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姗姗大叫:“姐姐,不是这样,我想,这一切肯定是霍斌布下的陷阱,你所说的这些我全不知道,姐姐,请你相信我。”
躺在地上的霍斌听了,怒视着阮姗姗,自己明明是受她唆使,她竟然矢口否认,把所有的罪责推到自己头上,草泥马!
他心里恨恨地大骂,只因嘴角还在溢血,他没法开口说话,一说话嘴就很痛,他只是用手颤抖地指着阮姗姗:“你……你……”
他没法完整地表示自己的意思,连手指也无力地垂下了。
景遇望着阮姗姗,说:“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把我当姐姐,这就是证据。”
说着,她掏出从霍云霆手中拿来的照片,亮给阮姗姗看,亮给在场所有佳宾看,说:“妹妹,你就这样把我当姐姐吗?你看照片上的内容是什么?”
一张照片上,青龙门的东堂主扬六狼样子猥琐,和美丽高贵的阮姗姗亲切对话。
另一张照片上,扬六狼和阮姗姗身上不着一丝一缕,上演不堪入目的床上功夫戏。
阮姗姗顿时惊呆了,全身冰冷。
景遇说;“看见了吗?这照片上的男人是黑分子,叫扬六狼,当初,你害怕我抢走你的未婚夫,决定把我赶出江海市,你就用金钱和身体收买扬六狼,这两张对比照片就是铁证。”
全场佳宾看到照片,听到景遇的话语,大致明白了现场事件的来龙去脉,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妹妹怕姐姐抢自己的男朋友,叫黑分子玷污姐姐,天啊,这事居然是真的!”
“姐姐来参加婚礼,路上被人劫持,我看这也是妹妹叫人干的!”
“人心险恶,人心险恶!”
“这婚礼上又打又闹,又有人开刀,这算什么婚礼,走,走,我们走!”
“此地不宜久留,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人群混乱,在一番议论之后,纷纷逃离,那主持婚礼的牧师一看大势不妙,也跟着逃之夭夭。
婚礼变成了分礼,看来接下来的事情是一对新人即将分离。
方芳一听女儿的话,马上来劲了,眼前一亮,指着景遇,说:“对,一定是她用ps技术处理了照片。”
阮兴邦也不管女儿阮姗姗的话是真是假,现在正是他帮助女儿的时候,只有帮助她洗脱照片的嫌疑,才可能挽回金霖的心。
于是,他接过方芳母女的话茬,说:“adobe photoshop简称ps,是由adobe systems公司开发和发行的图像处理软件技术,通过这种技术,可以把不同的照片嫁接到一起,比如某人为了栽脏陷害,把互不相认的一男一女的照片拼接到一起,让人误以为他们发生了壹夜情。”
阮姗姗很感谢父亲在急难中帮助自己,她就父亲的话进一步引申,说:“我姐姐为了报复我,偷拍了我上床睡觉的照片,然后不知从哪里随便找到一张黑混混的鬼混时的照片,把这两张完全不相干的照片通过ps技术嫁接到一块。阿霖,我相信你看到的照片内容就是经过这样处理的。”
金霖昂起头,斜着眼睛,半瞅着阮姗姗,哼了一声:“是吗?果真是这样吗?”
这时,景遇内心震惊得厉害,阮姗姗到这样的时候还编织弥天大谎,连脸都不红,景遇愤怒得无复以加,大声说:“不是这样的,阿霖,她在骗你。”
说着,景遇向在场所有人讲述了一段长长的故事:
首先讲到很久以前扬六狼如何支使夏商灿玷污自己,遥命如何及时赶到,痛打夏商灿后通知霍云霆营救她的事。
再讲到后来霍云霆带领王炳如何找到青龙门的扬六狼,逼他交待事件的真相的事。
讲完这些,景遇提高声音说:“扬六狼畏罪逃往m国,逃跑之前,去找霍斌,并告诉霍斌,收买他的人是阮姗姗,他为了以后找她敲诈更多的钱,拍下了阮姗姗用身体向他行贿的过程,他把照片以10万元的高价卖给了霍斌。霍斌因为身体原因,求我丈夫帮他治病,就把照片传到我丈夫手中。”
通过景遇断断续续的讲述,金霖一家人渐渐明白了,阮姗姗一心想嫁入豪门,又心胸狭窄,害怕景遇抢走金霖,于是用金钱和身体向扬六狼行贿,希望他玷污景遇,使她无颜继续呆在江海市,而扬六狼再给夏商灿一笔钱,支使他去完成任务。事情经过大抵如此。
金霖听完景遇的讲述,再看了看照片,一手将照片向阮姗姗脸上扔去:“我只相信你姐姐,不相信你,她讲的故事决不是一时能编出来的,她也犯不着拼接出你跟扬六狼在一起的照片,最初,你接近我的时候,给我喝的一杯茶里放了催情药,我才迷迷糊糊跟你上了床,你为了得到我,为了排斥你姐姐,不择手段,坏事做绝,你叫我怎么敢跟你结婚?”
