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冷静点。”云珂将夏荷扯到自己身边,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封凉的声音在夜色里有些冰凉,很显然他对于自己竟然没有察觉此事非常自责。
“你不必自责,王淇有他的办法避开你们的人。”云珂平静地说道:“其实,他之前根本不必走这里,因为他有一条暗道可以直接通到河口的船上,只是今日那通道被我派人给堵死了,所以这些人才会冒险。”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夏荷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云珂说道:“封凉在青州城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别问我啊,这件事是你们小姐告诉我的。”云珂摊开手,完全是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我哪里知道你们小姐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而且连人家的地道在哪里都知道,若不是亲眼见过她,我都觉得她就是神仙了。”
“如果是小姐的话,那知道也不足为奇。”夏荷对于苏沐月简直是盲目崇拜,任何不正常的事情在她的小姐身上发生都是在正常不过的,这种标准也真的是让云珂极度无奈。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封凉对于苏沐月愈发好奇,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王家在青州城的实力,然后让这青州城在一夜之间易主!
……
京城,慕府。
王韵好不容易才将慕瑾涵哄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喝了口茶水才问道:“老爷呢?”
“夫人,您忘了,苏氏那边可是眼巴巴的跟着老爷前后转悠。”陈妈妈小心翼翼地替王韵捏着肩膀,有些迟疑地说道:“老爷今个儿就歇在苏氏院子里了。”
“贱人!”王韵听到陈妈妈的话,突然将茶盏甩了出去,怒声道:“家里都乱成这个样子了,他还有心思在那里郎情妾意,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夫人,低声!”陈妈妈听到王韵这么说,不禁有些紧张地走到卧房门口,四下张望一番,见无人才松了口气,连忙将门关上,折回来对王韵苦口婆心地说道:“高姨娘现在有了身孕,老夫人看的比谁都紧,苏氏又是个聪明的,夫人现在才万万不可乱了分寸才是。”
“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王韵砰地一声拍了下桌子,气呼呼地说道:“先前一个慕瑾汐处处跟我作对也就罢了,现在府里又来了个苏氏,这个贱人自在府外就跟我添堵,现在接进府里来,更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夫人,任谁在折腾,也改变不了夫人的地位。”陈妈妈一边替王韵拍背顺气,一边安慰道:“那苏氏就算是在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姨娘,她就是在折腾,以后有了孩子还是要听夫人的安排,这风水轮流转,还不一定是谁风光呢!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王韵听了陈妈妈的话,终究还是冷静下来,许久才深深地舒了口气,冷声道:“陈妈妈,我只是心里苦楚,我为慕家做了那么多,可是慕正则根本就不懂,早知道当初,我绝对不会嫁给他。”
“夫人,其实说起来,当初慕正则娶您也是有所图,只是现在他身份不同,自然要找回之前那种被压制的感觉。”陈妈妈叹口气说道:“只是那个时候老太爷也是希望能够保住王家的荣耀,所以才会选中这些后起之秀,夫人,事已至此,您何必如此费心,这样对夫人来说太过痛苦。”
“这京城,又有哪一家不是利益纠葛?”王韵摇摇头,捂着心口说道:“也不知道为何,我今日这心总是跳的飞快,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夫人,今日本来就发生了很多事,您觉得心慌也是正常的,还是不要多想了,早点歇着吧。”陈妈妈只以为王韵是因为太过疲惫,所以当下扶着王韵起身说道:“明日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好在姝儿快回来了。”王韵提及慕瑾姝,脸上也多了些许笑容,欣慰地说道:“若是涵儿和筱儿都跟姝儿一样省心,那该有多好。”
“夫人莫要多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小姐的命贵不可言,那岂能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陈妈妈一边服侍王韵睡下一边说道:“说起来,自小到大,大小姐还真是很少让夫人操心,这儿孙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依着老奴看啊,涵小姐可能就是来讨债的。”
“你啊!”王韵被陈妈妈的话给逗笑了,当下摇摇头,笑着说道:“只要她们都能有个好归宿,总归我便是放心的。”
“夫人,说起这件事,肃亲王那边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陈妈妈想起这件事,不禁手一顿,神色有些紧张地说道:“夫人,这件事一定要慎重,不管是战王还是肃亲王,恐怕我们都开罪不起。”
“这件事恐怕还要跟老爷商量下。”王韵方才已经舒缓的脸色再度难看起来,很显然这件事在她看来也十分棘手,当下捏了捏眉心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肃亲王那个人向来都是想要什么必须得到,如今他盯上了慕瑾汐,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那要不要通知战王殿下一声?”陈妈妈有些迟疑地说道:“虽然若是能借肃亲王的手除掉慕瑾汐最好不过,可是夫人也知道,那战王殿下现在对慕瑾汐百般疼宠,若是他日出了事情,只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夫人。”
“其实说起来,慕正则那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担当,只怕这件事告诉他,他也只会指望我替他拿主意。”王韵提及慕正则,顿时有些不屑,其实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慕正则百般挑剔,以往她并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她自己变了还是慕正则变了呢?
“夫人,若不如……”陈妈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凑到王韵身边附耳低语道:“若是这件事是苏氏去办,那到时候真出了事,也与夫人无关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