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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不得不承认,就算饿得肚子叫了,便宜哥哥进食的姿态依旧很优雅,他的动作不疾不徐,说不出的好看,而且非常有度。
    姜妙戈看了半天,也分不出这一桌子佳肴中,他究竟更偏爱哪一种。
    只在最后,他停箸犹豫了一瞬,用了第二块藕粉桂花糖糕。
    姜妙戈腹中暗笑,这人看着高冷狡诈、内里又反社会,原来竟是爱吃甜食的。
    她微微一笑,又通过小天道换了一杯酸奶出来,送到玄烬面前,笑道:“餐后甜点,哥哥请用。”
    玄烬看了一眼她纱质飘摇的衣袖,猜想这大约就如他那荷包储物袋一般,里面可以容纳山川大河,外面却不见端倪。只是当初他以自己的荷包秘密相探,女孩却什么都不曾吐露。
    他垂眸思量着,手上驾轻就熟,插了吸管,津津有味喝起酸奶来。
    姜妙戈明知他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乖巧,但仍是被他认真喝酸奶的模样萌到了,感觉自己像是真的养了一只小猫咪,为了让小猫咪过上每天都有小鱼干吃的快乐生活,恨不能化身工作狂赚好多好多钱给它花。
    “刚才赢山君来,”姜妙戈拉回自己的理智,“是来警告我们的。”
    昨日在皇宫中,在玄烬的魅惑术下,雍池两次改变主意,就发生在嬴山君眼皮子底下。
    嬴山君虽然对雍池忠心,并不反抗雍池的命令——不管多么荒谬的命令。但她并不是傻子,已然察觉了红粉楼姜姑娘与废帝玄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以及很可能是这二人带给皇帝的影响。
    当然嬴山君并不清楚魅惑术的事情,在她看来,因为姜妙戈肖似妖后姜鬼的面容,又因为废帝的身份,两人组合出现的时候,就会给雍池带来极大的刺激。
    所以当得知红粉楼派人来请季白与姚紫,前去与姜姑娘一见的时候,嬴山君便半路截下来,自己走了这一趟。
    “女将军盯着咱们呐。”姜妙戈笑道:“哥哥怕不怕?”
    一旦接受了废帝肖似小猫咪这个设定,姜妙戈同他说话的语气都忍不住温柔起来。
    玄烬察觉了女孩语气中微妙的变化,吸酸奶的动作一顿,抬睫看她一眼,暗藏研判,似乎在琢磨她又准备出什么花招。
    玄烬慢悠悠道:“只要捏住季白、姚紫,只一个嬴山君也翻不起大浪来。”
    姜妙戈笑道:“我一定会为哥哥好好捏住季白、姚紫的。”
    玄烬看着她的笑容,不知在想什么,又垂了睫毛,低头吸酸奶,没有说话。
    姜妙戈了然,小猫咪忙着藏起他那满腹坏水呢。
    天色已经暗下来,仆从撤去了杯盏。
    姜妙戈房间规格很高,自带了两间暖房,可供两人分别洗漱。
    玄烬没有主动说要走,他还想探一探这便宜妹妹身上的秘密,她那仿佛储物袋的衣袖,那一下声响就让雍池倒下的武器,还有她从哪里拿到了母亲的半块玉佩……
    姜妙戈也没想要他另居一室。
    养猫,若不能让小猫咪睡在卧房中,小猫咪怎么会亲人呢?
