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仁将房子扫了个遍,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个比人还高的大衣柜上,他刚要向前,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男人突然变得不淡定了,神色明显比方才紧张了,那人上前想要阻止卿仁,这让卿仁更加确定衣柜里面一定藏着什么。
卿仁拂开那人的手,带着某种笃定大刀阔斧地走向那个完全可以塞下一个人的衣柜,他用一种“看你还怎么辩驳”的眼神扫了那人一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衣柜,可令他震惊的是,衣柜里除了一排排整整齐齐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卿仁还是不死心地继续翻找着,将原本整齐的衣柜弄得乱糟糟的,衣服一件一件被他抛掷在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衣服跟遍地的浮尸一样,杂乱无章地横陈在地面上。
等卿仁将最后一件衣服抛出去,衣柜里空荡荡的,哪来半个人影。
不会的,卿仁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其实当他在衣柜里翻找的时候,他心里隐隐就有着一股不安,他总感觉哪一环漏了。
卿仁微微转过身,用一种媲美指控和怨怼的复杂眼神紧紧盯着那人,可那人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丝愧疚,反倒用一种十分无辜的小眼神看着卿仁,那眼神像是在控诉和指责卿仁的莫名其妙。
“卿仁,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的眼神变得很奇怪,让人感觉像是在担心卿仁,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更像是明知故问的虚伪。
卿仁先是一愣,继而嘴角边漫过越来越浓厚的讽刺。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珞从来不会对他指名道姓。在他们还没确定情侣关系之前,他的珞一直用敬称“陛下”来刻意拉开他们的距离。而他们确定关系之后,原本他使尽浑身解数希望他的珞叫他“卿”或是“仁”,只可惜他的珞脸皮太薄,死活不肯叫出一个亲昵单字。最后他们两人各退让一步,在卿的后面加了一个君,他的珞才勉强同意。但是真正叫的时候寥寥无几,更加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直呼他的大名“卿仁”。
然而让卿仁更加怒不可遏的是,那人竟然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了,那人难道不知道吗?估计那人这会心里正偷乐着,看着他发愁的样子,那人肯定是幸灾乐祸得不行。
越是看到那人一脸无辜的模样,卿仁心里的气越是不打一处来,最关键的是,那人跟他的爱人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脸,那人却故意做出别扭的表情,让卿仁心里怄得不行。然而他又不能真的迁怒那人,尤其在面对那人那张脸的时候。
卿仁没有回答那人,他转过头继续在房间里搜寻着,视线不自觉落在浴室的那扇磨砂玻璃门上面,他几乎想都没想,脚步就往那边挪,带着一点紧张推开门,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满眼的白,连个柜子都没有,更别说藏个人。
怎么会这样?卿仁心里显然是不相信的,他有些恍惚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但是他一抬头,却迎上一双装满了担忧的眸子,他想要从那双黑的纯粹的眸子里发现些别的东西,可那双如同黑水晶一样的眸子太清撤了,他竟然判断不了那人是真的担心,还是假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