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数不清的那一年,可能对楚歌来说,一切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停留在了那一年。
    他记得最多的,不是两人相爱之后如何如何,而是当初的他,是怎么想办法追到当初的她。
    楚歌是一个很怀旧的人,似乎现在的他,只能从回忆中找到温馨一般。
    他说到林夕时,并不是说林夕,而是小梦。
    顾晴雪听着没有说话,虽然和楚歌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并不了解他的从前。
    楚歌将初恋当做一个故事,一段往事,但是顾晴雪确认为,这是一个了解楚歌以前的机会。
    顾晴雪没有打断,楚歌就继续说着。
    楚歌刚开始说的很文艺,不过也仅仅是开始。
    似乎只有追求林夕的那段过程,才是真的值得纪念的。
    “想不到你也是一个文艺青年,竟然泡到了这样的妹子。”顾晴雪调侃道。
    楚歌笑了笑,“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个年代还没流行哈韩、哈日,更不流行谁学习好,谁的人气就高……流行的是谁在学校更厉害,谁在学校的兄弟更多,谁在学校打架最多,谁在全校人面前,站在国旗下方的旗台上,俯视众人慷慨激昂的念着手中的检查……”
    “虽然所有女孩嘴上都讨厌,抽烟的男生,但是她们心里却很喜欢,尤其是将管教男生不准抽烟,视为爱他的一种表现,其实这完全就是放屁,人家是为了谈恋爱,不是为了再找一个老娘。”
    “当然,在现在,以前流行的东西,只有土老帽会做。她们更喜欢比自己还漂亮的帅哥,嗯,也有人叫他们娘炮,比如我!”
    “你这是嫉妒。”顾晴雪笑着说道。
    楚歌无奈的耸了耸肩,算是默认,“好像造成当时情况的原因,是因为当初小说中的男主角都是混混,至于现在……流行的都是腹黑总裁,所以吊丝们都是没有机会的,至于所谓的男二号。其实就是备胎,不过说好听点,叫暖男。”
    听着楚歌的玩笑话,顾晴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和楚歌年岁差不多,虽然是古武家族的人,可是她却因为女儿身,在世俗上学。
    楚歌所讲的,也正是她所经历的。
    这不是一个人的故事。更像是一代人的回忆,虽然这代人还很年轻。
    “总裁们再次掀起了潮流,加上网络上将女性的神化,所以拜金女、绿茶婊就出现了。”楚歌说着。点了一根烟。
    顾晴雪玩味的说道:“你的意思是,造成现在的一切,都是小说作家的错咯?”
    “可以这么说,但不完全对。影视起到了不少的作用,但是网络上的作用似乎更大。”楚歌抽了口眼,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当然,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装b,“在现实里,无论多么吊丝的人,身边都有女孩子,不是没有人喜欢他们,也有人喜欢他们,他们却看不上眼,但是到了网上,女孩子却成为了宝贵的东西,无论她漂亮与否,都会成为最闪耀的钻石,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比如某些看似感人,实则虚假的新闻,比如网恋被骗的人财两空,再比如……其实这些事如果放在现实里,没有人会被骗。”
    “你的意思是,人在网络上,智商就会被拉低么?”顾晴雪的话很刁钻。
    但是楚歌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其实不是人上网之后智商变低了,只是人性本善,大家都把网络当成了一个虚拟世界去对待,他们没有想过,其实所谓的虚拟世界,是人类的第二个家园,这个本来纯洁的第二家园,也逐渐的开始被现实吞噬,逐渐的变成另一个现实。”
    “打个比方,就好像我们以前玩的网络游戏很开心,因为在里面我们可以做到现实里做不到的事情,无论你是什么人,菜鸟就是菜鸟。”
    “可是现在却变了,土豪秒砸百万,成就全服第一,吊丝荒废青春,还是垃圾,所以网游的地位越来越低,竞技游戏逐渐占领了市场。”
    楚歌忍不住一笑,“其实网络小说也是如此,在这个天马行空的世界里,他们就是主角,他们可以办到平时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它的出现满足了大部分人的需求,所以它也有了市场。”
    “比如呢?”顾晴雪笑着问道。
    “比如妻妾成群,比如挥金如土……”
    顾晴雪的嘴巴依旧那么毒,“现在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为你争风吃醋,是不是代表,你也是小说里的主角呢?”
