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刘猛和薛景宸的架势,已经被吓的腿软了,哪里还敢说假话,将所有的都倒了出来。
“人呢?这个女人现在在哪里?”薛景宸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行,双眼瞪着老头,拳头紧握,两鬓角因为嫉妒的愤怒都渗出了汗水。
宁家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
“在屋里,在屋里。”老头被薛景宸的吼声吓得站都站不稳了,自然是有什么答什么。
裴斯钰看着薛景宸的情绪已经明显不对,赶紧安抚着他。
“没事没事,这不是已经找到了吗?”然后又对着房东老头开口:“房间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老头在前面走着,刘猛的人一半守在了巷子口,一半跟着刘猛,随薛景宸和陆致深他们一起过去了。
薛景宸越来越靠近那个房子,内心的那种不安却越来越剧烈。
“到了,就是这间了。”老头在院子里最角落的平方前停了下来。
说话的同时,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因为薛景宸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陆致深相信,如果打开这扇门,宁家宜或者却不在里面,薛景宸一定会把这个老头给整惨的。
薛景宸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破旧的小房子,窗帘紧紧地拉着,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想到这里,薛景宸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景宸,注意安全!”陆致深看到薛景宸准备动手,开口提醒。
刘猛已经带着他的人把院子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防止意外。
“门被锁上了。”薛景宸看着转不动的门把手,眉头皱的更深了。
“季霜!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家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薛景宸叫门都叫了好多声,就是没人应。
院子里还有其他房客,都探出了头来看热闹。
看着毫无动静的房门,薛景宸顿了一下,直接上脚,倏地一脚踹向了木板门。
本就是有年代的老房子了,木板怎么能承受得住薛景宸的力气,毕竟薛景宸可是在部队里待过那么多年的军人。
再加上刚刚那一脚用上了全部力气,只听一声脚与木板的碰撞声后,门被撞开碎成了两半。
“我的门啊!你们赔我的门!”老头一看到自己的门寿终正寝了,直接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要是不赔我的门,我就直接报警!”
刘猛在一旁,听到老头的这句话,直接轻飘飘地来了句:“我没有按妨碍公务的理由把你拷起来带到局里已经是很客气了!”
薛景宸踹开门以后就迈开大长腿跨进去了,裴斯钰和薛景宸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也紧跟了进去。
薛景宸望向最里面的那张简陋的床,床上只有一个人,脸朝着门口,是季霜的那张脸,没错。
宁家宜呢?薛景宸看到这里并没有第二个人,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都说关心则乱,此时的薛景宸,并没有发现这个季霜有什么异常,因为,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细细看这个季霜的头发明天就和原来不一样了。
薛景宸没有发现,但是陆致深却有怀疑了。
从知道季霜带走了那么多液体石膏以后,陆致深就知道,季霜一定会重操旧业。
本来,陆致深也没这个季霜的这张脸欺骗了,但是,陆致深在桌子上发现了弄过易容材料的那个碗,陆致深心里瞬间多了一分怀疑。
他走到眼前季霜的面前,慢慢打量着这张脸,发现呆板粗糙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头发,季霜的头发是拿理发工具剃过的,不会这么没有规则,像被狗啃了一样。
对了,那道疤!陆致深抱着自己心里的怀疑将这个顶着季霜的脸的人翻了个身,眼前的结果让陆致深已经明了。
头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后脑勺的头发明显比前面长很多,估计是季霜来不及剪了吧,后面的头发甚至有的还是长的。
薛景宸没有注意到陆致深的的动作,但是裴斯钰确实看得一清二楚。凑到陆致深面前,惊讶地开口:“季霜头上的那道疤呢?!”
“什么?”裴斯钰的惊叫声让薛景宸也回了神,一步跨过去,仔细看着那个躺着的人,果然,没有伤口。
薛景宸看到那个发色,越来越熟悉,因为是栗色的,所以,很显眼。
几秒之后,薛景宸就像被电击到了一样。这个发色,和宁家宜的竟然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薛景宸颤抖着开口:“刘猛,给我打一盆水过来。”
说完以后,薛景宸将自己的大手附在了那张脸上。感觉很粗糙,甚至还没有干,有些湿涩。
家宜,是你吗?
“致深,你知道季霜的易容术是怎么去除的吗?”半晌之后,薛景宸才抬头看向陆致深,寻求办法。
“拿热水热敷,等到这些变软以后慢慢试试能不能扒下来。”陆致深不知道管用不,只能这么试试了。
“水来了。”刘猛从门外端了一盆水进来,因为屋子里没有自来水管,所以跑到外面接的。陆致深从西装口袋里的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对着刘猛交代:“刘警官,是这样的,现在需要热水,拿着这个钱,去问问街坊邻居们谁家有量暖壶热水。”
不一会儿,刘猛果然提着三个暖壶进来了,果然,还是钱管用。
薛景宸将毛巾沾上热水一点一点地擦拭在床上的人儿的脸,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宁家宜。
怕把宁家宜烫伤,薛景宸一点一点格外小心,生怕水渍滴在宁家宜的身上。
看着脸上的那层东西越来越软,甚至边上浮了起来,薛景宸才将毛巾放到边上,把手放在了那个边上。
只要一动手,就能看到这张真正的脸了,但是,薛景宸却没有了勇气。
万一不是宁家宜呢?
屋子里,刘猛和他的人在边上站着,包括那个见过季霜的警员也在,因为有些不大懂薛景宸在干什么,所以就静静地看着,没人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