俩哭笑不得。
    “我去，这算怎么回事？这压根也看不到啊。”
    托尼立马就要去打开吊扇的开关。
    “简单，打开一转就掉下来了。”
    “别别别，万一掉下来又换了面呢？”
    “那怎么办？”
    “猪啊你，拿凳子踩着不就看到了。”
    “靠，你怎么不拿？”
    “因为我是老板。”
    “得得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托尼立马把凳子拉了过来，可惜，站上去之后还是矮一截。
    “还是看不着，不过身手应该能摸到，要不我摸一下吧。”
    “不行。”
    “放心，字和花一下就摸出来了。”
    “我知道能摸出来，我是怕你小子撒谎。”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干嘛要撒谎？”
    “别废话，总之不能摸。”
    “那怎么看？再摞上一个凳子？”
    陆华看看了一遍的桌子。
    “不用，你下来。”
    托尼跳了下来。
    “你拿镜子干什么？”
    陆华没搭理他，而是把这面小镜子用胶带缠在了拖把杆上。
    “这样举起来，通过反射不就能看到是字还是花了？”
    托尼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再加个凳子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搞得这么麻烦，还觉得自己多聪明一样，真是愁人。”
    “闭嘴，还看不看了？”
    “看看看，快举起来啊你。”
    陆华明显停顿了一秒多，然后慢慢的把拖把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