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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唉,这么好的先生,小姐你真是......”秦妈跺着脚,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责怪她家小姐。
    秦旦旦简直气得说不出话,牙龈咬得死死,她恨不得将邵睿抽筋拔骨大卸八块,听听听听,秦妈这是被那厮灌了多少迷昏汤!
    ☆、纠缠
    在医院里的这些日子,秦旦旦自从头不晕后上蹿下跳闹了好机会要出院,秦妈没法子只能将这事邵睿,显然将邵睿看成了自己人,而邵睿虽然表面答应不再与秦旦旦见面,其实每天夜晚还是会过来看看她,哪怕只是睡着了看她一眼都心满意足,秦妈不明真相愈发被邵睿的深情打动,常常在秦旦旦耳边说一些邵睿的好话,更兼诡异的总是将眼神往她的肚子上瞟,完了一副笑眯眯好不开心的模样,只苦了秦旦旦,被老人家闹得莫名其妙又烦不胜烦,恨不得找块豆腐自己撞死得了。
    这日她又闹着要出院,“我要出院我要出院,你看我,不痛不痒,住什么院,这不是自己花钱找虐嘛,我要出院,秦妈你让我出院!”
    她细滑的脸蛋泛着瓷白柔润的光泽,淡淡的粉仿佛抹了胭脂,微翘的嫣红的唇也是水润饱满,看上去整个人人明丽又漂亮,一身肌肤雪白细腻,住院期间,秦妈把她养得很好,当然,精气神也是相当好,不然也不会坐在床上又叫又闹,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娇娇娃。
    “我的小姐,您消停些吧,”秦妈嘴角挂着笑,一边收拾秦旦旦的衣物,心情很好的说。
    这几天她家小姐好吃好喝供着,身体养得很健康,皮肤也不像一般孕妇出现色斑什么,看来,□□个月之后,她也能抱上一个健康漂亮的小小少爷了。想到这,秦妈越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简直是容光焕发。
    “哼,你不让我出院我就不消停,”秦旦旦不高兴的叫囔着,秦妈不让她出院她就还要面对邵睿,不要以为她不知道那厮每晚偷偷来看她,真当她睡成死猪呢,“秦妈,我的舞蹈比赛就要开始了,你总归要让我回去再多练几天吧,这样多排练几次,身体全部舒展开,等之后到了真正比赛的时候才能发挥好嘛,而且我都在仲老先生面前夸下海口要拿奖了,你这一天天让我躺在床上,身体躺僵了,到时不得要食言。”
    胡搅蛮缠不行,那就讲道理,秦旦旦索性将仲老先生也搬出来,拿比赛说事,她就不信明事理的秦妈不让她出院。
    秦妈瞪了她一眼,将叠好的衣物一件件放进箱子里,说道,“那比赛还能比得上我家小姐的健康,我老婆子才不管能不能拿奖,再说人家仲老先生昨天都跟我说了,你的基本功十分扎实,哪怕空下几天,这次比赛也绝对不成问题,小姐真当我老婆子老眼昏花轻易被你骗了去?!”
    仲老先生怎么能拆她台呢!秦旦旦懊悔又心虚的瘪嘴,这下可怎么办,她想出院啊,再躺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下地走路了,也不知道这次秦妈怎么想的,硬要她住院,还说要好好养养身体,这一屋子的消毒水让她头都晕了,不折磨人嘛。
    “好啦小姐,咱们下午就出院,您满意了吧。”
    哪知秦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秦旦旦惊大于喜,显然还有些云里雾里搞不清现状,迟疑片刻,不确定的问,“秦妈,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刚才她闹了半天都不答应,怎么突然又说下午出院,秦旦旦心里困惑不已,随后眼睛突然瞥到秦妈正在整理的衣物箱,瞬间脸色僵住,总算反应过来,好啊,秦妈明明已经准备让她出院了,还在这故意戏弄她,这衣服明明都在收拾了,啊,她怎么这么傻!
