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奇守着赵逸轩,见二哥不吃不喝,急得差点飚话刺激他时,二哥的手机响了。然后……
一直望着天花板的赵逸轩,迅速接通电话,不一会儿道,“把她带过来!”
宫奇不明白赵逸轩口中的她是谁,待看到志的妈妈许姨过来后,他好奇地指着许姨,问赵逸轩,“二嫂的事,与她有关?”
“小奇,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家事需要处理。”
宫奇:“家事?家事有你的腿重要?要不是赫连晴刚好在景城,而我刚好有她的电话号码……”
“婉婉应该放学了吧!你不去接她回家?”
“哎呀,我差点忘了!”宫奇一拍大腿,立刻脚踩风火轮似的,一溜烟跑出了病房,哪里还有院长的气质?
院长的气质,宫奇顾不上。他只知道,昨天就将婉婉寄住在百里家一夜,今天,他说什么都不能错过接婉婉放学。
他错过了公孙玲珑,错过了婉婉四年(包括她在妈妈肚子里的一年)。如今,若非不得已,他不想再错过与婉婉相处的每一时刻。
待宫奇走后,许姨弱弱地开口,“你让我来是为了……”
“你上次说的话,今天是否还有勇气再说一遍?”男子脸无表情,一如母亲死后的那些年,万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原以为男子会一直淡寡,没想到,他会遇到安蝶恋——一个让他宁愿站在风口浪尖上,也要保护想要保护的女人。
赵承欢是被文斌在赵氏董助办带来的,病房里,只有赵逸轩一人。男子眼视前方,却空无一物的神情,令赵承欢当场泪如雨下。
文斌受意出去后,赵逸轩朝承欢招了招手,女孩便一路哭,直到病床边上时,反而只是抽泣。
“大哥,大嫂是好人,她一定会没事的,你也不会有事!”
赵逸轩抚了抚女孩的头,轻声问,“吓坏了吧!”
承欢点头,她确实被上官烈带人冲进赵家,将安蝶恋带走的阵仗吓坏了。
她吓得躲回房间,却被二哥逸志撞开门冲了进来,对着缩卷在墙角的她,当头棒喝道,“你是不是将窃听器放在公司了?”
她瞬间委屈地哭了,颤抖地回答,“是你让我放公司的呀!”
男子当场愣住,片刻后压了压火,怒道,“哭有什么用?赶紧回公司将东西拿出来,扔了!”
她听了二哥逸志的话,连夜赶到赵氏制造公司,却因公司下班,而守在公司外一夜,终于在早上进了董助办。
正当她四处寻找,也找不到窃听器时,文斌将东西拿了出来,问她是不是找这个。
她当时知道事情败露,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因想给安蝶恋一个清白,随着文斌来到了医院。
赵承欢突然跪下,对赵逸轩道,“我去投案自首,还大嫂一个清白。这样,哪怕我死了也安心!”
赵逸轩的脸色,很冷,但话……
“起来,别总将死挂在嘴边,会误导心绪。遇事自有解决的办法,生命可贵,你母亲既然给了你生命,你就不该当刽子手,以怨报恩杀她的女儿。”
赵承欢瞪着眼睛,不解地问逸轩,“有人说,当年是你杀了我母亲,是吗?”
“你认为呢?”
赵承欢一窒,暗了暗眼眸,不确定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从你知道你母亲的死,却不来问我时,你便有了答案。你相信了那人的话,认定是我杀了你母亲。”
赵承欢被说中心思,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将心一横,问道,“那你杀了我母亲没有?”
赵逸轩看向承欢,想着许姨不愿出面解释当年的事,他心思百转,认真的问承欢,“我若说有,你会怎样?还放窃听器到公司吗?”
承欢:“……”
她不会放窃听器,好像也不想恨逸轩,更不想害安蝶恋。
从始自终,她都没想过害安蝶恋。而如今,看到警查上门抓人的景象后,她连害逸轩的心思也没有了。可是……
她的妈妈怎么办?
九泉下的妈妈会不会怪她,明知敌人是谁,而她却一心将那人当亲人,最亲最亲的亲人。
赵承欢没想到答案,捂着脸趴在床边,久久才抬起头,“大哥,我不该将妈妈的死怪在你头上。妈妈是早产而死,是我害死了她。待我自首还大嫂一个清白。我便到牢里为自己赎罪。”
赵逸轩突然急了,承欢的计划不是他本意,“你从哪儿弄来的窃听器?”
原本以来赵承欢会招出志,因为,志拥用窃听器一事,早在他刚与安蝶恋结婚,搬到安蝶恋出租屋,被于三带到东郊烂尾楼受伤,住院治疗期间,志便使用过一次窃听器。
可是,赵承欢没供出志,而是说在北苑的墙上发现的,她当时在做画,原以为那是只苍蝇,近了才发现是个‘小玩具’。
谈到像苍蝇,赵逸轩又想起商吉的‘小小’,想到无忌最是喜欢设计小玩意儿。于是,他按压下心中欲出的答案,对赵承欢道,“回家好好活着,你大嫂没做泄密之事,检查院自然会放她回来。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赵承欢突然大胆地扑向轩,抱着他道,“我就知道不是你害死我母亲,我之前是鬼迷心窍,误信他人……”
赵承欢的话未说完,病房门打开了,许姨去而复返,站在门口道,“他确实没害死你母亲,因为,你母亲是我害死的……”
许琴自从患精神病,期间时而清醒,看清了赵父的态度后,心灰意冷。加上安蝶恋不顾前嫌救了她,她便对过去为了争夺赵父,而做的荒唐事感到内疚。
于是,当赵逸轩问她,当年承欢之母早产之事时,不用逸轩帮她回忆,她便和盘倒出事实真相。
当年,是她给承欢之母下了催产药,目的是一尸两命,绝了赵父对承欢之母的念相。
然而,赵逸轩出现了,打乱了她的计划,还好承欢之母生下的是女儿。以赵父爱儿子的心,她知道,这个小女婴,不会被赵父重视。
原以为赵父只是不喜女儿,经过患病这段时间,她才知道,曾与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压根是个没心的人。
他只要他的事业,他的畅达,他的家旺!
毕竟,儿子多就家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