随着他手中的照片洒向阮姗姗,他飘然离开教堂。
在教堂门口,他又回过头,对父母说:“爸妈,这样恶毒的媳妇你们想要就要吧,我坚决不要。”
阮姗姗看着金霖离去,直到看到他的背影消逝,精神支柱彻底被摧毁了,她叫了一声:“阿霖,阿霖……”
后面的话该如何说,她自己实在不知道,金霖那句“我坚决不要”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回荡,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噗通,她的身体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方芳见女儿晕倒,慌忙扑上去,伏在地上呼天抢地:“女儿啊,都是狐狸精害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阮兴邦则无比悲愤,巨大的悲愤使他暂时陷入沉默,也许他需要的是冷静。
金霖的父母再也没法呆下去了,赵雅梦挽着丈夫金敬荣的手,说:“老公,没想到婚礼上出现了这样的事,金霖不结婚是好事,我们走吧。”
金敬荣摇了摇头,和赵雅梦一起走了,走得毫不留恋。
一场本来空前盛大豪华的婚礼最终通向不欢而散的结局,这本身并不是景遇所愿意看到的悲剧。
她的心情只能用悲愤来形容,从前阮姗姗请黑流氓来残害她,而这次阮姗姗在她结婚的大喜的日子里又用流氓加暴力的手段对付自己,她还能容忍吗?
她看到了沉默的父亲,走上前,说:“婚礼闹成这样的结局,可能正好应验了佛门所谓的苦因结苦果。爸爸,你带着一家人回去吧,保重!”
阮兴邦猛地扬起手掌,啪,一耳光挥打在景遇的脸上。
他的愤怒终于像山洪般暴发了,口里发出咆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忍一忍?你这害人精,害了你妹妹,害了我,害了我们一家,你高兴了,你高兴了,我打死你这不成气的害人精。”
方芳望着阮兴邦,大喊:“打死她,打死她,就是她破坏了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王炳站在保护景遇的立场上,走到她身边,说:“你再呆下去,只会对你更不利,我们走。”
景遇在王炳率领的一帮保镖的簇拥下,从教堂里退出。
该曲终人散了。阮兴邦抱起晕迷不醒的阮姗姗,和方芳一起走出教堂。
教堂的大门敞开,送走了所有的人,空空的教堂里,一场原本盛大的婚礼落下残破不堪的无比凄凉的帷幕。
霍云霆说:“她以后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你,你信不信?没发生今天的这事,她就跟你过不去,发生了今天的事后,她一定对你恨上加恨,你就别指望她以后重新做人,把你当姐姐了。”
景遇说:“我们以后怎么办?”
霍云霆说:“炳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说着,景遇的宠物狗窜上来,在霍云霆的脚边狺狺地嗅着,霍云霆弯下腰,抱住狗亲了又亲,对景遇说:“你说说,白雪是对你亲近些,还是对我亲近些?”
景遇说:“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问你,孩子是对你亲近些,还是对我亲近些?你怎么回答?”
霍云霆说:“我们的孩子对我们当然是一样亲近。”
景遇说:“这就对了,白雪亲近你,也亲近我,对我们一视同仁,不分彼此。”
霍云霆把自己的嘴凑近白雪,问:“白雪,你说是吗?”
白雪眨着眼睛,狺狺低鸣,仿佛在说:“我爱你们两人一样多。”
霍云霆又抱了抱白雪,对景遇说:“瞧,白雪说,你从外面回来,太累了,叫我帮你洗去一身风尘和疲乏。”
“哼,你帮我洗?是什么意思?”景遇哼了一声,知道他想打什么鬼主意,说:“我看你整天想的都不是正经事。”
霍云霆放下白雪,说:“什么叫不正经?你累了,我帮你洗澡,这难道不是正经事,我觉得丈夫帮妻子洗澡,比大事还严肃庄严正经。”
景遇问:“洗澡怎么比大事还严肃庄严正经?”
霍云霆回答:“不洗澡怎么睡觉?不睡觉哪有力气生活?没力气生活如何为国家作贡献?因此,洗澡就是为国家奉献身体,是爱国主义,你说说看,这洗澡不是比大事更严肃更庄严更正经吗?”
景遇说:“我看你是歪解恶搞严肃庄严正经的事。”
霍云霆说:“我很严肃庄严正经,我们一起洗澡,鸳鸯同浴,双双为国家贡献青春,走,洗澡去。”
说着,他把她强行推进了“严肃庄严正经”的浴室。
浴室像床一样,是休息的地方,也是培养性与爱的地方。
在浴室里,他为她除去衣物,当她的衣饰如同花瓣般掉落,一副晶莹如玉的娇躯便赫然呈现,哇,好美!这是上苍雕琢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霍云霆说:“所谓美女,以花为貌,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以诗词为心。千年轮回,风水轮流转,妩媚魅力转眼回来,美貌与灵气浑然天成。这正是你。”
景遇说:“这回,你雅而不俗了。”
霍云霆一笑:“做人就当雅俗共赏,等一会儿我就俗不可耐了。”
话落,他拧开热水器的开关,把水温调到50度,洗澡水不冷不热,像春天一样符合身体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