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一边和莫烟通电话，另一只手则捂住芳芳的嘴。
    小助理想挣脱说话，但又害怕弄伤林瑶，只得乖乖地被自家这不省心的艺人压制。
    “你呀！”
    莫烟清楚林瑶的性格，知道她的伤恐怕没那么轻，叹了口气道：
    “算了，反正过几天就要录《超级挑战》的第三期了，你就在江蓉休息几天吧，我给你联系了一家录音室，你顺便把《屋顶》录了。”
    回到酒店后，林瑶就告诉了莫烟方小乐已经同意把歌卖给她。
    “对了，价格怎么说？我明天要去公司和陈总继续谈你新专辑的事，正好让他派人跟进付款和歌曲版权的事。”
    安排好了林瑶这几天的日程之后，莫烟顺便问道。
    在她看来，方小乐这种草根歌手写的歌，加上个人情价最多也就三、四万，这点小钱也就跟公司随口一提的事。
    “四十万。”林瑶平静地回答。
    “什么？！”莫烟的声音陡然升高，她难以置信地道：“四十万？！你真的和人家这么谈的？”
    “对啊，说好了，只要四十万。”林瑶理所当然地道。
    “还只要四十万？”莫烟有点无语了。
    “我的姑奶奶，他一个无名小卒写的歌，凭什么给他四十万？你当公司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什么无名小卒，我觉得方小乐挺有才华的，不比那些成名的词曲人差！”
    林瑶不高兴了，很罕见地大声对人说话：“而且四十万也不算多啊，我记得上次你谈了一首歌的版权也是二十万呢。”
    “上次那首歌可是知名词曲人的作品，也不过二十万，方小乐这首歌再好也不可能高出两倍的价格吧？”
    莫烟觉得有点奇怪，林瑶平日里不是那么莽撞的人，这次怎么会冒冒失失地答应别人一个天价呢？
    她试图继续劝说林瑶：“而且你想想，公司怎么可能同意用四十万去买一个不知名词曲人的作品，就算再好听，顶多也就十万。”
    林瑶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对不起，烟姐，是我太任性了。”
    “没关系，我去跟方小乐解释吧。”莫烟松了口气，果然还是自家那个温柔乖巧的小仙女。
    “我会和方小乐尽快录好合唱的demo，公司听了之后觉得这首歌值多少就给多少，剩下不够的我自己出钱补齐四十万。”
    但林瑶接下来的话像一连串的高空轰炸一般，轰的莫烟头昏脑涨。
    “这首歌是你和方小乐合唱？”
    “不管公司出多少，你都要自己掏钱补齐这四十万？”
    “林瑶，你是不是疯了？！”刚松了口气的莫烟忍不住了，对着自家“温柔乖巧的小仙女”就吼了过去。
    “你知道你的粉丝如果听到你在新专辑里居然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合唱情歌，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吗？会有很多人脱粉的！
    还有，你为什么要自己贴钱？你傻啊，卖歌的是方小乐，买歌的是公司，你唱好歌就行了，把自己卷进去干什么？”
    “对啊，烟姐你说的有道理！”林瑶一下子醒悟过来。
    “什么有道理？”莫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卖歌的方小乐，买歌的是我，这首歌的版权是属于我和他……咳，是属于我的，四十万应该全由我出，这事和公司没关系，公司只需要同意把这首歌收录在我的新专辑里就行了。”
    果然，林瑶的话差点让莫烟原地晕倒。
    “林瑶！！”
    “烟姐，我是认真的，这首歌我真的很喜欢，我不想把版权让给其他人，而且我已经和方小乐谈好价钱了，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林瑶打断了莫烟的话，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道。
    莫烟一时无言，她了解林瑶，虽然看似柔弱，但她一旦坚持一件事，那谁也无法改变。
    “好吧，我待会儿就把录音室的地址和联系人发给芳芳，林瑶……希望这首歌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烟姐，你最好了。”林瑶开心地捧着手机话筒，声音甜美。
    “唉，你呀！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别再受伤了。”
    莫烟的办事效率很高，挂断电话不久，便把录音棚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了芳芳。
    芳芳与对方联系之后，约定了后天下午一点去录歌，这两天林瑶也可以在那里练歌。
    这个时间也是按林瑶的要求和对方协商的，因为进录音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这之前，歌手必须把歌曲练熟，打磨细节，融入感情，这样才能录出最好的效果。
    否则就是浪费设备，浪费时间。
    而且《屋顶》是一首男女合唱的歌曲，合唱双方还需要相互磨合，提升默契。
    从现在算起来还有不到两天，想要练习、磨合到最佳状态，时间上是很紧张的。
