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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履约风波
    次日,学校张榜公布了高三月考成绩。
    肖洒一举夺得高三文科班的桂冠。
    王者归来,一石激起千层浪。肖洒,这个高一时就频频出现在师生视野中的骄子,经过高二一年的沉沦之后,在高三的第一次月考中,再次脱颖而出,化茧为蝶,成为潭州一中的耀眼之星。
    肖洒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只是想重生后验证一下自己的真实成绩而已,加上又跟戴学文打了个小赌,年轻的身体,骨子里是不服输的,所以这次考试他是尽了全力的。还好,竟然被自己拿了第一名,要是真输给了戴学文,那还不如拿块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当然,成绩出来了,戴学文的脸已经被打得呜呼哀哉,不要不要的啦,肖洒也就没有再去刻意敦促戴学文履行赌约,毕竟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也没什么意思,所以肖洒提都懒得提,一笑了之,云淡风轻。他现在关注两件事情,一是高明今天找了殷勤没有?是个什么样形?二是自己已经租下了糖果厂的门市部,得赶紧启动自己的计划。
    高明这事肖洒早有预料,毕竟高勇是高明的儿子,再不肖,高明也不可能不管,尤其被他儿子祸害的对象只是一名普通教师,在他的权力管辖范围内。
    既然高明最迟不过在肖洒高三毕业时要被免职,肖洒就不介意将这一进程提早点,免得他来祸害殷勤!他昨晚一直在回忆造成高明被免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时间太久,当年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记忆不是很鲜活,回忆了很久,也只记起是潭州四中的一个叫什么萍的年青女老师,高明睡了她,答应把她调进潭州教育局,但是高明想久玩弄她一下,压着没调动,结果被这个叫什么萍的男朋友发现了,将高明揍了个半死,逼着高明写了认罪书,并将认罪书直接扣在了潭州市长的办公桌上。
    现在肖洒想的就是如何提早解决掉高明这个麻烦,让殷勤彻底消除心理负担,反正高明父子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鸟,搞掉他们自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肖洒不在乎、不计较戴学文,并不意味着其他同学不在乎、不计较,尤其是刘戈,他现在成为肖洒的死铁,又一直看不惯戴学文那作派,所以他从看到月考榜那一刻,就没打算放过戴学文。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岂能白白放过?天理不容是不?他平日里就跟戴学文不对付,一是戴学文长在机关大院,是干部子弟,看不起刘戈这种工人子弟;二是戴学文成绩好,又听老师的话,是老师眼中的好生;而刘戈成绩差的不是那么一丁点两丁点,而是差得要命,加上又顽皮捣蛋,是老师眼里的差生。差生和好生,天生不对付,戴学文看不起刘戈,刘戈哪只眼睛又看得起戴学文?所以刘戈平日里没事还要借故找戴学文的茬,更甭说今天戴学文撞在枪口上了!
    自从看到月考榜后,戴学文见了肖洒远远就绕道走,肖洒笑笑不以为意,刘戈见了就憋着坏了。这天吃中餐的时候,刘戈往凳子上一站,拿起空饭盒敲了几敲引起大家的关注,然后高声道:“亲爱的同学们,朋友们!我现在要发布一个重磅消息,大家想不想听啊!”
    中学生活本就单调枯燥,乏味得很,能不爱热闹啊?所以很多同学就高声附和:“想啊!”
    刘戈就道:“月考前,我们55班肖洒和戴学文两人打了个赌,赌输了的人要在全校同学面前高喊三声自己是王八蛋,赌约就是这次月考成绩的高低,今天月考榜出来了,戴学文,愿赌服输,现在正好全校同学都在,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把赌约履行了吧!”
    戴学文只恨没有一条地缝可以钻进去,脸胀成了猪肝色,心里把刘戈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见许多同学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自己,他哪里还吃得下饭,端起才吃了两口的饭盒就往外走,却被刘戈挡住了,笑嘻嘻地道:“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小子他妈的成绩不如人也就算了,难道说过的话也当屁放?这赌约我们全班同学可都听到了,还是你追在肖洒屁股后头非要跟他打赌的,难道现在想赖账?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戴学文望着刘戈两眼冒火,低吼:“让开!”
