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战谦言的脸色蓦的沉了下来。
    之前对她有欲望，是因为把她当成言漫漫，认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可现在，她分明就是凌琦，可他却仍然被她吸引。
    “凌晨的班机，刚到半个小时。”
    虽是解释，语气里却像是扎满了碎碎的冰碴。
    凌琦只觉得脸上的滚烫被这句话瞬间兜头浇了个透心凉。
    明明刚才还那样温和，甚至让她有种两人之间并没有生过任何隔阂的想法来，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生人勿进的冷漠姿态？
    明明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可心里却忍不住腾起一丝淡淡的委屈。
    再次在心里提醒了自己的身份，凌琦才佯装不在意的问，“那你上午还要去上班吗？”
    尽管已经平稳了情绪，可到底还是心里难受，语气也带了些僵硬。
    战谦言却浑然不觉，随手丢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大步走到衣柜前去拿衣服。
    “项目部现在正是试行的关键阶段，我不能缺席。”
    把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才又道，“今天早上麻烦你先做饭了，晚饭我来做。我昨天没吃什么东西，再不吃东西可能没什么精力上班。”
    并不寡言，却带着说不出的客气疏离。
    凌琦垂眸，“那你先躺一会儿，我做好早餐叫你。”
    说完，她后背僵直的走进浴室洗漱。
    等她洗好出来的时候，战谦言已经穿戴整齐，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只是在休息还是睡着了。
    只是眼底一片暗色，显露出之前没看到的淡淡疲倦之色。
    他是前天下午回去的，要应付的事情估计很多。
    这两天应该没好好休息一次，赶了凌晨的飞机飞回来。
    都说战谦言得天独厚，能力超群。
    可却没人看到，他在杀伐果断之下，是付出了多少。
    可这，终究轮不到自己心疼。
    深吸一口气，凌琦转身打开房门，尽量放轻动作。
    关上房门，才松了口气，快步下楼去做饭。
    本来她要换上家居服做饭的，可战谦言在房里，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在房间换衣服。
    反正睡衣也该洗了，等做晚饭直接换上去上班穿的衣服吧。
    看看时间还早，考虑战谦言这两天肯定没吃好，她熬了粘稠的米粥。
    卡着时间尽量熬的久一点，好让他能多睡一会儿。
    等关火的时候，米粥已经变得糯软，打开锅盖米香扑鼻。
    自己先吃了，才上楼去叫战谦言。
    向来浅眠的战谦言，这次却睡得沉。
    凌琦拍了他的肩膀，在担心叫不醒他的啥时候，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她的瞬间，迷蒙的眸子似乎闪过一抹流光。
    那温柔的星辰大海。
    只是很快，星辰陨落，归于一片静寂。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不见一丝光彩。
    “早餐做好了。”
    凌琦轻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颤音，扬起嘴角让自己显得正常些。
    “嗯。”
    男人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淡淡起身离开房间。
    对她，仿佛已经无话可说。
    凌琦捏了捏掌心，咽下喉咙里哽着的一团难受，走到衣柜前翻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