    秦旦旦在一边郁闷憋屈的要死,秦妈确实偷偷抿着嘴想笑不敢笑,眼里闪着宽慰,她家小姐长大后就过分的文静了,哪像今天,又叫又闹活泼可爱得不行,时隔数十年,她秦妈总算又看到了那个会崩会跳爱哭爱闹的小姐了,想到这,秦妈情不自禁笑得咧开了嘴。
    “秦妈,你还笑我,都是你作弄我的。”秦旦旦红着脸底气不足的抱怨秦妈。
    秦妈笑得正开心,一张嘴就什么都说了,“哪叫小姐自己非要闹,闹了几天也不消停,邵先生只好问人家医生得知小姐身体已经没问题了,那就让你出院了呗,邵先生啊,对小姐真好,特地从上京请来的著名专家给你瞧病,又每晚偷偷来看你,小姐还对人家不冷不热呼来喝去,小姐,你这样......”秦妈说着又要日行一善讲邵睿对秦旦旦多好多好,这个男人多么多么值得托付终身,一个女人要是嫁给这种男人该多幸福。
    幸福?谁又知道呢,总之他未来会娶的妻子也不可能是自己。秦旦旦眯着眼仰躺在靠背上,嘴角微微落下笑,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沉闷。
    秦妈说着住了嘴,看看小姐,又想起那位年纪轻轻就俊朗非凡的邵先生,只能可惜的摇头,这缘分啊,谁都说不清。
    下午的时候,秦旦旦如愿出院,邵睿并没有过来,并不是他不想,而是秦旦旦根本不愿见到她,他虽然心里担忧但也不会令她出院都发生不愉快,便只在医院的一角偷偷看着。
    秦妈小心翼翼扶着秦旦旦上了老高的车,动作十分仔细,就像是护着个易碎的瓷娃娃,秦旦旦被她摁在真皮座位上,郁闷的看了眼秦妈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有些苦恼又哭笑不得,“秦妈,我又不是小孩,也不会轻易跌倒撞伤什么的,你不用这样一直抓着我吧,搞得我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呢。”
    “呸呸呸,”秦妈刚关上车门转过头来就听到秦旦旦在这边胡说八道,随即不高兴的板起脸,“小姐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冒,这生老病痛的,岂是能随口胡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听了可该不高兴了。”
    老一辈的人都有点迷信,身为古人的秦旦旦以前也是有的,毕竟为周王算计齐王算是将脑袋时刻架在大刀上,求神拜佛祈求老天爷保命的时候也不算少,不过自从重生到这里,学校里的同学又普遍无神论,秦旦旦潜移默化间便也不再那么过分迷信,只是现在听秦妈严肃的提起,再一想起自己之前讲的那一番对神佛的不敬之言,脸色也微微变了,只好瞪圆了眼睛乖乖闭紧嘴巴。
    秦妈以为她家小姐严重认识到了错误,便和缓了脸色。
    这一被打岔,秦旦旦很快忘了之前的疑惑点,规规矩矩坐在车上不讲话,秦妈偷偷瞧了她一眼,眸光微闪,总算松了口气。
    “叮叮叮...”
    秦妈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松开抓秦旦旦的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喂,哪位?”
    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秦妈的耳朵贴着手机脸上笑得开怀,“邵先生啊,我家小姐已经出院了...对,手续早就办好了,东西也一个不差带了...小姐身体很好,胃口也不错,今天中午还多喝了碗猪爪汤呢...那真是太感谢邵先生了,有空来家里吃饭...啊!”秦妈捂住手机,疑惑的看向秦旦旦,不解的小声问,“小姐你怎么捣我一肘子呀?”