    刘戈岂会怕他,双手横胸,冷笑着就是不让。戴学文感受所有同学的眼光如芒在背,那是讥讽的、嘲笑的眼光,如同一根根尖刺扎在他的心上,滴血啊!戴学文与刘戈对峙了几秒钟,就突然爆发了,狂叫一声:“你他妈欺人太甚!”说着就将手中的饭盒直接就朝刘戈头上砸了过去,顿时饭菜砸了刘戈一脸一身,刘戈岂是土松的?他马上反应过来,伸手就从餐桌上端起一大盆南瓜汤,也是一下翻扣在了戴学文的头上,两人就撕扯在了一起,但很快被有觉悟的同学们扯开,吵吵嚷嚷了一阵,也就过去。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时间地点不对,事情就闹大了。怎么时间不对呢?因为今天潭州教育局分管政工人事的副局长高明正在潭州一中检查工作,地点又发生在学生大食堂,吵事的又殷勤老师班上的学生,所以这件事情一下就传到了高明的耳朵里。高明正愁找不到殷勤的问题呢,磕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太好了!于是高明立即吩咐校长李舒同严厉追查此事,并要亲自约谈班主任殷勤。
    还好肖洒当时并不在食堂里,他中饭都没吃,就骑着殷勤的那辆飞鸽单车出了校门溜达去了。刘戈和戴学文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正在江麓广场的一家摩托车维修店前跟修摩托车的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师傅,生意好不好啊?”
    “好个屁啊!你没看见淡得鸟都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见你这生意原来不挺红火的吗?”
    “可不是么?最近邪了门了,很多摩托车化油器老出问题,烧火花塞,可又总是找不出到底出了什么名堂!我这儿修不好,你看,那几家摩托车修理店也一样修不好,不是没生意,是不敢接生意,你说气死人不?我都炒了几个修车的了,烦躁!”
    肖洒就又去其他几个摩托车修理店转了转一打听,还真是。又骑着飞鸽单车去其他地方的摩托车修理店看了看,问了问,墙形都差不多。连着跑了五、六家摩托车修理店,没有一家会修化油器。
    肖洒就不瞎逛了,骑车回校,路上买了一支毛笔、一瓶墨汁和一张大红纸。
    可没想到刚回到宿舍门口,就被班长李蔓堵住了,急急忙忙地道:“肖洒,你跑哪去了?急死人了!”
    “谁急死了?”肖洒就跟她开了个玩笑。
    李蔓就白了他一眼:“你可小心点,我刚才偷听到了我爸和那个叫高明的教育局副局长说话,说要严惩你、戴学文还有刘戈。”
    肖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问道:“我又没做错事,严惩我什么?”
    李蔓:“你就装吧!刘戈和戴学文在学生大食堂里为你们两个赌约的事大打出手,这事全校同学都看见了,你会没看见?会不知道?”
    肖洒:“我知道什么?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乱七八糟的!”
    李蔓就疑惑了:“这么说你还真不知道?就中午发生在学生食堂里的事,你没在食堂吃中饭?”
    肖洒摇了摇自行车铃声道:“班长大人,你平日里明察秋毫,今天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骑车从外面进来难道视而不见?我下了第四节课就出校了,这不才回来吗?”
    李蔓:“那刘戈不是你怂恿的了?”
    肖洒:“我怂恿他干吗?那坏蛋还用得着我去怂恿他吗?”
    李蔓:“反正你小心点!我看那个高明想上岗上线,还让我爸把殷勤老师叫过去了。”
    肖洒一听,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心中也有了计较,就无所谓了,道:“你急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李蔓瞪了他一眼,忽然双颊飞红,顿了顿脚,扭头就走了。
    “呃,怎么这就走了?话还没说完呢,班长。”肖洒喊道。
    李蔓不理他,脚步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