    楚歌无奈的撇了撇嘴,“如果我是主角,我就不会过得这么憋屈,经历这么多的挫折,想装b,却发现自己的没有那个实力,想保护身边的人,却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弱。”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小说的主角,你会怎么做呢?”顾晴雪问道。
    楚歌面露狠色,“如果我是主角,我非得从小说里跑出来,然后将构建这本小说作者的脑袋,塞进他的屁眼里!妈的,让老子这么憋屈,他也好意思写!”
    不过很快,楚歌便苦笑道:“当然,如果把人生看做一本小说,所谓命运便是这本书的作者吧!”
    “好了!”楚歌将手里的烟头扔掉,用踩灭,“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时间还很早,天刚刚黑,月亮刚刚升起,星星刚开始眨眼,加上有美女相伴,你不认为应该多陪我一会儿么?”顾晴雪笑起来,眼睛就像是月牙一般,她那不加修饰的长睫毛,在月关过的照耀下看的很清楚。
    顾晴雪是一个美女,一个做什么事情都很直白的美女。
    楚歌知道,顾晴雪也喜欢自己,可是他已经有了秦韵,而且秦韵也很喜欢他。
    人生是一条很长的路,这条路上会遇到很多错的人和对的人。
    很多人羡慕古人三妻四妾,其实那并不是他们真正想要追求的爱情,因为大部分的古人之所以娶妻纳妾,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
    造成这种扭曲观念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皇帝叼不叼?叼!为什么?因为他后宫三千!
    楚歌是一个看似个性的存在,但是某些思想却极其的保守。
    可能是林夕的事情伤害了他,他却不想伤害别人,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经历,使他不想让别人受伤。
    “怎么不说话?”顾晴雪开口问道。
    楚歌笑了笑,“没,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娶了秦韵,也娶了你,那日子……”
    “一定很好!”顾晴雪接口道。
    可是楚歌却摇了摇头,“不,一定很痛苦!三千弱水,一瓢足矣。”
    “我怎么感觉你这个人那么欠揍!”顾晴雪语气有些不快的说道、
    楚歌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懂,这就叫由爱生恨!”
    “得了吧!”顾晴雪没好气的瞪了楚歌一眼。
    她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楚歌的,这个男人没有应有的绅士风度,甚至可以说,有些毒舌,心眼小的像针眼那么小。
    在没有遇到楚歌之前,她心中也有着自己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毕竟她也是女人。
    那个人成熟稳重,宽容大度,犹如翩翩君子,会逗自己笑,会很浪漫的疼爱自己。
    楚歌和他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简直八字不沾一撇,可是她却喜欢上了楚歌。
    所以说,爱情是没有道理的。
    楚歌看着前方,想着一些事情,他忽然发现,聊天的确可以舒缓人心中的压力,即便你并没有说出,真正有压力的事情。
    忽然楚歌感觉自己被人抱住,同时两片湿润的嫩唇,堵住了自己的嘴。
    顾晴雪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让楚歌有些窒息。
    他没想到顾晴雪竟然这么大胆,他明明想要推开顾晴雪,可是身体却不停使唤。
    两个人不是深情的舌吻,只是简单的嘴唇接触。
    “呼……”顾晴雪松开了楚歌,用手擦拭了一下嘴唇,笑着说道:“楚歌,秦韵可以为了你等那么多年,给你那么多的帮助,我顾晴雪也可以,我不会输给她!”
    “你……”楚歌刚想开口,却被顾晴雪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接不接受我,才是你的事情,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却没办法阻止我喜欢你!”
    “我不会像秦韵那么笨,明明喜欢,却埋在心里,不忍打扰你表面看起来的幸福,爱情是自己争取的,没有任何人能帮自己,所以我不会放弃!”顾晴雪笑了笑,“秦韵可以等你四年,那么我也可以!”
    “从今天起,我会和她公平竞争,不会再和她争吵,她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顾晴雪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楚歌一个人,摸着嘴角,傻傻的愣在那里。
    没人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每一个人却都可以改变自己。
    每一个都是唯一的存在,楚歌是,顾晴雪是,他们对于这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的看法,都有着自己的想法,都有着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