    秦旦旦龇着牙揉了揉被秦妈拽得发麻的手腕,对她翻了个白眼,那表情要多高贵冷艳就有多高贵冷艳。
    秦妈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了口气,瞪了她家小姐一眼,继续跟邵睿讲电话。
    一老一少终于讲完电话,秦妈神色却有些不高兴,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小姐,你说说,你就是再讨厌邵先生也不能这么失礼啊,你这次住院人家跑动跑西为你张罗又请来专家,请吃一顿饭怎么了,做人可不能这么小心眼。”
    “秦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秦旦旦皱着眉没有讲话说完,但那意思很明显,她不想再跟邵睿有瓜葛,吃了秤砣心的那种。
    “唉,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管不了,邵先生对小姐确有真心,但小姐怎么个想法就不是秦妈能看出的了。”秦妈摇摇头,说不出心里的失望,但看来已经放弃了说服秦旦旦。
    秦旦旦眼里闪着复杂的神色,她咬住下唇,两手紧紧交握,低下了头。
    真不真心,谁知道是真是假,这边晴空万里那边又打雷闪电,邵睿这样的人,就不能指望他的真心,指不定上一刻被宠上了天,下一刻又能跌落万丈深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旦旦的这一条命来之不易,她又是个惜命的人,即便对邵睿心头有点什么,也不可能真的表现出来,说难听点,她胆小怕事,宁可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不肯冒头,她不愿碰那不知生死的未知领域。
    邵睿这边挂掉通话,俊朗的剑眉微微紧蹙,心里的惆怅像乱麻杂乱无章又无法纾解出来,他从二楼看向窗外,神色莫名。
    “少爷,老爷让您今天回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说。”一身黑色西装的助理走了过来。
    “他又想做什么。”
    “...老爷私底下见了不少邵家族人还有一些重要公司董事,恐怕,下面会有大动作。”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啊,也对,要是大儿子继承了家族,小儿子大概要喝西北风了,”邵睿冷冷勾起唇角,突然问助理,“姑姑那边怎么样了?”
    助理顿了一下,低声道,“老爷见过大小姐几次,不过大小姐都拒绝了,不过......表少爷好像有些动作。”最后一句,助理说得有心胆战心惊,表少爷一直跟少爷关系非常好,说是亲兄弟都比不上,这次竟然私底下跟少爷耍手段,他也很困惑。
    “阿玠?”邵睿似乎有片刻的惊诧,随后黑亮的眸光闪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冷凝。
    助理低头不语,眼睛盯着鞋尖,邵氏家族的内斗涉及到家事已经不是他一个助理可以说三道四的了。
    ☆、迟疑
    “啊,还是回家舒服,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太难闻了。”秦旦旦惬意的躺在沙发上,摸了摸上面的真皮大发感慨。
    秦妈合同老高放下行李,转眼间小姐很没形象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弯,“小姐今晚想吃什么,秦妈给你露一手。”在医院的时候,秦旦旦大多喝的都是一些养身体的淌水,既然回家了,秦妈觉得不管怎样都要好好犒劳犒劳她家小姐。
    果然,秦旦旦眼睛一亮,看向秦妈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站起身来猛地扑在她身上,假模假样的呜呜道,“还是秦妈对我最好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不是汤就是水,虽然营养吧,可是太不得劲了,再不来点咸的辣的,我都快感觉自己活得一点滋味也没有了。”
    秦妈被她的大动作吓了一跳,紧忙抱住她的身体,听了她娇声娇气的抱怨,眼睛瞪圆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个轻重,哪能这么大劲的扑过来,要是我老婆子身板子不够硬,小姐这么一撞跌了可怎么办?”
    “哎呀,秦妈你也太小心了吧,我四肢协调的很,又不是不知道分寸,况且您这身板子不硬实得很嘛,不会连累你跌倒的啦。”
    “哎,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小姐你跌倒,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两个人的身子......”正说着,秦妈赶紧惊恐的住了嘴,像只锯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吭。
    “什么两个人的身子,”秦旦旦放开秦妈,大眼睛里泛着不解,“秦妈你最近怎么了,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会是邵睿跟你说了什么吧?都跟你讲了,不要跟那种人来往,他不安好心的......”