    “哥哥睡床上。”姜妙戈主动给他铺好了床褥。
    玄烬站在床边,沐浴过后仍是规规矩矩穿好了全套的衣裳,连腰带都系得一丝不苟,只半湿的长发松松束起,比之白日多了一分慵懒。
    他闻言,仍静静望着姜妙戈,似乎在问她睡哪里。
    姜妙戈洒脱一笑,一指明灯照耀下的横梁,道:“我睡上面。若有人半夜破门加害,有我守着哥哥呢!”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玄烬微微睁大了眼睛,大约是因为沐浴过后的水汽,原本冷峻的黑眸隔了水光,竟有几分无辜纯净之感。
    在玄烬讶然的目光下,姜妙戈平地起跳,借着一旁的方凳,跃上了至少有两米高的横梁上方,扎着马步稳稳落下,甚至不曾惊起一丝灰尘。
    姜妙戈仗着自己拉满的身体素质,躺倒在梁上,低头望向废帝玄烬,笑道:“我就在这上面守着哥哥。”
    玄烬已然收起讶色,也没有虚让她睡床,而是矜贵一点头,道:“多谢。”他坐上床去,未解外袍,竟先拉上了床帐。
    姜妙戈热切的目光,被层层的纱帐无情阻隔——小猫咪还挺害羞!
    姜妙戈仰面翘腿躺在横梁上,想了一想,拿小猫咪最关心的话题去勾引,“哥哥,你可想去通天高墙看一看?看能不能找出通行之法。”
    第20章 只是女孩未免……太卖力……
    谁知小猫咪乖觉得很,并不上当,床帐内仍是悄无声息。
    姜妙戈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隔空拂灭了烛火,闭目假寐,同时认真思考破通天高墙的法子来。
    姜妙戈:【小天道,你问问那边的天道,化学书、物理书之类的什么价格】
    很快她脑海中出现了肖似购物网站的界面,每本书底下都明码标价,还可以根据关键词搜索需要的书籍。
    姜妙戈:【我原来世界的天道,肯定是长期做这种不法勾当了】
    她花了十两黄金,买了几本相关书籍,就在脑海中阅读,对照着课本中的描述,回想自己白天摸过的通天高墙,越看越觉得是钢板无疑。
    如果是钢板,就可以用合适的酸来溶解。
    姜妙戈忍痛花百两黄金,换了一瓶盐酸与双氧水的混合物,据那边的天道说,这是溶解钢板的最佳搭配。她倒是没想能立刻破了通天高墙,只是先用这混合物,试一试这通天高墙究竟有多厚。
    姜妙戈翩然下了横梁,从敞开的长窗中一跃而出,沿着窗边的杉木迅速而下,如一只矫健优美的猎豹,迅速隐没在夜色中。
    待她离去后,房内的床帐打开,本该睡下的少年衣衫齐整追到了窗前,却连女孩离去的身影都没能望见。
    姜妙戈大半夜在荒无人烟的通天高墙底下,吭哧吭哧忙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通过化学制剂把钢板溶穿了一个小拇指大的孔洞。她递过去一根藤蔓,作了标记,这钢板竟足有两米厚。其间化学制剂不足,她多次加买,只溶穿这一个小孔洞,就花费了黄金千两。
    若是想通过化学制剂溶穿的办法,造一个能容人矮身通过的洞来,至少是目前花费的千倍——她去哪里找这么多黄金?
    小天道:【那边的天道提了个主意,问你要不要考虑激光切割器,综合花费比用化学制剂便宜,只要黄金五万两】
    只要黄金五、万、两!
    她当初搬空了雍池的小金库,才得了三万两黄金。
    现在又去哪里发一笔两万两黄金的横财呢?
