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劭骅还记得覃暮松2、3岁那会可爱得不行,怎么长大一点,就变成如今这副德性,也不知道随了谁。
嚣张跋扈和刁蛮任性这两个词还不足以将他这个小儿子顽劣的性格诠释完全,他这个小儿子不仅性子乖张,还是闯祸的一把好手,教唆人也有一套高招,此外脾气还不是一般的大。
小小的年纪竟然懂得搬弄是非,还经常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欺负覃赟。
覃劭骅一直以为这只是小孩子特有的“人小鬼大”,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才发现他这个小儿子已经到了不得不管教的地步。
覃劭骅承认子不教父之过,在覃暮松教导问题上,他一直缺位,不是因为工作繁忙疏于管教,而是他的初衷是不想束缚这个孩子,只想给他更多的成长空间。
可料想中的不能施加太大压力恰恰成了一种负面效应,不仅造就了这孩子的顽劣,还让这孩子变得无法无天起来。
覃劭骅不禁反思起自己的教育方式,可一想到凡事都让自己无比放心的大儿子覃赟,二者一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覃暮松有覃赟一半的乖巧懂事,他也犯不着让覃暮松钉什么破钉子。
钉钉子的目的不过是想给覃暮松灌输一种思想,简而言之,就两个字:收敛。
覃劭骅收拾自己的情绪,甩下几个字,就在一旁的石板凳上大大方方地坐下,顺便摊开一张报纸,慢慢浅看,那样子悠然自得。
“1分钟钉完,不然站在太阳底下罚站一天。”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覃暮松也是如此,覃劭骅的心情变化,他多少能察觉得出来。
这时又听到覃劭骅话中的严酷处罚,覃暮松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一下子就吓傻了,半响才回过神,苦着脸,十分不乐意地重新拾起地上的家伙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覃劭骅的威胁起了作用?
覃暮松这次仅仅用了30秒就将钉子钉在栅栏上,顺利地完成了第一天的任务。
等到覃劭骅走了以后,从修剪适宜的盆景后面走出来一个7、8岁模样的孩子。
那孩子论长相也是一流,不同于覃暮松的五官精致漂亮,那孩子的眉眼娟秀着俊朗,小小的年纪,一身倒将覃劭骅身上的风流韵致学到了七八分,颇有一种少年老成的风范。
可覃暮松一看到突然出现的孩子,脸上刚刚才露出的俏皮笑容一下子就被蹬鼻子上眼取而代之,说话的架势也变得凶悍起来。
“你来这干嘛?走开,我讨厌你。”
覃暮松口气不是一般的冲,覃劭骅不过是前脚刚走,他就开始爪牙舞爪起来,那样子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孩子。
比覃暮松大2岁的小孩正是覃劭骅眼中大为满意的大儿子覃赟,此时的覃赟一点都没有因为覃暮松的怒斥而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哥哥的模样一应俱全。
“弟弟,母亲让你过去。”
说话间,一个长相极其柔美的女人正往这边走来。
巴掌大的小脸上,镌刻着精致的五官,一对水墨画似的罥烟眉,一双深山幽泉般的水眸,高挺小巧的鼻梁,绯色如樱的嘴巴,只是皮肤有些苍白,黑缎般的发丝披在肩背上,身上穿了一件简约大方的淡蓝色裙子,无形中流露出一种恬静的美,好像是三月里的春风,又像是清晨下的暖阳。
直到看到女人,覃暮松脸上才重新挂满了微笑,此时的微笑更像是小孩子该有的微笑,自然单纯,没有所谓的小心机。
但是当覃暮松路过覃赟身旁的时候,他还是狠狠地瞪视覃赟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才向女人的方向扑过去。
“妈妈——”
女人正是渫芷兮,不久之前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其实她都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
小儿子的顽劣,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渫芷兮更加期待覃劭骅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