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凊兰并没有为自己辩白,也没有澄清事实,钱彪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有着暴风雨来临前奏的迹象。
在钱彪还想再说什么讽刺唐凊兰一番的时候,站在一旁一直置身事外的渫璟玮终于有了动静。
虽然渫璟玮不过20岁,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但是却也有着不同这个年龄的冷静和从容,这一点也正是一直观察着渫璟玮的钱彪不得不欣赏的地方,就算这个年轻人不是大哥的孩子,钱彪却还是讨厌不起来,甚至还动着想要为己所用的歪脑筋。
“您就是如此对待您大哥爱人的吗?若是您大哥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痛心疾首,想要痛斥您一顿呢?”
渫璟玮说出的话就如同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不急不缓,没有一丝该有的害怕,也没有一丝该有的紧张,淡定得有些过分,不过说出的话却让钱彪震惊不已。
钱彪像是被食物堵住了食道,哽得说不出话来,钱彪不得不承认渫璟玮的那一席话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若是大哥知道此时他是如此给他“出气”,又是如此对付这个女人的,肯定会难受,毕竟钱彪比任何人更加清楚大哥对这个女人有多么重视,不然也不会不顾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带着这个女人私奔,用透过生死的爱宠着这个女人。
钱彪的情绪一直在眼睛里酝酿着,有着各种挣扎,最后都化作一丝浓重的压抑,闭了闭眼,很长时间才张开,张开后眼睛里的愤怒竟然褪得一干二净,不得不说钱彪比一般人更懂得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们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原本后面还应该出现一些类似威胁的话,却在钱彪看到那个被人搀扶着还显得有些站立不稳的女人时消了音,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钱彪偏开头,示意手下让开道放他们出去。
等到渫璟玮和渫建邺搀扶着唐凊兰刚走到门口正要旋开门把手的时候,钱彪的声音突然如鬼魅般响起了。
“唐凊兰,我给你一个忠告,管好你现在的男人,我可不敢保证,他再落到我的手里会是怎样的下场。”
钱彪最后一句相当于威胁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只要是道上的朋友一听就会明白这句话的真实性和严重性。
除却渫建邺的哆哆嗦嗦,渫璟玮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脚步没停,打开门,扶着唐凊兰就往外走。
但是这时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女人一反常态,扯了扯儿子的衣袖,示意儿子停下来,转身就往回走。
渫璟玮看到自己母亲眼中的执意也就放开了手,任凭唐凊兰向钱彪走去,明明才几步路,唐凊兰却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完,站在钱彪面前,唐凊兰脸上出现很难见到的心慌意乱,用着有生以来第一次低声下气宛如乞求的口吻说道:“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话中的“他”不需要点名道姓,钱彪就知道是谁,但是知道又如何,钱彪只是觉得可笑。
这是多么讽刺!在人死后26年才回过头追问死因,不觉太晚了了吗?
钱彪安耐着自己的情绪,尤其是那一丝划过眼底的阴沉,钱彪看着从一进门就平静异常的女人此时却露出如此异常的神情,一言不发。
见钱彪并不算开口,脸上还出现不耐,唐凊兰又说出一句话。
“小贵子,我求求你,告诉我。”
不知道是唐凊兰脸上的悲戚感染了冷酷无情的男人?还是女人言语中熟稔又亲切的“小贵子”打动了男人。总之,钱彪在撇开眼的瞬间,有些无奈地开口回答道:“是被自己的至亲亲手杀死的”。
没人注意到钱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摸了一下自己右脸上的刀疤,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永远也不会消退的疤痕其实就是夜乃晨琭生出事跟着被祸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