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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五十七.安妮玛丽小姐
    “老男孩,这是一个非常具有传奇色彩的间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成就甚至已经可以媲美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传奇间谍西德尼.赖利。在战争爆发前后,他一共向美国提供了超过6000份的情报,其中绝密情报超过2000份,德国的一切秘密都被美国所掌握,这才造成了德国在战争中的极大被动。当男爵命令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并且逮捕这个间谍后,我知道自己最大的考研来到了。”
    ——德国军事情报局负责人罗.费尔斯陆军上将。1965年12月。
    柏林,1965年12月15日。
    城外是不断传来的炮声,敌人的空袭刚刚过去。这对于柏林的德国人来说无非就是每天都会遭遇到的事情而已。
    当敌人的飞机大摇大摆的离开后,那些德国人重新出现在了街头,他们和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修复着被炸毁的工事,营救着废墟下的伤员。
    他们从来也都没有畏惧过敌人的轰炸!
    做为城防指挥官之一的普纳特中将同样也是如此,他是个对德国无限忠诚的军官,他鄙视那些只敢在天空盘旋,却不敢到地面上来和自己一对一决战的敌人们。
    胆小鬼,他们都是胆小鬼!
    普纳特知道在城外德军的将士们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也同样知道自己肩膀上责任的重大。他虽然无限迫切希望能够参与到战争中,但他却明白自己在这里的责任一样重大。
    他兢兢业业的指挥者士兵们加强柏林的防御力量,又将新调来的一个防空火力营安排到了非常隐蔽的地方。当敌人飞机再次出现的时候,这些隐藏得非常隐蔽的防空火力将给敌人空军带来重大杀伤。
    普纳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敌人飞机的再次出现在柏林的上空了......
    “将军,安妮玛丽小姐来了。”
    当听到这个名字,普纳特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服,他可不想在安妮玛丽小姐面色失态。
    安妮玛丽小姐在柏林的名声是很大的,在开战之前就是如此。甚至有人说她是继雷奥妮男爵夫人之后德国乃至整个欧洲最迷人的女士。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年轻漂亮的安妮玛丽小姐还是个热心的慈善家,她拥有一个基金,专门为那些失去亲人的孩子们提供一切必须的帮助。尤其是在战争爆发后,只要敌人的轰炸一过去,总能看到安妮玛丽小姐的身影。她在尽着自己的一切可能帮助一切可以帮助的人。
    这样的女士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将军,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安妮玛丽小姐的手伸了过去。
    普纳特在安妮玛丽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安妮玛丽小姐,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这次您来又为我们带来了什么?”
    “一些食物和药品。”安妮玛丽带来的是眼下柏林最欠缺的东西,她就如同一个神奇的魔术师一样,总能把这些必需品带给大家。
    “真是太感谢您了。”普纳特由衷地说道:“我们许多的士兵和平民在刚才的轰炸中负伤了,我想您的药品会带给他们帮助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安妮玛丽说完,便让自己的管家根特先生把那些食物和药品分发给了大家。
    普纳特对于安妮玛丽小姐是无比尊敬的,趁着分发食物和药品的时候,他带着安妮玛丽小姐参观了一下遭到轰炸后的地方,并且信心十足的告诉对方,当敌人下一次攻击到来的时候,自己将给予那些敌人最强有力的还击!
    “啊,将军,您的勇敢让我钦佩。”安妮玛丽小姐说着又叹息了声:“但是,我虽然不懂得怎样打仗,可我实在想不出您能够靠什么来抵挡敌人的轰炸呢?”
    一个女士说出了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军人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尤其是普纳特这样的德国军官。他涨红了脸:“安妮玛丽小姐,请您相信,虽然敌人的轰炸如此的肆虐,但我们一样也有相对的应对措施。新的防空营已经到达,并且安排在了秘密地点。当敌人飞机出现的时候,它们会遭到德意志怒火的报复!”
    “啊,将军,您生气了吗?”安妮玛丽赶紧说道:“如果我的言语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您一定要原谅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普纳特心里的不满随着安妮玛丽的这几句话而烟消云散:“我当然不会怪您,安妮玛丽小姐,每一个人心中都会有这样那样疑问的。”
    “您能带我去看一下防空阵地吗?”安妮玛丽小心的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亲眼见过那些防空力量。”
    “啊,这恐怕不行。”普纳特为难地道:“这是绝对的军事机密,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没有关系,将军。”安妮玛丽毫不在意:“将军,您今天晚上有空吗?”
    “我要去参加一次军事会议,怎么了?”