    秦旦旦说得气愤,愈发觉得肯定是邵睿那厮不安好人心跟秦妈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气怒的同时又有些埋怨秦妈,怎么就被一个见了不到几面的陌生人拿捏的死死的,又是通风报信,做尽了‘出卖’她这个主子的事,秦旦旦也是无奈,要不是她跟秦妈处出了真感情,而秦妈对她确实掏心掏肺,秦旦旦早跟上辈子一样将身边吃里扒外的贱婢发卖了!
    秦妈晓得邵睿就是点燃秦旦旦炸药包的火星,哪里还敢提他,嗫呶了几下,干巴巴道,“不管邵先生的事,我刚才的意思吧,是小姐要是撞倒了跌在我身上,咱俩连在一块不就两个人的身子,小姐一倒我也肯定得垫底啊,对,就是这个意思。”
    “真的?”秦旦旦有些不信,但见秦妈表现得确实没什么异常,而且她也有信息秦妈不会真的弃了自己帮外人对付自己,便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走到沙发坐下,开心的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啃。
    水分充足又脆又爽口,秦旦旦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电视剧。
    站在原地的秦妈狠狠松了口气,然后拿起秦旦旦的行李箱上了二楼,一避开她家小姐的视线,立马紧贴住墙,后怕的拍拍胸口,等稍微缓过来,又原地跺着脚有些不安,皱眉嘀咕道,“这纸包住不火,一直瞒着小姐也不是个事,可怎么办好呢。”
    秦妈在医院的时候答应过邵睿为他暂时瞒住秦旦旦怀孕一事,理由是邵睿跟她将两人因为一点误会正在冷战中,如果现在就告诉秦旦旦怀孕的事,难保她不会泄愤之下去打胎,别说就是秦妈要心痛得要死,就凭邵先生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显然一副深情钟爱小姐的样子,秦妈也看不下这两个郎才女貌的好孩子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闹成那样啊,也因此,秦妈在邵睿的苦苦恳求之下,便同意了帮他先暂时将怀孕的事瞒住小姐,等邵先生再次赢得小姐芳心得到她的原谅,才正式将有小少爷的事告之小姐。
    本来这几天看小姐对邵先生实在反感的样子秦妈也有些怀疑,可是邵睿给她看了自己跟秦旦旦的结婚证,秦妈就什么狐疑戒心都没有了,没错,邵睿拿出的就是真的两人的结婚证,当然,两人的年龄变了一下。
    邵睿怎么拿到结婚证的秦妈不管,她只认这个合法凭证,你想啊,mzj登记结婚可是要双方都在场的,既然邵睿能拿出结婚证,就说明当时她家小姐是自己同意结婚的,那就是两情相悦啊,虽说秦妈当时心里还有点不舒服,因为小姐竟然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她,但在邵先生的开解下,她知道了这大概是小姐比较害羞的原因,很快心里的一点点不满也没有了,更何况小姐肚子里有了小少爷,秦妈就只剩下满心的高兴了。
    在楼下正看电视看得欢快的秦旦旦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卖了,揣着包子还成了有夫之妇,只能说,有的时候,智商真是硬伤啊。
    另一边,终于在晚上七点左右,邵睿赶回了上京老宅。
    “父亲。”路过客厅的沙发,邵睿淡淡的跟正在看报纸的邵父点了点头,然后就要直接上楼。
    “站住。”邵父哗啦一声快速甩开报纸,站起身,看着比起自己还要高上许多的大儿子,严肃的面容上眼神阴郁。
    空寂的客厅里悄然无声,两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先说话,然而无端有种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妈。”
    “嘘嘘嘘。”二楼隐秘的一处,身穿丝绸性感睡衣外面罩着一件毛毯脸颊上还泛着红晕的现任邵夫人,手疾眼快的转过头捂住大女儿的嘴,风情旖旎的眸子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声点。”
    邵雨晴穿着米黄色居家连衣裙,长发披肩,手里还拿着一杯橙汁,被母亲捂住嘴后疑惑的瞄了眼楼下的情景,遗传自邵夫人的狐狸眼瞬间惊喜的睁大,她心领神会的点头。
    邵夫人眉毛一挑,这才放下手,随后施施然接过女儿手中的果汁,惬意的抿了口,轻启红唇,斜睨着楼下父子对峙的场景,慢悠悠道,“看你爸这次怎么整死这个小畜生。”
    楼下,邵睿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厌烦,沉声对挡在面前的邵父说,“抱歉父亲,我现在很疲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楼上换件衣服,然后去医院看望爷爷,父亲如果想要一起的话,我们可以同路。”
