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钱彪这是在找话说,夜乃晨曦子脸上萦绕着几分冷漠。
“不用了,钱叔,天色不早了,您也赶紧回去休息吧!相信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夜乃晨曦子话说得高深莫测,还不等钱彪回答,她就跟覃劭骅向车子走去。
听出夜乃晨曦子语气中的疏离,钱彪脸上露出一点懊恼和其他不知名的情绪。
看着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要发动车子离开,钱彪赶紧说道:“芷兮,虽然我是混黑道的,但是这几年混得还不错,你今后如果碰到什么麻烦,尽管找我,暂且不说我跟你父亲是拜把子的兄弟,就冲着你那声钱叔,我就会代替你父亲好好护着你”。
虽然不能确定钱彪话中的真假,夜乃晨曦子还是会因为钱彪这几句推心置腹的话语而动容。
压下心中那抹异样,夜乃晨曦子平淡地说道:“谢谢钱叔的厚爱,后会有期”。
夜乃晨曦子将视线拉回来,再也不看那个独立站在夜色中的中年男人。
不可否认,一开始夜乃晨曦子确实被钱彪不似弄虚作假的言行触动了,但是坏就坏在钱彪不该一直给她洗脑,并试图给她灌输报仇的理念。
虽然不知道钱彪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夜乃晨曦子还是察觉到钱彪那点不露痕迹的居心不良。
现在钱彪说再多,都于事无补,只会让夜乃晨曦子更加肯定他是做贼心虚。
车子的玻璃虽然碎了,但是并不影响车子的性能。
此时的晚风带着初夏时的微凉,一阵阵的,从窗子呼呼地灌进车内。
“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以相信吗?”
夜色很安静,夜乃晨曦子清润如水的声音更加清晰可闻。
“一半。”
覃劭骅回答得言简意赅,却与夜乃晨曦子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其实夜乃晨曦子对于钱彪说的话也只是信了五分。
覃劭骅转头看着夜乃晨曦子若有所思的脸,不清不明地说了一句。
“纸条。”
夜乃晨曦子愣了片刻,才将收起来的纸条拿给覃劭骅。
覃劭骅只是瞥了眼,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不止两个字。”
经覃劭骅这么一提醒,夜乃晨曦子赶紧将视线放在纸条上,果真发现“报仇”二字明显偏右,而纸张的另半边却被血液浸透了,第一眼都会以为上面只写了这两个字,却不想还有其他字被暗黑色的血污覆盖了。
“抬高。”
夜乃晨曦子依言将纸条举高,这时覃劭骅开启了手表上的夜视灯,在夜视灯的照射下,被血污覆盖的地方渐渐显示出两个字,“不要”,四个字连在一起竟然是“不要报仇”。
想必钱彪是知道父亲不想报仇,但是他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就故意误导她,并唆使她报仇雪恨。
此时夜乃晨曦子心里很复杂,她不清楚父亲为何在临死前还一直嘱咐不要报仇,难道说父亲是心甘情愿舍身赴死的?还是说另有隐情?
那她到底该怎么办?谨遵父亲的遗愿,既往不咎?还是查明真相,清理门户?
她到底该如何作出抉择?
夜乃晨曦子心里有着忐忑,手里紧紧攥着夜乃晨琭生唯一留给她的遗物。
覃劭骅就像是夜乃晨曦子肚子里的蛔虫,只一眼,他就知道夜乃晨曦子在苦恼什么,又在烦恼什么,还在犹豫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就在夜乃晨曦子与思想决斗的时候,她的手又被包裹在一片温暖厚实之中,凭借着手心和指缝的接触,传递过来的是源源不断的关心和爱意。
对了,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有这个默默守候她的男人。
思想突出重围的时,夜乃晨曦子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脸上的阴郁也消散了不少。
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没有过不去的坎,该不该报仇留到以后再想,现在她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
那些人对她说的话,都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