    “今天晚上在家里,我会举办一次小型的私人宴会,”
    私人宴会?在这样的时候,大概也只有安妮玛丽小姐有能够举办宴会了。
    安妮玛丽紧接着说道:“让人尊敬的昂德特.克虏伯先生也会参见这次宴会......您知道,他是克虏伯联合企业司唯一的继承人,我费了很多的心思才邀请到了他。”
    昂德特.克虏伯是克虏伯联合企业的唯一继承人。
    克虏伯联合企业虽然名震世界,但却一直都是一家家族私有化的公司,他们拒绝一切的股份制的改革,也是其家族能够延续数百年的原因之一。克虏伯必须拥有对自己的公司的绝对控制权。为了这种绝对控制权,克虏伯家族遵循着严格的长子继承制,普鲁士的国王、德国的皇帝和第三帝国的元首都认可了克虏伯的这种长子继承制度。
    而昂德特.克虏伯正是下一任家族企业的继承者。
    是唯一的——没有之一!
    当听到令人尊敬的克虏伯家族继承人也会参加这次宴会,普纳特砰然心动。要知道,当战争爆发后,以克虏伯联合企业为首的德国钢铁巨头们,给予了德国不遗余力,完全不求回报的帮助。
    他们在敌人的轰炸下顽强的生产着大炮、坦克和常规武器,在物资严重匮乏的情况下,不需要德国政府的帮助,自行解决着材料来源问题。如果没有他们,柏林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他们就是德意志的英雄,他们所到之处总能够获得无数的欢呼。
    能够和克虏伯家族未来的继承者共进晚宴,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荣幸......
    “我想邀请您也参见。”安妮玛丽说出了普纳特心中的渴望:“但是我不知道您结束军事会议的具体时间。”
    “啊,会议在5点开始,大约7点可以结束。”普纳特急忙说道。
    “那么,我的车会在7点的时候等着您。”安妮玛丽微笑着说道:“您没有出现,我们是不会开动晚宴的。”
    “那真是太让我不好意思了。”普纳特感激地说道:“会议一结束,我会尽快乘坐您的车子赶到您那里的。”
    “我衷心的等待着您的出现。”
    安妮玛丽小姐用迷人的笑容和普纳特做了道别......
    在普纳特痴痴的看着安妮玛丽小姐的背影,并且因为得到她的邀请而兴奋不已的时候,那些正在清除着瓦砾的德国人中,有两个人直起了身子,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
    “安妮玛丽向普纳特将军发出了邀请,普纳特将军将在今天7点军事会议结束后,准时参加安妮玛丽小姐的晚宴。”
    “今天是一次什么样的军事会议?”
    “防空方面的。最近一段时期以来,盟军对于柏林的轰炸非但密度比以前加强,而且精准度也一下大大提高了,这次军事会议就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我们有人在安妮玛丽那里吗?”
    “很遗憾,没有。安妮玛丽不允许任何陌生面孔出现,我们无法接近。先生,您真的怀疑安妮玛丽吗?她可是为德国做了不少的事情,甚至冒着敌机的轰炸帮助着那些德国伤员。为此她还得到过德国政府的表彰。”
    “是啊,她对德国表现出了应有的忠诚......但是,让我奇怪的是,敌人封锁的如此严密,安妮玛丽是通过什么方式,不断的获得那些补给品的?尤其是那些珍贵的药品?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到的。而且我还注意到,安妮玛丽根本没有离开过柏林,又是谁帮她搜集到这些东西的?谁能够给我解答出这些答案?这世上不存在任何没有原因的事情,除非安妮玛丽是故意这么做的,有一个集团在背后支持着她,利用柏林物资的短缺,来为她赢得德国人的信任,除了这点,我想象不到其它的任何原因了......”
    “先生,那我们怎么办?”
    “命令‘树袋熊’准备行动,一定不能让真的情报落到敌人的手里。我想安妮玛丽之所以如此急迫的让普纳特一结束会议就参加她的晚宴,是因为军事情报在那时候一定是被普纳特随身携带着的。”
    “是的,先生。”
    “还有,把我们对于安妮玛丽的怀疑想办法通知费尔斯。费尔斯可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该朝什么方向努力的。”
    “好的,先生。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我们为什么要为德国办这些事情?德国很快就会失败,我看不到我们能够获得什么利益。”
    “不,你错了。德国不会失败,因为亚力克森男爵已经回来。而且,我们如此帮助德国,将会因为男爵的归来而获得十倍百倍的汇报......眼睛不要只盯住眼前,而是要放的更长远一些,今天的投资是为了未来巨大的利益......”
    “我明白了,先生,一切都将按照您吩咐的去做......”
    ......
    “将军,会议结束了吗?”
