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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48节
    该说的都说了,束穿云可不想听元泊的挖苦,再者,屋中空间狭小,和元泊共处一室,总让她有些不自在,遂起身向外走去,“你还没说一早找我何事?”
    元泊望着她的背影,翘了翘唇角,心情看似不错。
    他懒懒的直起身,跟在了束穿云背后,“我一早得到消息,你猜阿豪从前在哪做事?”
    “不是在城里?”
    昨天他们就打听过了,阿豪家是望山村的富户之一,全家皆仰赖阿豪在城里做事的收入,一人便能养活全家人,可见阿豪确实有几分本事。
    “没错,你猜他在谁家做事?”
    “不会是在你家吧?”
    束穿云佯装惊诧。
    “错,是谢家,他原来在谢羽风身边做事,一年多前犯了错被打板子赶了出来。”
    这回束穿云倒真的有些讶异。
    “他是谢羽风身边的?”
    说起谢羽风,她便有些不喜,那风流胚子,身边的人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帮谢羽风做了不少恶事,你以为他哪里弄到的钱养家,不过是做了恶事得的赏赐罢了。”
    “不过,他做了错事,谢家怎会轻易放过他?”
    这点很奇怪,据她所知,谢家不管是老夫人还是谢羽风都不是善茬。
    “听说他有个亲戚,是在谢家老夫人身边得用的,说是还奶过宫里的那位,”元泊讥笑了一声,“这才打了板子,放了出来。”
    “那他的死和谢羽风有关系?”
    “据查到的消息看,应该不是谢二下的手,为着那点小错事,谢二不值当杀人。”
    “也是,依他的身份,想杀个无名小卒,不过是勾勾手指的手,没必要费那些周章。”
    束穿云认同的点点头,不过,元泊明明已经断定阿豪之死和谢家无关,还一大早寻她就为了和她说这些?
    “今天有什么打算?”又听元泊问道。
    束穿云摇摇头,“等李捕头那边的消息吧。”
    谁知,这消息一等便又是一日,直到第二日午后,李捕头才带人来了别院。
    “公子,束小姐。”
    李捕头刚到,元泊便派人叫来了束穿云。
    “说说吧,”元泊见束穿云到来,点头吩咐。
    “是,”李捕头拱手。
    “属下们这几日巡山,一共发现了五座新坟,属下派人和周边的村子村长确认过,有两座新坟无主,属下开棺后发现,其中一座坟墓的主人是几天前死的,死于中毒,属下猜测是被毒蛇咬伤后,被路过的人挖坑埋了的。”
    李捕头顿了顿又道:“还有一座,在小青云山的山坳里,坟上立着墓碑,但碑上却未刻姓名,马老验后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就死了,只不过是近来才被人移到了小青云山掩埋的。还有一点很奇怪…”
    李捕头说到这里,在屋内拿眼寻了寻,似在找什么。
    “哪里奇怪了?”
    元泊轻敲桌几问道。
    李捕头张口欲答,此时门外却倏忽蹿进来一道身影。
    “汪汪…”
    是大荒。
    只不过,它嘴里正叼着一样东西。
    大荒嘴里的正是在竹林里挖出的荷包,荷包一直被束穿云带在身边,今早换了衣衫,被她收在了包袱中,不想这会被大荒找了出来。
    大荒看到束穿云在此,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吐出嘴中的荷包,蹭了蹭束穿云的裙脚,眨着大眼巴巴的望着她。
    “属下要说的正是大荒很奇怪,它对着坟墓叫的很是厉害,也是它拽着属下飞奔回来…”
    束穿云已明白大荒的意思,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她轻抚着大荒的脑袋,夸赞道:“我们大荒真聪明。”
    “汪汪…”
    大荒翘着尾巴,欢快的兜了个圈子,随后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趴伏在了束穿云脚下。
    元泊抽了抽嘴角,我们大荒?我们?什么意思?
    大荒何时变成她的了?
    再看大荒蜷伏在束穿云脚下的乖巧模样,他心中怎还有那么一点点窃喜呢。
    第52章 山村诡事16
    禀了小青云山山坳里的坟墓之事,李捕头便被元泊差去了秋梨院,那院里正有一具白骨等着仵作验看。
    屋内只余了束穿云和元泊二人,并着趴在束穿云脚边的大荒。
    “你有什么想法?”
