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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你想多了,我没有折磨我自己
    那是向挽歌,是他伤到极致,却也深爱到骨髓的女人。
    他真的能做到看着她彻底的离开他的生命吗?
    ……
    傍晚,落霞透过窗户透了进来。
    在十五分钟前,昏迷了整整三天的向挽歌,终于转醒。
    祁宁带着一众专家来查看她的情况。
    在确定她的情况之后,医生都离开了。
    只留下祁宁一个人。
    而在这久的过程中,向挽歌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个字。
    她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任何生气。
    祁宁跟她说话,她也是一句都没有应。
    最后祁宁无奈,也只好起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面,傅承勋拦住祁宁。
    “怎么样?”
    祁宁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个字都不说,表情冷淡,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傅承勋想要进去,被祁宁一把拉住。
    “你干嘛。”
    “我进去看看她。”
    祁宁嘲讽的道。
    “傅承勋,你是没有脑子,还是怎么的,她连我都不理半句,你觉得,你现在进去,她会理你吗?实不相瞒,你现在进去,只会更加刺激到她的心脏,让她的情况更加危险。”
    傅承勋下颌紧绷。
    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看看她。”
    最后,傅承勋妥协道。
    祁宁也不勉强他。
    病房里。
    向挽歌背靠着病房门的方向,傅承勋在病房门口,她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愿意看着那个方向。
    昏倒之前的那些真相,那些事实,让她彻底的对傅承勋恨得透骨。
    这么些年来,她爱他,从最开始的一腔热血,再到后来的痛彻心扉。
    她原以为,她对他的恨,早已经到了极致。
    可是在秦夫人说出那一切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这恨根本没有尽头。
    她入狱,她的右手,她所受的那一次次折磨,都是因为,她嫁给了他。
    一直以来,她都只是从入狱的那个时候,后悔不该嫁给他。
    秦夫人说的那些,让她突然觉得。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正如秦夫人说的,她最大的错,就是认识了他,嫁给了他。
    ……
    傅承勋原本以为,向挽歌会一直不见他的。
    可是在护士进来换了吊瓶,出去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傅先生,向小姐想要见你。”的时候
    傅承勋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愣,反应过来护士说的是向挽歌想要见他的时候,他第一想法就是想要冲进病房。
    但想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会吓到向挽歌,他竭力的压住心里的激动。
    试图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得不要那么害怕。
    他尽量的放轻自己的脚步声,仿佛声音大了,会惊扰到她一般。
    她平躺着,从他走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看着他。
    他的谨慎也好,小心翼翼也好,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收入眼里。
    她没有讽刺,也没有嘲笑,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他。
    傅承勋在她病床前坐下,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
    伸到一半,突然就顿了下来。
    半响,他收回手,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她定然是不想让自己碰到她的吧。
    各自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向挽歌看着他,目光淡淡,没有别的感情。
    傅承勋看着她,神色暗淡,眼中带着深沉的悔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承勋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可担心她会抵触,所以一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昏迷了多久?”
    病房里,一道沙哑,语气有些艰难的声音响起。
    傅承勋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那一刻,更加的剧烈。
    她主动跟他说话,情绪平静,没有太多的起伏。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的不安。
    “三天了。”
    他回答她的话,心中却是一直忐忑的,也一直带着小心翼翼。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似乎是想要从她这平静的态度之中,看出一点其他的。
    向挽歌却像是感觉不到他的视线一般,她接着问:“我的情况,是不是又糟糕了?”
    不然,何至于昏迷这么长时间。
    傅承勋情不自禁的握住她手,感觉到她没有挣扎,握得更紧了。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向挽歌没有看他,只是把视线落在窗外。
    “刚才来了那么多心外科的专家,我的情况……是要换心脏了是吧。”
    傅承勋依旧握住她的手,只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在这两个星期以内,找到合适的心源的。”
    “合适的心源?呵呵。”
    傅承勋盯着她的脸,想要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还未想清楚,她却已经换了一个话题。
    “秦夫人跟何明,找到了吗?”
    “找到,被我扣下来了。”
    向挽歌笑:“为什么不交给警察?”
    “这件事情,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知道,你想要亲自解决。”
    这一次,向挽歌脸上的笑更加明显了。
    “我是这样的吗?”
    她没有情绪的激烈起伏,也没有骂他,打他,对他恶语相向。
    从开口的那一刻,就平静得没有一丝的起伏。
    可就是这样平静的她,却让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这样的她,像是带了一个面具,带着伪装,怎么都看不透,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他心里微凉:“你要是怨我,恨我,可以骂我,但是,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你自己好不好?”
    她终于动了动眉眼,侧过头来看他。
    “我没有折磨我自己,你想多了。”
    他想多了。
    她竟能这般平静的说是他想多了。
    傅承勋在笑,可心口处,却因为她的话,一阵一阵的疼的厉害。
    “我能去见见他们吗?”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向挽歌清凉的声线响起。
    傅承勋收起那些纷杂的思绪。
    “你现在身体很差,不能出去受刺激。”
    “我就是想要见见,不可以吗?”
    她尾音上扬,带了一丝淡淡的自嘲。
    傅承勋试图以一种极为温和的语气道:“你现在身体不好,等你做完移植手术,身体好一些,我就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