    “啊,结束了,马丁,帮我拿着包,我得上下洗手间,上帝,两个小时啊。”
    “好的,将军。”
    当普纳特将军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脸的轻松。
    憋了两个小时尿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从柏林赶到这里便立刻参加了军事会议,当中根本没有给自己任何上厕所的时间。
    从自己的副官马丁少校的手里拿过了公文包:“少校,你不用和我呆在一起了,我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会议,你先回去吧。”
    “是的,将军,需要为您准备车吗?”
    “啊。不用了,有车在外面等着我。”
    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安妮玛丽的轿车早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普纳特上了车,轿车很快一溜烟的开动消失。
    马丁少校点着了一支烟,看着轿车离开方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雾......
    ......
    “普纳特将军,您能够出现在这里真是太让我开心了。”安妮玛丽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那样迎了上去。
    “啊,我能够参加宴会也一样感到很开心。”普纳特将军脱下了外套。但即便这样,他也一刻没有松开过手里的公文包。
    “将军,我帮你拿着包吗?”根特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不用,还是我自己拿着吧。”普纳特显得非常谨慎。
    他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绅士已经到了,安妮玛丽介绍道:“这是普纳特将军,我们的保护神。而这位,是昂德特.克虏伯,克虏伯联合企业未来的继承者。”
    “普纳特将军,您好。”
    “克虏伯先生,您好。”
    两人彬彬有礼的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在安妮玛丽热情的招呼下坐了下来,接着根特管家很快便命令上菜。
    菜肴还算丰富,尤其在这样困难的阶段更是难得。普纳特享用了自从柏林遭到攻击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餐。
    在吃饭的时候,那只公文包始终都在普列特视线可及的地方存在着......
    用过晚餐后,安妮玛丽让根特管家上了酒,三个人在沙发上随意的坐着,昂德特很随意地问道:“将军,柏林能够守住吗?”
    “当然,我们有信心守住柏林。”普纳特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尤其是在亚力克森男爵回归后这样的信心在德意志军人的心中更加强烈起来,敌人无法攻进柏林,无法占领这里!”
    “那必须要感谢你们的努力。”昂德特兴奋地道:“而对于克虏伯家族来说,我们也竭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生产出更多的大炮和武器协助你们完成使命!”
    普纳特非常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这将是柏林保卫战胜利的关键所在......
    “瞧啊,你们男人在一起总喜欢讨论这些事情。”安妮玛丽插口说道。
    昂德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啊,我想我们冷落了这里的主人,美丽的安妮玛丽小姐。安妮玛丽小姐,让我们来讨论一下您感兴趣的事吧,听说您收藏了一副马克思.贝克曼的画?”
    “是的。”安妮玛丽很有一些自豪,接着她顺口问了一声普纳特:“将军,您周到马克思.贝克曼这个人吗?”
    “当然。”普纳特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马克思.贝克曼,1884年出生出于德国的莱比锡,在纽约逝世。贝克曼年轻时代在魏玛美术学院学习。18岁时相继到法国和意大利访问,随后在巴黎、柏林、弗罗伦萨等地学习美术。深受文艺复兴大师和巴洛克艺术影响,尔后才对塞尚的艺术发生兴趣。20的贝克曼移居柏林,190年加入‘柏林分离派’。第一次大战中应征入伍,作为一名医护兵目睹死亡的惨景,形成他恶梦般的幻想意识。大战结束前被聘为法兰克福学院绘画教授。他属于德国表现主义新客观派,以憎恶的眼光看待当时的现实,对畸形的、不正常的社会现象抱有嘲讽和否定的态度。他把客观现实的事物和主观的想象结合起来,采用象征性的具有个性特征的表现形式。他笔下的人物也多半是畸形和病态的,那样愤懑凄怅而又茫然不知所措的面部表情,实在也是作者内心感情的流露.....”
    “天那,一个德国将军,居然对一名画家如此的了解。”安妮玛丽有些夸张的叫了起来。
    “安妮玛丽小姐,您大概不了解德国的将军们。”昂德特微笑着说道:“绝大部分的德国军官,在艺术方面都有很强的素养,他们一旦脱去军装,完全可以成为一名艺术家。”
    “啊,是的,我想这让我更加喜欢德国军人了。”安妮玛丽说完站起身来:“我的确珍藏了一副马克思.贝克曼的画,先生们,你们愿意和我来参观一下吗?”
    “当然,谁能够拒绝美丽的安妮玛丽小姐呢?”昂德特笑着说道。
    普纳特紧紧握着手里的公文包也站了起来:“感谢您的邀请,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贝克曼这位德国大师的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