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和齐家的婚宴很迅速，也很简单，只是邀请了两边的亲友。
    为了避免尴尬，白真真没有参加，只是婚礼的前一晚上，听齐琪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真真，和林长生分手吧。”齐琪最后说了这样一句。
    白真真挂了电话，愣神。
    她和林长生现在这样，不就等于在分手吗？
    林长生。
    念及这三个字，白真真就觉得心痛，调出他的号码拨过去，这一次，没有冰冷的无人接听的语音提示，差不多五秒时间，那边接通了。
    “真真。”林长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白真真看着窗外阳光浅浅，“出来见一面？”
    那边沉默了一下，回道：“好。”
    外面虽然有阳光，但是惠州冬天的风总是格外的大。白真真在衣橱里找衣服找来找去，才发现今年冬天自己居然没有添新的。
    好像确实是很久没有去逛街了。
    随便套了件厚衣服出门，白真真琢磨着是不是该把齐琪拉出来出逛街。
    白真真到的时候，林长生已经到了，一个他们都很喜欢的蛋糕店。
    不，应该说是白真真最喜欢的蛋糕店，大多数时间约会的时候，白真真都会选在这里见面，等人的时候，买个小蛋糕，店家会送奶茶，是消磨时间的最好的地点和方式。
    以至于一段时间后，老板已经知道了她的口味，见面也会微笑打招呼。
    白真真这会儿才想起来，似乎自己和林长生交往的两年时间里，约会无数次，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等他。
    等他下课。
    等他改作业。
    等他备课。
    这次，林长生来的比她早。
    她从来没想过，她和他有一天会走到分手的地步。
    特别是上次和好以后，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她以为。
    白真真进来的时候，老板恰好抬头，露出熟稔的笑容，微笑的打招呼。
    “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吗？”
    “好久不见，抹茶吧。”
    “好。”
    林长生什么也没点，他坐着，有些神思不属。
    直到白真真坐在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谁也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白真真打破了沉默。
    “听说徐媛怀孕了？”
    林长生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倒影，看见她勉强出来的笑容，心里酸涩。
    “嗯。”他点头，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白真真。
    “恭喜。”
    这句话说出来，似乎他们已经分手很久了，只是突然遇见。
    白真真眼眶发热，她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恰好老板端着抹茶蛋糕和奶茶走过来，见他们之间气氛不太好，放下东西就走了，然后让人给林长生送了一杯温水。
    白真真握着奶茶，奶茶温热，让她冰凉的手心得以得到一点点温度。
    “你的手？”林长生一眼瞧见白真真红通通的手，立刻惊问道，下意识的伸手过来，想将她的手拿起来看个仔细。
    怎么伤成这样？
    这手……
    白真真低头瞧了一眼，已经好了很多了。
    “怎么弄成这样？”林长生皱眉道，语气带着点点责怪和宠溺。
    白真真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然后放下去，“没事。”
    林长生手一顿，收了回去，有些尴尬。
    “对不起。”林长生悲凉的道。
    对不起，他除了这三个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白真真淡淡的问道，语气疏离。
    “喝酒后去找你的那次。”林长生选择坦白。
    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白真真挑了一小勺蛋糕，抹茶淡淡的苦味在味蕾上绽开，她放下勺子，只觉得自己此时心里更苦了。
    “你……”林长生欲言又止，有些话在喉咙里滚一遍都觉得如刀割，割得他浑身疼痛，恨不得拽着她的肩膀大声问为什么。
    “嗯？”白真真抬头看他，都已经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
    “他对你好吗？”林长生还是问出口了，他辗转了很久的这些问题，终于在这一刻不顾一切的问了出来。
    是啊，他们分手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反正不管答案如何，已经回不去了。
    林长生心里充满了苦涩。
    “谁？”白真真心里一惊，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知道了？
    “那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
    这句话怎么听的这么耳熟，白真真蹙眉。
    “谁说的？”
    “所以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有一个你喜欢，也很喜欢你的人？听说你们最近一直在一起，是这样吗？”林长生将最近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全部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但是这句话我是说给家里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听的，我说的那个人是谁，你心里没数吗？”白真真火气上来了。
    反正都分手了不是吗？既然他要问，那就索性问个痛快。
    “你家里给你安排相亲对象？”林长生怔怔，被打击的不小，“所以我们交往两年，你家里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白真真，你把我当什么？你的备胎？”他的自尊心真的完全被伤到了。
    交往两年，还是奔着结婚去的，结果呢，她还在相亲，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
    如果林长生不是个老师，自忖涵养，他可能一杯水就泼在白真真脸上了。
    白真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咬了咬唇，“你听我解释。”
    “解释？”林长生靠在椅子上，“我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只要告诉我，我们交往两年，你家人真的不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吗？”
    白真真沉默了一下，“是，可是……”
    “我知道了。”林长生打断她，神情疲惫。
    人累，心更累。
    交往两年，这时候在林长生心里，自己仿佛就是个笑话。
    “你听我说，我家里比较特殊，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说我们的关系，但是最近我已经找到方法了，你别着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白真真极快的说道。
    她不要他误会自己。
    林长生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自己成了她的备胎，在他们交往两年，在奔着结婚去的时候，她还在相亲。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