    元泊问束穿云。
    束穿云收敛了眸中的沉思,回道:“是吴林。”
    虽说早已有了猜测,但一直未见到尸首,她更愿意相信吴林离开了茶山村。
    看了眼桌几上的荷包,她想起一件本已忽略的事。
    “我想我们漏掉了一件事,村长说吴林打算离开茶山村,那他原本要去哪里?”
    “莫非他要去投奔谁?”
    “或是如此,他在离开前,去和阿花做最后的告别,却未料到此去无回。”
    “真是郎有情妾无意,还存了歹心要致人于死地。”
    元泊最后摇头唏嘘惋惜。
    事到如今,阿花之死终于露出了一角端倪,而凶手也有了可追寻的目标。
    ……
    再一次来到茶山村,束穿云看着眼前的小溪,心生感慨,茶山村和望山村一般靠山又依水,但却不如望山村富裕,也不知这问题出在哪里。
    小溪边,茅屋几间,便是吴林的家。
    屋中煞是干净,几张桌椅板凳,一张木床,别无他物,像是不曾住过人一般,又像是屋中人离开许久。
    束穿云摸了摸桌面,指间一层薄薄的灰尘。
    “最近有人来过。”
    束穿云搓了搓手指,对元泊道。
    “很显然,是凶手。
    元泊轻拍着手中的折扇,一语中的。
    “走吧,去问问附近的村民最近是否看到有人来过。”
    但是,吴林家本就偏僻,和其他村民家皆离的很远。
    溪边小路满是坑洼,马车难行,两人只得步行前往。
    走了一刻钟,两人才来到最近的一户村民家。
    伴着几声鸣叫,大鹅纷飞的篱笆院内,正有一位老婆婆在纺纱。
    “婆婆,”束穿云唤了一声。
    但院中无人回应,想是老婆婆耳背,束穿云又大声唤了一句:“婆婆。”
    “啥,”老婆婆闻声抬头,见是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外,大声问道:“你们找谁?”
    束穿云双手笼在唇边,大声道:“婆婆,我们寻你打听些事。”
    老婆婆松了纱线,颤巍巍起身,对束穿云和元泊招了招手,“年轻人,进来吧。”
    束穿云推开了篱笆门,来到院中,此时老婆婆正从一边的茅屋里端了两个大碗出来,一手一个递给了他们二人。
    束穿云愣了下,伸手接过大碗,再看元泊,他对自己眨了眨眼,随后端起大碗喝了一口碗里的茶水。
    原来老婆婆把他们认作来讨茶水的路人了。
    也罢,束穿云看了看碗里清澈的茶水,也觉得有些口渴了,遂一口气咕噜喝了半碗茶水。
    搁下大碗,束穿云瞅着老婆婆纺纱的空隙,若无其事的靠近老婆婆大声询问:“溪边茅屋里的人家是不是搬家了?刚刚我们路过,家里没人咧。”
    老婆婆这回听的清楚了,边纺纱边回道:“啊,你说的是吴林小子家。”
    说起吴林,老婆婆脸上笑开了花,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散发着真心的欢喜。
    “我听我那孙女说了,吴林考中秀才了,秀才老爷嘞,将来能做官的,娃子有了出息,都去奔前程了。咱们村里,林娃子还是第一个秀才老爷,给咱茶山村长了脸面了。哎,要不是我家孙女给人做奴婢,林娃子指不定做了我家孙女婿咧…”
    “啊,婆婆您孙女和吴林相熟呀?”
    “可不是嘛,吴林的命还是我小孙女捡回来的咧,那会,”老婆婆比了比,“才这么高,跟瘦芽菜似的,要不是我小孙女上山挖野菜回来撞见了他,让老吴头把他给救了回来,哪里还有他后来考上秀才。要我老婆子说,老吴头也是个没福气的,没享到吴林的孝顺就死了,白养了吴林这些年。”
    老婆婆说起吴林似有一箩筐话,但说来说去,还是当年自己孙女如何救了吴林,又叹息吴林还未报答养父救命之恩云云。
    问起吴林是否有其他亲人,又有谁来过吴林家,老婆婆一概不知。
    束穿云和元泊只得无奈离去。
    但好歹问到了她孙女的主人家,听老婆婆的意思,她孙女极少回来,但对吴林中秀才之事却是清楚的,也许吴林和老婆婆的孙女见过面。
    “明日回城吧,我要去杨府一趟,”束穿云边走边对元泊道。
    “是该回去了,”元泊点头。
    老婆婆的孙女阿秀正是在杨家做事。
    ……
    进了五月后,平江府的天便入了梅雨季节,时雨时阴,阳光很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