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叶梨歌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莫非是外祖母的娘家?
真是怕啥就来啥,就怕谢老头子拿夏家开刀,这可还真是卑鄙呢!
夏家是个距离皇城不算近的小家族,这些,她素来知晓,可也仅仅是知晓而已,因为这么些年以来,她从未见过夏家人,外祖母也从未与她提及。
没说过要她关照夏家人,也没说过让她以夏家为靠山的话,似乎夏家在外祖母心中是个不愿意提及的存在。
谢候似笑非笑地望着叶梨歌,“阿梨,知道他是哪个吗?”
叶梨歌眼角跳了跳,不知前因更不知后果的突然,让她如何做答?
弯了弯眉眼,中规中矩的对向老者施了个礼,“阿梨记忆不好,望请见谅!”
老者抖了抖手,想要伸手搀扶,可刚刚伸出,便听得谢候冷笑两声,“哼哼,阿梨可知,他是本候的岳丈?”
叶梨歌微怔,看谢候这不冷不热的样子。
原以为是外祖母那边的寻常长辈,实实不曾想到却是外祖母的父亲,不论身份高低,单是这老祖级的嫡亲辈份,就让她感觉自己有些失礼了。
“扑嗵”跪倒在地,“阿梨无状,还请太外祖父见谅!”
叶梨歌这一礼,令得老者手抖的更厉害了。
“阿梨,你也不必与他见礼,他不过是我们谢府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一条狗罢了。
并且,即便是岳丈,那也是前岳丈。
合着今天大家都在,本候正要宣布休妻呢!”
“你你……所有的事都是老夫之过,候爷有怨,冲着老夫来便是,不要难为桂姐儿和阿梨。”
老者大张着嘴,手哆嗦得更厉害了。
外祖母的闺名叫做夏桂芝,老者唤她桂姐许是尊了多年前在闺中时的称呼。
“你?
最后再唤你一声老岳父,如果你真是那般有担当,当年也不会拿夏桂芝来抵债了。
当时白纸黑字可是写的明白,夏桂芝若对本候怀有异心,不要说休之弃之了,便是当成贱奴发卖亦都是可以的。”
“外祖父,阿梨斗胆一问,何为身怀异心?”
叶梨歌可不相信,隐忍了这么些年的外祖母,会在这个节骨眼生什么异心。且是,即便是有异心,又岂会被谢候发现,而且还要他来光明正大的责难于人?
退一步讲,以外祖母的心思,若真被抓住了实打实的证据了的话,以外祖母颇重脸面又怕连累于她的心思,只怕是早就一头碰死了,哪里还会让他举着所谓的证据说三道四的论短长。
“哼,”谢候冷哼一声,“想必阿梨不知,那日晚上,贱婢竟然敢跟堂堂谢府的世子,也就是你大舅舅当众撕打。
候夫人的脸面不要也就罢了,却还要凭白的想置你大舅舅于不仁不义境地,小阿梨,这事儿,你怎么看?”
谢候“咕咚”喝下一大口茶水,抹了把胡子,僵硬的脸更僵了,直骇得一直站在一旁抖抖嗦嗦的夏父越发的坐不稳了。
叶梨歌没说话,搬了个凳子坐在老者身边,温声说道:“太外祖父,你老身子不好,姑且坐安稳了,阿梨年幼,未曾尽过孝心,我去给你倒杯茶来喝。”
“我我……不必!”
夏老拉了叶梨歌的手,青白的脸色夹杂了些许红晕……竟是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