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星辰一样,明亮又澄澈。
“妈咪,我希望小宝宝的出生是因为我们大家都爱她,而不是因为我需要她。”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言小溪的软肋,她的女儿真的世界上最好的女儿。
言小溪哽咽了,她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小桃子的头发,将小桃子搂入怀中。
“妈咪,如果小宝宝长大了知道她是因为我需要她,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一定会很伤心的,所以我不要她的脐带血,妈咪,你答应我,好吗?”
“好,妈咪答应你,答应你。”言小溪亲吻着小桃子的额头。
言小溪多么希望三天的时间里,夜冥可以回心转意,只可惜他没有。
一直到婚礼的这一天,她甚至都没有见到夜冥。
今天就是她和夜冥结婚的日子了,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等待着。
芭比请来了造型师帮她化妆和做造型。
夜冥的身份不一般,自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还要举办繁琐的结亲仪式,他们的婚礼其实只是在古堡里举办一个结婚典礼,哪儿也不需要去。
参加典礼的人也无非是夜冥和夜琛的这些手下们,为了给自己的弟弟捧场子,今天的夜琛几乎把所有的手下都叫回来了。
很早的时候,言小溪就听见了外面吵闹的声音。
她坐在镜子前,任由造型师摆弄着自己,芭比推门走进来,“我的新娘子,一会儿你得迷倒所有人。”
言小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强笑笑,不是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打扮得再漂亮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都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芭比坐在了言小溪的旁边,“我刚才看到老大了,我的妈呀,一身西装,简直迷死个人啊,太帅了。你一会儿可要把持住啊。”
言小溪并不想讨论这些,她心里乱的很。
陆漫漫也从医院里赶了回来,“小溪,小桃子那边还不能离开太久,你们的婚礼我参加到一半,恐怕就得回去。”
“辛苦你了。”
“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陆漫漫看得出来,言小溪并不高兴,否则也不会一直瞒着小桃子了。
“小溪,你……没事吧?”
芭比可不像陆漫漫那么心思细腻,她急忙说到:“她估计幸福地快要晕过去了吧!哈哈哈……”
言小溪朝着陆漫漫微微一笑,“我没事。”
时间到了,婚礼正式开始。
这个古堡在很多年前的主人是教徒,所以在宴会厅这里有一个大大的十字架,而此时夜冥请来的神父穿着一身白色肃穆的长袍,就站在最前面,等待着新人的到来。
夜冥站在最前面,一身黑色的西装让他卸去了身上那冰冷的气息,平添了几分庄重和成熟的韵味。
如果不做这个所谓的“老大”,如果只是一个平常的男人,他应该也是英俊潇洒的吧。
大门打开,光挤了进来,一袭白衣的女人站在了门口。
人们不禁有些躁动,在这里做了那么久,头一次听说他们中间的人还能结婚的。
他们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新娘子,她是那么美,白纱让她看上去有些虚无缥缈似的,如梦似幻。
真的美极了。
夜冥的唇角微微松动了,他在笑,是的,他在笑。
从这个女人闯入他的世界,他的心就乱了。
曾几何时,他也从未想过会迎娶这个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这三天是他最煎熬的三天,他的心始终是矛盾的,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他也希望她幸福。
终究人是自私的,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哪怕现在言小溪的心里还爱着傅霈森,可他一定会努力让她幸福的,他会让她爱上自己的。
此时的夜琛也注视着那个新娘子。
恍惚间,那张脸变成了司徒星陌,他被吓了一跳。
好像司徒星陌穿着婚纱正款款地向他走来,他被惊到了。
她的一颦一笑都仿佛回到了他刚刚见到她的那个时候,她是那么聪明伶俐,俏皮又可爱。
记得那个时候夜琛从不允许自己的人发笑,为此他狠狠地罚了司徒星陌,司徒星陌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姑娘,挨了罚自然会哭。
他嘴上训斥着她,可却耐心仔细地帮她上药。
记得她月经初潮的时候,吓得哭的梨花带雨,她以为自己会死,深更半夜竟然跑去他的房间和他告别,夜琛甚至不知道她怎么了,结果发现原来是她发现自己流血了,以为自己会死掉。
那个时候夜琛觉得真的是又好笑又生气。
知道女人的生理期这种东西之后,司徒星陌恍如重生,训练都比平时卖力气了。
夜琛对她很狠,也对她很好,他真真是把她捧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可是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出卖了他,害的他失去了那么多的兄弟,还差点儿赔上一条命。
自己的脑袋里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夜琛急忙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别想得到幸福了,但是如果可以看着自己的弟弟幸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事吧。
夜冥走上前去,将自己手里的鲜花送到了言小溪的手上,言小溪看着夜冥,她能感受到他的笑意,他是开心的,是幸福的。
所以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她的。
言小溪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她挽住了夜冥的胳膊,他们两个一起走过铺满鲜花的红地毯,接受着大家的注目礼。
这一路是那么的漫长。
言小溪多么希望此时和自己肩并肩走下去的是傅霈森,只可惜现在的傅霈森还在生闷气吧。
终于,他们来到了神父面前,站定。
神父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他先是念了一长段的经文,然后拿起了圣水,用橄榄枝沾着圣水洒在了这对新人的身上。
夜冥看了一眼言小溪,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悲不喜。
他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会让她开心起来的。
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