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在顾斓汐脑海中重复了千百次。
最终无奈,便将丢失矿石之事说了出来。
而到最后,顾斓汐心底竟然有种小小的期盼,希望因叶琉璃的介入而让整件事有所转机,虽然他也不知会有什么转机。
叶琉璃听完了整件事的利害后,睫毛半垂,娇艳的面颊没有一丝笑意,认真且严谨。
“好,我知道了,时间是截止到午时?”叶琉璃问。
“是。”
叶琉璃换身就走,“辛苦你了顾斓汐,我们午时见。”说着,推开房门便离开。
顾斓汐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门,竟有一丝恍惚,鼻尖更若缭绕少女的芬芳。
但随即,又觉自己可笑,他们都没办法确定之事,她又有什么办法?
……
另一边,溱州城内一处偏僻低调的宅子。
正是用早膳的时间,因为宅内人少,除偶尔回来的主人外便只有两名仆人打理,所以整个院落安静闲适。
却突然,猛烈的砸门声打破了这宁静。
是砸门,而非敲门。
老奴王海立刻前去,“谁在砸门?”
门外传来一声女子声音,“开门,我有要事。”
王海老眼立刻有了警惕,沉声道,“此乃民宅,我家主人不在家不方便开门,姑娘请回吧。”
突然,又响起一道女子骄纵的声音,“玉兰你闪开,和他们废什么话,来人,砸开!”
紧接着便听人群上前,一声巨响,那门便生生被木桩撞开。
王海大吃一惊,“来……来人啊……报官……有贼人擅闯民宅。”
一身火红衣裙的叶琉璃率先进入,瞪了一眼王海,“来人,把这不长眼的老东西绑了,嘴塞了。”
“是!”王府侍卫上前,没几下便将王海绑住。
王海有武功,但来者人数众多,他根本不是对手,何况顾忌对方的身份,王海未动手。
从侍卫们的衣着能看出其是王府侍卫,按照道理,那火红貌美的女子怕就是传说中的贤王妃叶琉璃了。
叶琉璃的容貌十分好认,因为她和南赵国人还是有一点差别,其轮廓更深。
二十几名王府侍卫如鱼贯入,很快把守在各处,叶琉璃则是带着玉兰和玉珠冲了进去。
梅寒川正在用早膳,听见门外有嘈杂,也是冷哼一声便出了来,他倒要看看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然而刚出房门却看见叶琉璃如同一团火焰似得冲过来,吃了一惊。
“叶琉璃,怎么会是你?”
叶琉璃冲到梅寒川面前,冷笑几声,“为什么不能是我,是不是我叶琉璃没资格来梅大公子的华屋别墅啊?”
梅寒川发现了叶琉璃的火气,心中不解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哪能?只因舍下简陋,所以才未邀请琉璃做客。”这小女人又发什么疯。
叶琉璃冷笑几声,“装,继续装?”
“装?”梅寒川一头雾水。
叶琉璃皮笑肉不笑,“我之前没发现,梅大公子挺会演戏的嘛,你不上台演个青衣,还真是梨园界的损失。”
叶琉璃的话听起来好像讽刺,实际上比骂人还难听。
戏子在南赵国地位十分低下,尤其是青衣,无论扮演青衣的是男是女,都改变不了被富人亵玩的命运,说男的适合青衣就好比骂男子当小倌。
终于,饶是脾气好的梅寒川也怒了,“哼,叶琉璃,是不是在下从前对你太过纵容,让你有种在下软弱好欺,任你随意撒泼的错觉?”
叶琉璃指着梅寒川鼻子便大喊道,“放屁,对我太过纵容,你也好意思说?一个大男人说话不算话,与放屁有什么两样?我好心好意告诉你董家的德行,你也表示不与董家同流合污,昨天之事怎么算?董家找地痞流氓砸了罗家店铺,你知道罗家是我们怎么努力请回来的吗?你知道罗家对我的印务局有多大的作用吗?好,你能砸,我也能砸!”
说着,对身后的玉兰和玉珠道,“走,今天我们就砸了这家伙的家。”
玉兰和玉珠也同仇敌忾的模样,“是,娘娘。”
说着,三人直接冲入房子,开始砸了起来。
王海和另一名奴仆被绑,嘴也被堵着,震惊地看向梅寒川。
梅寒川只拧着眉,面色乌黑,好似饱含着怒火,然而却未阻止,只冷冷地盯着叶琉璃。
叶琉璃冲进了梅寒川的房间,却见那房间简单整洁,摆设以及装饰透着一股浓浓的禁欲味道,她先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摔碎,而后将桌上所有东西摔了下来。抽屉打开,将里面东西扬在地上,更是把其装着衣服的柜子打开,将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扔在地上,便是那床榻都没幸免于难。
玉兰和玉珠则是跑到厨房去砸,砸完了厨房再砸柴房以及仓库,可怜的两个老奴的房间都被砸了。
梅寒川抱着手臂,依旧未阻止,凤眼冷冷盯着,他倒要看看叶琉璃在耍什么花样。
叶琉璃砸完卧室,就冲到了书房,开始砸书房起来。
这个时候玉兰和玉珠也进了来,凑到叶琉璃身边小声道,“娘娘,没找到。”“娘娘,我也没找到。”
叶琉璃一边装模作样的砸,一边小声道,“还有什么房间吗?”
“没了,除了这个的书房,所有房间都搜了一遍,包括娘娘提醒的字画后面,床铺下面。”玉兰道,心中是不懂为何字画后的墙面也要搜。
“你们俩出去,你们可以砸厨房和下人房,但梅寒川的卧室和书房绝不能动!如果一旦惹毛了他,我有王府做护盾,只怕护不住你们,所以最严重的坏事、最得罪人的活儿,得我自己干。”叶琉璃低声道。
“是,”玉兰和玉珠答道,但临出去,玉珠却忍不住道,“娘娘您也悠着点,贵重的别砸,装装样子就行了。”
叶琉璃对其做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现在我眼睛毒辣得很,超过五十两的都不砸。”
玉兰和玉珠出了书房,装模作样地守在门口。
梅寒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向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