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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徐丰:“送玉佩千万不要刻字。”
    萧氏和徐老爷:“……”
    徐娇:“不要爱上仇人的儿子,要爱也一定要将他藏好了再爱。”
    萧氏和徐老爷:“……”
    最后轮到徐冉,全家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徐冉咽了咽,“……不能隐瞒事实,有事及时和家人沟通?”
    萧氏和徐老爷舒口气。
    总算得到了个正常点的回答。
    萧氏表扬徐冉,顺便提醒四兄妹:“以后千万不要像夏世子和蒋姑娘这样,若是喜欢谁,诚实大胆地说出来,我们家没有什么仇人之类,你们若是看上哪家小伙子哪家姑娘,只管说。”
    徐冉下意识地昂了昂脖子,往徐老爷那边看了看,耸耸眉毛,神情骄傲、自豪。
    瞧她多诚实,不欺瞒不隐藏,简直徐家第一乖乖女。
    徐老爷瘪嘴。
    吃完饭,父女两个往书房走。徐老爷一边走一边和徐冉说今日得多临一百个字。换做平时徐冉肯定一万个不愿意,但今儿个却兴高采烈地接受了。
    只要能安抚到她爹受伤的心灵,多写一百个字算什么。
    月光皎洁,洒洒落在长廊外头,绿草茵茵,远处的池塘隐约响起几声蛙鸣。夏风习习,夜色正好,徐老爷诗兴大发,咏诗一首,乃李白的《把酒问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咏至最后四句,徐冉学徐老爷假装醉酒的模样,手环做握杯状,笑着咏诵:“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父女两个相视一笑。
    徐老爷摸摸徐冉的脑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冉冉,在殿下身边,要注意分寸,切不可玩闹太过。君臣之别,凌驾于男欢女爱之上,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
    徐冉愣了愣,而后点点头。“我晓得的。”
    徐老爷想了想,又道:“若是在殿下身边待得不开心了,记得和爹说,同你娘讲一讲也行,不要憋在心里。若真到了走不下去的那天,爹……拼尽全力也一定会护着你的。”
    ☆、第 103 章
    徐冉鼻子一酸。
    她爹终究爱她多过爱学神。仰起头郑重其事地“嗯”一声,而后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还有殿下的亲笔契书呢。”
    徐老爷皱眉,“亲笔契书?”
    徐冉跟徐老爷交待当日景书阁学神签的亲笔契书,怕她爹听不明白,干脆回小院取来压箱底的契书。
    等徐老爷看完了,捂着小心脏两眼一翻往椅背上躺。
    活久了真是什么事都有。先是殿下看上他家冉冉,然后是这封契书。如此荒唐的条约,殿下竟肯同意?
    徐冉用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示意徐老爷:是的,他同意了。
    她爹竟然不夸她,简直太没人性了。这样一份契书在手,就算以后男神变成前男友,她也不用担心啦。
    徐老爷直叹气,指着徐冉:“你啊你,这胆大的,迟早要上天。”
    徐冉宝贝似地收好契书,然后贴心地为徐老爷捶背顺气,嘴上道:“男人疼女人天经地义,他都成我情郎了,能不对我好吗,写个契书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徐老爷一听情郎二字,头都要大了,反复纠正:“那是太子殿下,不是情郎。”
    徐冉吐吐舌,心中腹诽:学神可喜欢听她喊情郎了。再说了,不喊情郎喊什么,还没成婚呢,总不能喊夫君罢。
    等第二日徐冉去礼训,徐老爷正好准备上朝,顺便到后门送徐冉上马车。
    徐老爷昨晚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了整宿。先是将太子喊住他到喷太子一脸茶水的事顺了一遍,后来想了想徐冉手里那份契书的事情,思前想后的,倒也渐渐放下心来。
    提心吊胆也不是个法,各人自有各人造化,孩子大了,喜欢拱白菜就让她拱吧,只要不拱出事来就行。思及此,徐老爷想起昨晚徐冉随口说的那句“补偿殿下,牵个小手抱一抱”,想要提醒徐冉两句,却又迟迟说不出口。
    太难为情了,这种事,还是由冉冉她娘来提醒比较好。
    等徐冉上了东宫马车,徐老爷转身就往里屋去。
    萧氏还没起,睡得正熟,恍惚间感觉有人喊她,睁开惺忪眼一瞧,吓道:“老爷你不是上朝去了吗?”