    姜妙戈揉着发酸的眼眶,决定先回去睡觉。
    红粉楼前面莺歌燕舞,她独居的小楼在竹林掩映下一派静谧。
    姜妙戈沿着杉树而上,经过敞开的长窗,原路返回自己房中,经过床边时,脚步一顿,小心翼翼拉开了床帐。
    只见床上的少年规规矩矩睡着,薄被拉到下巴底下,只露出一张如画的沉静面容。
    姜妙戈恶趣味起,随手一拉,将床帐分开两侧,系在金钩上,这才又上了横梁。
    她趴在横梁上,这下可以接着窗外明月光,看清少年睡梦中的面容了。
    少年唇红发黑,睫长肤白,打扮起来应该像个漂漂亮亮的娃娃。
    便在此时,姜妙戈脑海中红光一闪——原来少年是在装睡,却蓄了灵力来探听她的心声。
    姜妙戈挑了挑眉,倒是没有遮掩。
    所以床上装睡的玄烬便只听到,“待到时机成熟,一定要给他穿上漂亮的小裙子”这种无耻之语。
    少年睫毛颤了颤,迎着女孩过分热切的目光装睡,难度太高;却又不好骤然醒来,只能压着满腔愤懑,缓缓向内侧过身去,同时掐断了女孩不正经的心声。
    侧身过去的同时,他疑心横梁上的女孩笑了一声。
    次日玄烬醒来,却见房中已没了女孩身影。
    宋元澈已恭候在门外。
    玄烬看着空荡荡的横,吩咐道:“备车马,我要出行。”
    玄烬来到通天高墙下,寻着昨日与姜妙戈一同来时的路径,果然在她曾经拂开花木处发现了一团被刻意用落花掩盖上的地方。
    他弯腰,轻轻分开落花,就见原本光滑坚固、不能摧毁的高墙上,赫然出现了一处拇指大小的孔洞。
    玄烬压住心中惊疑,透过孔洞看去——因为高墙实在太厚,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孔洞内只是一团黑。他尝试着递了一根细藤过去,竟递之无穷——这高墙究竟有多厚?还是说女孩已经“凿”穿了这高墙?
    玄烬细细研究了半晌,又将落花原样摆回去,遮住了那处孔洞,想到姜妙戈时,心中更添惊疑。
    四年来,雍国无数能人志士,都无法损毁逾越的高墙,她只是一见,当夜便能凿孔穿过——这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历?
    玄烬回来的时候,姜妙戈见的客人还没有走。
    在宋元澈的安排下,玄烬进入了相邻的屋子。
    花楼中总是有些联通的房间,客人在其中,可以清楚看到特定房间内的情形。
    玄烬此时所在的房间里,便能在不惊扰姜妙戈的情况下,观察到她与客人的一举一动;听到她与他们之间的一言一语。
    来见姜妙戈的两位客人,正是玄烬要姜妙戈笼络的季白、姚紫。
    玄烬透过墙上镂空的孔洞看去,见女孩正与季白双手交握,不禁眯起了眼睛——这倒是有趣。
    的确是他授意姜妙戈去笼络这二员大将的。
    只是女孩未免太卖力了些,以至于显得像是别有意图。
    第21章 玄烬蹙眉,耐着性子听她……
    姜妙戈心知肚明,自己对于季白、姚紫乃至于雍池的吸引力,都来自这张肖似妖后姜鬼的脸上。
    在宋元澈四年来暗怀鬼胎的调|教下,原主的一举一动,也颇类妖后姜鬼的风情。
    既然季白、姚紫等人是把她当替身,她就不存在什么良心问题了。
    姜妙戈今日来见两人,开诚布公,摆出了自己设好的价码。
    来的客人不要挤,排队拿号,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学妖后姜鬼抚琴,一首曲子十两黄金。
    学妖后姜鬼吟诗,一首诗词十两黄金。(超过五十个字的,生僻字太多的,得加钱)
    学妖后姜鬼煮茶,一壶茶水十两黄金。(自备茶叶泉水)
    至于学着妖后姜鬼的风情万种,谈情说爱,花前月下,那是一刻钟百两黄金。
    姜妙戈这是衡量过当下物价水平的,毕竟她这张肖似妖后姜鬼的脸,普天下再找不到第二张来——除非是妖后姜鬼隔了通天高墙过来。
    更何况,若是真正的妖后姜鬼在此,又岂会真陪着这些追求者玩游戏?
    只是姜妙戈还是低估了她这个替身的价值。
    听她说完之后,季白与姚紫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竞价起来。
    季白道:“如此计费,未免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