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理的重要性谁都知道,需徐徐图之,何况,这种并非完全先天性的疾病,寻到灵药还未必就不能除根了。
做为曾经的纨绔,叶子衿终是听明白了叶梨歌话里的含意,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这个贼和尚,还想骗嫡母的遗物。”
嫡母是他一生的尊重,岂会容人亵渎?
叶梨歌眨了眨眸子,自家知自家的事,至于那些个阴阳相合的道理,是否可以缓解症状,其实从理论上来说,还是行的通的,只是,她岂会拿自己当试验品?
叶子衿蠢则蠢矣,不管怎么说,如此一番也算是在向她释放了善意,却也不能寒了他的心,遂轻声说道,“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
于他来说,人死如灯灭,留下的东西自然可以随意取舍。
可对做子女的我们来说,那是我们最爱的娘亲,所留下的东西,即便没有随葬,那也是想留下来当个念想的,怎么可能拿出来与人交易?”
这句话,成功的拉近了她与叶子衿的距离。
叶子衿眼神闪烁地望着叶梨歌,“阿梨,我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
叶梨歌叹息一声,“其实做为叶府的候爷,当家人,长兄的所做所为没有错,长兄无非是为了叶家整体的利益。
可如果做为我叶梨歌的长兄,那就错了。”
叶梨歌抬手制止了叶子衿想出口的解释,“记得以前阿娘向我提起过,长兄与二叔家的孩子发生争执或是打斗的时候,她都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一边,且不论对错。
但,这并不是说就想如此包庇于你,而是她是个极护短的人……她的儿子无论对错,都要由她来责罚,至于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
长兄年幼之时,一位富商想要将她的女儿许配给你,并答应以巨资为礼,还答应给叶家一大笔钱,资助二叔他们拉关系,从而尽快的谋求更高的官职。
当时连父亲都动心了,可阿娘说,别人的好坏与我儿何关?
难道说,就因为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叶家的男人们想要升官想要发财,就要牺牲我儿子的一生吗?
阿娘虽贵为郡主,可她同时也是位母亲,她所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儿女快乐幸福。
为了你,她不肯向叶家人妥协,叶家厌她不顾全叶家的整体和大局,连叶老太太都恨她入骨。
在阿娘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她有一次摸着我的头说:我的小阿梨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阿梨当时年纪小,以为她所说的是我的病症。”
想起这个世上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嫡母,叶子衿两手捂着眼睛,无声的哭了,没有见到嫡母最后一面,这确是他最大的遗憾。
“人生在世,总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长兄愿意为叶家而努力,那是长兄的事情。
可阿梨也委实不愿意做叶家的踏脚石,虽说长兄若父,可既然长兄不愿怜惜于我,还希望不要随意左右阿梨的事情。
阿娘只有你我两个孩子,互相帮扶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长兄有难,阿梨责无旁贷。
可如果为其他人而被责难,阿梨的心也是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