    徐老爷沿着睡榻边坐下:“你躺着不必起身,离上朝的时辰还早,我同你说一件事,商量完了就走。”
    萧氏拖着身子挪到徐老爷旁边,歪着头趴他腿上,勉强打起精神来:“是什么事?”
    徐老爷咳了咳,“女儿们大了,那方面的事,需得有人提点两句了。”
    萧氏尚未彻底挣脱睡意,迷糊问:“哪方面的事?”
    徐老爷顿住不说了。
    片刻后,萧氏回过神,撑起上半身:“老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徐老爷抿嘴,“突然想到了而已。”
    萧氏闷了闷,睡意全无,“佳佳如今是十六,冉冉今年过了八月的生辰便是十四,娇娇虽小但心智却比同龄姑娘更为成熟,如此说来,确实到了该提点的时候了。还是老爷想得周到,等今天她们回来,我便将她们叫过来。”而后又道:“阿丰那边?”
    徐老爷:“我提点过了。”
    萧氏表示怀疑。她家老徐在房中对着她时各种浪荡不羁,但在外面端得是一本正经,稍稍听些荤段子都会脸红。更别提和儿子说那种事了。
    不放心,追问一句:“你怎么提点的。”
    果不其然,徐老爷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就跟他说,若是和别人家姑娘好上了,未定亲之前,不能碰人家身子。若是碰了……人家姑娘隔天就会死掉。”
    萧氏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往徐老爷身上掐一把,“你这不是害阿丰吗!什么死不死掉的,净扯谎!”
    徐老爷被掐得哎呦叫疼,“我这样说,总比他冲动之下弄大姑娘的肚子好,现在的年轻人,比不得我们当时了,就得这么训诫才对。”
    萧氏怒目圆瞪,娇哼一声,“小心以后抱不到孙子!”
    徐老爷:“没事,等他以后定亲,我再告诉他事实。对了,我还买了本那种书给阿丰,让他记清楚上面的事,未定亲之前不能做,定了亲就尽管做。”
    萧氏气得不想说什么了。徐老爷去哄她,费尽口舌总算是哄好了,临告别不忘往萧氏脸上亲一口,笑:“抱不到孙子,我们就抱儿子,抱个女儿也行。”
    萧氏粉拳捶他:“我不生,要生你自己生!”
    徐老爷嘿嘿笑着,重新戴好冠帽上朝去了。
    这边,因太子上朝前要与刘阁老商量贯通京杭大运河的事情,早早地便走了。徐冉一早去,没见着他,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太子也没回来。徐冉吃完饭后,伸长了脖子站在玉阶最高处望啊望,素华请她入春华殿歇息,徐冉婉拒,说自己脖子不太舒服,得多舒展舒展。
    一舒展就是半个钟头,还是没见着他人影。
    徐冉想,他今日肯定忙,一直在这等着也等不来,还不如进去多写几道题。于是转身入了春华殿。先是将堂外题检查一遍,然后背了会书,等快要到礼训时辰时,整理书案,发现书案上搁着一封素笺。
    素笺本来是搁在最显眼的地方,只因她进屋时想着太子的事,一时没留意将书搁上面了,这才没发现。如今挪开了书,那素笺显了出来。徐冉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心想,这素笺既搁在她书案上,那定是给她的。遂拿起一看,俊逸秀朗的字体,是太子的亲笔。
    他在上面写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思之。今日事务繁杂,卿静待吾归。
    徐冉将他写的话反复看了好几遍,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忙就忙嘛,养家糊口不容易,像她这么温柔又体贴的小公举,肯定会懂的啦,还巴巴地留什么字条。
    徐冉看了看手里的素笺,星星眼,痴汉笑,幸福地嗷嗷嚎叫两声。
    等等等,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下去!