    邵老爷子的身体拖了这些年也到了快要垮掉的地步,现在只能靠医院的各种仪器维持生命,虽未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但依然不远,也因此,邵父最近动作频频,未尝没有一丝想要争夺家主之位的意思。
    邵父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自认名正言顺,不然越过自己将家主之位传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那才是贻笑大方,将邵氏家族置于令人嗤笑的行列。
    然而尽管不愿承认,老爷子确实比自己更看重眼前这个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还有些青涩的,他的大儿子。
    “你爷爷身体不好,老人家这时候最想要的是儿孙围在身边享受天伦之乐,他平时最疼你跟聪聪,有时间,你多陪陪他,梁城的公司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派人去。”
    邵睿心想果然,他的这个父亲啊,太蠢太天真,被老爷子硬是养成了眼高手低的模样,自己却不自知,徒留他人笑话。
    看向邵父,他淡淡叹了口气,“父亲,爷爷那边我会去的,还有梁城的公司也并非属于邵家,况且您作为唯一的亲子,我觉得还是多去看看爷爷比较好,爷爷哪怕现在躺在医院里,家族里也有的是眼线,我劝你手还是不要伸太长,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多少有些不道德,您说呢?”
    十几年的虚与委蛇已经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邵睿也不愿再压抑自己,毕竟,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讲父子之情,就过分虚伪了。
    “你!”邵睿气得大喘气,他手抖着看向他一脸冷漠的大儿子,不曾想到他真不怕跟自己撕破脸皮,刹那间,邵父脸皮烧红,更有被儿子压过一头的羞愤郁结。
    突然,他又忍着怒气笑道,“林家已经跟我谈过解除婚约的事,我答应了,说不定聪聪有幸能成为林家真正的女婿。”
    “是嘛。”邵睿淡淡应了声。
    邵父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邵睿,见他没有一点失望的样子,心头不满的同时,忍不住拿出父亲的架子,训斥邵睿,“哼,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猖狂,老一辈人走出来的路岂是容你指责半分的。”
    “那就恭喜父亲和二弟了,没什么事,儿子上楼了。”林家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还没有找他们算账,他们应该谢天谢地,邵睿心头冷笑,他不想跟邵父多谈片刻,冷淡的说了句转身绕过邵睿慢慢从楼梯上去。
    邵父脸色狰狞,怒视着大儿子平静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梯尽头,心里头愤恨他竟会有如此深的城府,同时心里也提高了警惕,他有种预感,这个儿子不简单。
    “母亲,父亲好像被那个小畜生气到了。”
    “哼,气到了才好,气得越狠他就越倒向我们这边,邵睿这是在自寻死路,他以为没有老爷,老爷子会真的将家业交在他手上吗,痴人做梦!”邵夫人眼里闪着寒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的邵雨晴眸光闪了闪,嘴角亦是泛起冷笑,母亲说的没错,邵家的一切只能属于他们。
    ☆、谈心
    邵睿不愿应付邵父,换了衣服带着助理就去了邵老爷子住的医院。
    他到的时候,老爷子正用过晚饭,护工将东西收拾妥当离开了病房,老爷子也打发了一边的王叔,留下大孙子一个人想说些体己话。
    “在外面还吃得惯喝的惯吗?”老爷子最担心的就是大孙子吃不好睡不暖,每次回来都要例行问一句才安心,不过每问一次心里就要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多一份责怪,如果不是他作孽,自己的大孙子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
    “一切都好爷爷,您放心吧,倒是您的身体,李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