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鲛人身上充斥着淡蓝色的光芒，一双眼是悠远的蓝色，那双在脸颊两侧的并不是耳朵，而是鱼鳍。
    感受到面前鲛人的不可思议，慕凌君走向她的步伐都开始变得缓慢而郑重。
    “你好漂亮。”
    慕凌君一边说，一边走向面前的鲛人。
    “是因为生病还是你原本就是这样？”说着，慕凌君缓缓的走到鲛人面前。
    那鲛人没有说话，而是疑惑的看向慕凌君。
    慕凌君从来没有见过，眼神如此澄澈的生物，除了刚出生的小动物，慕凌君不相信这样的生物会帮助一个国家去毁灭另一个国家，即使它会帮助一个国家毁灭另一个国家，可能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你不会说我们的话吧？”慕凌君再次问道。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凌君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若是它懂得早早就回答了。
    笑着摇了摇头，慕凌君转身从一旁拿过一个梯子，拖到鲛人的大缸前，然后，将梯子搭在大缸上。
    将药箱跨在身侧，慕凌君抓着梯子的扶手，一步一步向上爬。
    那鲛人看着慕凌君爬扶手的样子，缓缓的上前想要通过自己和慕凌君同时接触玻璃，来让自己读取慕凌君的记忆。
    可是，每次它贴上去的时候慕凌君的手都收了回去，这让它觉得莫名的奇怪，还有的些微的失败感。
    慕凌君爬到了蹄子的最顶部后，艰难的站住了，随后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从里面弄出一些水来，装好，放进自己的药箱中，随后便爬了下去。
    那鲛人被慕凌君的一系列动作弄的一愣。
    更让那鲛人奇怪的是，慕凌君随后的动作。
    盛了水缸里的水后，慕凌君并没有转身出碧水阁，而是到一旁的桌椅前，细细的琢磨了起来。
    而那个鲛人只能静静的，待在玻璃缸中，看着慕凌君在那里琢磨。
    鲛人以为，慕凌君或许只会这样做一小会儿，马上就又会到外面鲛人将他捞出来，挡在案板上，像是待在的羔羊一样。
    可是，事情不并咩有朝着他想象中的样子发展，一连三天，每一天慕凌君都是道它的缸中取水，然后在一旁琢磨。
    这让它觉得很是奇怪。
    接连几天，慕凌君依旧是这个样子，不曾有任何的变化，鲛人越看越觉得奇怪。
    而慕凌君却是对研究鲛人生活的水域这一点，十分坚持。
    这一天，慕凌君依旧是原本的样子，坐在桌前，旁边放着一个药箱，面前摆着的是水。
    可是，慕凌君却忽然听见身后出现“砰砰”的声音，慕凌君知道那是敲击玻璃的声音，可是谁会去敲击玻璃，碧水阁现在只有她和玻璃缸里的鲛人。
    难不成是那只鲛人。
    慕凌君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果然是那个鲛人在敲玻璃。
    慕凌君起身，缓缓的走到那鲛人的面前，疑惑的开口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同鲛人问话是出于慕凌君的本能，但是随后，慕凌君便意识到，眼前的鲛人不会说话是一点更重要的是，这鲛人不一定听懂她在说什么。
    遂，慕凌君转身想要将一边的梯子搬过来。
    就在慕凌君要转身去搬梯子的时候，那鲛人摇头了。
    慕凌君看的一愣，随后诧异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鲛人点点头。
    知道这个消息后，慕凌君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了，随后，尝试着问道：“是不是所有的鲛人，都听得懂我们的话？”
    那鲛人却是没有再次点头或者摇头，而是就趴在那层玻璃前，看着慕凌君。
    这让慕凌君甚是疑惑，遂也看着它。
    两人就这么对望，望了许久。
    最后，是那鲛人先敲玻璃将慕凌君从对望中惊醒的。
    那鲛人敲玻璃后，慕凌君好奇的望着它，问道：“怎么了？”
    鲛人指了指玻璃缸，慕凌君更加的疑惑：“你是觉得着玻璃缸有问题？还是觉得它对你不好？”
    说着，慕凌君还走上前，特意观察了一下面前的玻璃缸。
    恩
    可是那鲛人还是摇头，这就让慕凌君十分疑惑了，忍不住挠了挠头，慕凌君问道：“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那究竟是什么？”
    闻言，那鲛人将自己想要慕凌君做的事情，比划了一串动作。
    它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手，随后，将手方子玻璃缸上。
    见状，慕凌君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笑道：“原来你是想让我将手放在玻璃上啊。”
    可是慕凌君在心中是疑惑的，她不明这鲛人为什么要让她把手放在缸上。
    不过，慕凌君考虑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缸上，鲛人见状，兴奋的也将自己的手放在缸上。
    它已经期待着看慕凌君的记忆许久了。
    慕凌君走进来之前就期待了，因为它在萧以恒和萧邵云的记忆中都分别看见过慕凌君，可是两个人对慕凌君的定义却是不同的，这让它十分好奇，它想看看真正的，慕凌君的记忆是什么样子的。
    在它手贴上去的那一刻，慕凌君感受到了稍微的不适，但是很快便过去了。
    鲛人却是慢慢的在探索慕凌君的记忆。
    从慕凌君如何被关进冷宫，往上溯回，再到慕凌君如何怀有身孕，再到慕凌君成为太医，再到慕凌君还是药庭的女官时，再到...再到...再到一个地方，便是一片黑暗。
    鲛人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对，但是它还是继续探索下去，因为这种不对是它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阵黑暗过后，鲛人看到的，是另一个躯体，这个躯体的样子和眼前的慕凌君不一样，这个躯体被人灌下毒药，死亡了。
    然后，便是这个躯体的一生。
    它曾经看过四王爷的记忆，但是，是选择性的，四王爷让它躲过一些记忆去看。
    它也看过萧以恒的记忆，也是有选择的，可是慕凌君的记忆它却是全部看完了。
    只是看完了慕凌君的记忆后，鲛人也开始疑惑，它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一个人的记忆，还是慕凌君的现在和前世，可是没道理看不到慕凌君的小时候，却看到慕凌君的前世，可是慕凌君的前世里又清晰的有萧以恒和萧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