    有了学神的素笺定心丸,徐冉精神倍好地度过了下午的礼训。礼训结束时,太子还没回来,徐冉乖乖地在思华殿等,顺便喊了人回徐府通报一声,说她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
    一边等人一边背书,偶尔嚼几颗花生仁,不知不觉半个钟头就过去了。
    这厢,太子一路风尘仆仆,自议事堂一路策马而行,直奔思华殿。
    入殿,连衣袍都来不及换,在殿内寻徐冉:“徐二娘子!”
    连续喊了好几声,忽地屏风后面蹿出一个人,小跑着朝他冲过去,她脸上挂着笑,脚下生风似的,直接扑进他的怀中,仰头一张小脸笑靥如花:“殿下,我在这!”
    她冲劲太大,差点扑得他往后面一个踉跄。索性他及时站稳,双手缓缓环扣,搂着了她的腰。
    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柔和:“孤回来了。
    徐冉抱住他,兴奋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我一直等着呢。”
    太子感受着她在身上挪动的痕迹,跟只黏人的白尾狐狸似的,这边蹭完蹭那边。一点也不羞。
    他不由地勾起嘴角,眸中含笑,不动声色地往前靠几分,将自己送到她怀里去,挨得紧些,再紧些。
    徐冉很有技巧地避开了胸部触碰。虽说她发育得不是很好,目测只有a罩杯,但是好歹也是两坨肉,如今初夏了,大家衣料轻薄,还是小心点为好。
    当然了,不抱的话,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问题是,男神摆在眼前,她就想往前蹭啊。
    看到他就想多抱抱,贴紧了抱,顺带着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兴奋感指数直线上升,跟上瘾一样。
    若要控制这情不自禁的举动,臣妾表示做不到啊!
    徐冉一边嘿嘿地往他怀里钻,一边想着以后和男神亲亲的话,该从哪里亲起比较好。
    这里想要咬一口,那里也想咬一口,嗷,还有那红彤彤的唇,也想咬一咬。
    嗷,怎么办,她感觉自己跟只泰迪一样,体内封印的洪荒之力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太子见她抱得这般投入,心中也甚是欢喜,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件事,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换衣袍!
    出声道:“孤去换换衣袍。”
    徐冉不肯,赖在他怀里,“让我再抱一会。”
    太子脸一红。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爱慕他。
    更加坚持要去换衣袍。太子想,等他换一身干干净净的,随便她怎么抱都行。
    徐冉恋恋不舍地解开怀抱之锁。
    太子换衣归来,着一身轻罗缂丝紫袍,轻轻薄薄的料子,几乎能透出体温来。正欲张开臂膀,等待徐冉再次投入怀中,徐冉却摸着肚子道:“殿下,我好饿,我们用晚膳罢。”不让她抱,那她就吃饭咯。
    太子心中有些郁闷,挥手传膳。
    等吃完了饭,太子送她回府,因着晚上无重要政务,遂一路送至徐府后门。下了马车,昏昏暗暗的夜色中,宫人提着的纱灯在夏风中摇摇曳曳,徐冉转身准备say goodbye。
    太子伸手拦住她,在她耳边轻轻道:“吃完饭后,孤又换了一身。”
    徐冉茫然点头:“我知道呀。”
    太子不擅长说那些欢爱之语,他心中那股子想抱她的念头越烧越烈,他喜欢她在怀中蹭蹭抱抱的样子。她紧贴着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身上除了心在跳动外,还有一个地方也在蠢蠢欲动。
    那么暖那么软的娇小人儿,光是抱在怀中,就让人疼爱不已。
    可他忍得住,必须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