    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一天多里，林瑶和方小乐必须一起练习。
    而这，正是林瑶的目的。
    哇，这次可以整整两天都和他在一起呢，好开心！
    林瑶心里雀跃到飞起，脸上神情自若，当着芳芳的面给方小乐发了条语音：
    “我联系好了录歌的时间，是后天下午一点，这两天你有空的话，我们俩多练练这首歌，可以吗？”
    很快，方小乐回复了：“正好，李导刚通知了后天晚上开始第三期录制的准备工作，这两天没什么事。”
    林瑶抿起嘴角，马上回复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过来接你。”
    方小乐发来了地址定位：“好的，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让你帮我录歌，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两人结束微信聊天，林瑶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们快走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芳芳没动，双手抱在胸前，踱到林瑶的面前，盯着她，一脸狐疑：
    “瑶姐，你是不是在骗我？”
    林瑶笑了笑，下意识地捋了下耳畔的秀发，“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找方助理只是为了买歌，没有其他想法。”
    “对啊，怎么了？”
    “那你刚才和他聊微信的时候怎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瑶姐，你是不是恋爱了？”
    第40章 那一晚的感觉回来了（加更）
    “我、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说！”
    林瑶赶紧咬紧嘴唇，不让这不听话的嘴角再次翘起来。
    “可我记得我姐谈恋爱的时候就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样，她现在孩子都三个了。”
    芳芳摸着下巴，瞪大眼睛，表明自己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我是很高兴啊，可那是因为……”
    林瑶那双美眸滴溜溜地转，终于找到了说辞：
    “是因为终于找到了一首好歌，所以我才这么高兴的，嗯，就是这样！”
    芳芳疑惑了：“真的？”
    林瑶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是真的！”
    说完她推着芳芳：“快走吧，我们练歌的时间很紧的。”
    “哦哦，好。”小助理成功地被糊弄过去了。
    “哎呀！”因为走得太快，林瑶的左脚踝不堪受力，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瑶姐，你慢点。”芳芳赶紧扶着她。
    “芳芳，等会儿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受伤的事，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太娇气。”
    上车后，林瑶叮嘱道。
    “好的。”芳芳答应。
    接着，在林瑶的一再催促下，司机冒着超速的风险，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驶过了从酒店到老城这段二十多公里的路程。
    保姆车到达方小乐租住的小区时，他已经等在了路边，肩上背着吉他和一个背包。
    林瑶连忙摇下车窗，朝方小乐挥手：“不好意思久等了，车子开得有点慢。”
    司机师傅：“？”我都快开成极品飞车了你还嫌慢？
    “没关系，我也才刚刚出来。”
    方小乐客气一句，待保姆车的侧滑门自动打开后上了车。
    保姆车有三排座位，芳芳坐在副驾驶，林瑶一个人坐在第二排，方小乐想着最好还是避下嫌，便打算往第三排走去。
    “方小乐，你带了曲谱吗？我们这就开始练习吧，还要麻烦你教教我。”
    林瑶突然说道，并不动声色地把屁股往旁边移了移，给方小乐让出了空间。
    听到她的话，方小乐也没有多想，道了声谢就挨着林瑶坐下，并从包里拿出写好的曲谱和歌词。
    紧挨着他的身体，一股阳刚醇厚的男性气息钻入林瑶的鼻子，她的脸颊微红，心跳有些加速。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林瑶侧头看向窗外。
    那就是他住的地方吗？
    好像挺破旧的啊。
    林瑶偷偷看过方小乐的资料，知道他在老城的一个小区里租了间廉价的出租屋。
    此时透过车窗看着那破烂的小区大门，和里面拥挤而老旧的居民楼，林瑶咬着嘴唇，突然有些心疼。
    “林瑶，练习的地方有乐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