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带徒弟的事，张小莫也只是想想，现在的她可没有空做这些。眼前最重要的是先忙完医疗援助的事，然后是她和龙成轩的婚事……
    “张医生，我申请跟你学习吗？”醒过来的小李，跑到张小莫面前，突然对她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她怔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也想变成像张医生那样的医生。”这时的小李显得有些兴奋：“先不说你临场时的镇定，单单就是那一手漂亮的手术，就让我佩服得不行不行的！张医生，你就答应吧。”
    其实现在的小李有些后悔，他来之前，因为身份原因，主任是让他挑过导师的。那的时他，听信了学长们的话，觉得张小莫性格冷漠，不跟人交流，而且要求非常苛刻，在她手底下不但学不到东西，甚至还有可能会给实习评分打非常低的分。也正是因为信了这些，所以他拒绝了主任的建议，选择了看起来脾气比较好，医术也不错的钱医生。
    经过今天这次手术，小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本来他擅长的就是外科手术，跟在钱医生身边虽然也能学到东西，但与他学的还是差太多，只有今天的手术，才让他有一种兴奋的感觉，这才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医生生涯。
    本来以为张小莫一定会答应，可是她却直接摇头：“你的导师是钱医生。”说完，她拿上听诊器和病历直接往外走去。开什么玩笑？她刚才可是恭喜了钱医生的，结果一转眼就抢走他的学生？这种事别说做了，说出来都会得罪人。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已经够不懂人情世故了，现在看来，现在的人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独生子，都是被长辈们宠到大的，所以刚出社会时什么都不懂。但等他们再稍长大一点，就要开始担负整个家庭的责任。这样的压力让很多人都受不了，所以现在的年青人中，很多人都抑郁了。
    想着有的没的，她来到了今天伤者的病房前，看到小林从里面出来：“小林，伤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小林摇了摇头：“或许是伤者喝了酒，也或许是车祸现场太乱，被送过来时，他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也没有手机……”要不是老院长昨天亲自来过医院，敲打了一些医院的领导，今天这个伤者也不可能直接被送进手术室。
    张小莫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等病人醒来后再说吧。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错，血压稳定，脉搏，体温都正常。”
    “在icu观察三天，如果情况稳定就转到普通病房。病人的情况，晚上应该就会清醒过来了，问一下他的身份，想办法联系他的家人。”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她在观察病历上签好字后，才离开了icu：“小林，你自己也注意休息。”
    护士的工作非常的繁重，像医生做完手术后还可以休息一下，但是护士基本没有太多休息。看到小林忙来忙去的，张小莫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累就去休息一下。”
    “没事！”小林永远都是笑眯眯的，让人看着她就喜欢：“张医生别担心，我之前也小睡了一下。现在精神好着呢。”
    听到这些，张小莫才放心了一些，开始巡视其它的病人，看着离下班还有一小会时间，她又去看了一下赵奶奶。发现赵奶奶今天的精神不错，她也开心了：“奶奶，再过一阵子，你就可以出院了。在家里好好休养，如果要出门，有什么事的，打电话给我叔让他去办。再不行，打电话给我也行。”
    “得了吧，他和你都是一样，是大忙人。他工作忙，你工作更忙。我可是听说了，这医院里有人要整你，要把你送去那什么高原的偏僻地方，稍不小心就会要了你的命。我跟你说……”
    “奶奶，这件事秀芬姨帮我处理好了。放心吧，叔和姨都照顾着我呢。至于医疗援助的事，我们这么多医生在呢，怎么会出事呢？医院每年都会有医疗援助，去的都是一些交通不方便的偏僻地方，我都去了三次了，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没点事吗？”
    看她说得认真，赵奶奶这才信了：“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以后受了欺负，你就跟你叔和你姨说，让他们给你做主。”想一想，赵奶奶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小莫，你家男人呢？你被欺负了，他怎么不管？”
    她笑了一下：“奶奶，他是军人，在部队里呢。昨天晚上开会到一两点，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再说了，我不是有你和叔他们吗？你们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
    赵奶奶有些意外的看着张小莫，然后笑了：“丫头，这一次假期发生什么事了？你原来可不会对我撒娇的。”
    不得不称赞老的的感觉是敏锐的。张小莫犹豫了一下后点头：“这次回家见了爸妈，也见了我哥哥，三年没见到他们了，多了很多想法。我想好好珍稀身边的人。”
    赵奶奶虽然读书不多，但是经历过六十多年的风风雨雨，阅历还是有的，她没有问张小莫为什么三年没见家人了，只是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丫头啊，你能明白这一点最好不过了。人这一辈子，很短，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但也很长，如果身边没了牵挂的人，那真的是数着秒钟熬日子啊，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可以躺进棺材里去。好好珍稀吧！”
    “嗯！”
    等张小莫走后，赵奶奶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军嫂啊。丫头，这条路可不好走！不然，你赵叔也不会走得如此艰难了。”
    张小莫并不知道赵奶奶的感叹，看了一下时间，她回到了办公室。刚一进来，小李就冲了过来：“张医生，我求你……”
    “小李，我说得很清楚了，你是钱医生的学生。”说完，张小莫看了一眼钱医生，发现他的表情果然很尴尬。但是这件事根本无法解释，当时的手术确实需要人帮忙，又洽好小李在，于是他被捉了过来帮忙。
    显然钱医生也知道这一点，而且之前张小莫拒绝时，他也听到了。这件事，纯粹就是小李任性胡闹，还真不能怪张小莫。不过想想小李的身份背影，钱医生心里也有了计较：“张医生，小李也跟我学了一段时间了。我看他手比较稳，悟性也不错，是个好苗子。既然他这么想跟你多学点东西，不如让他也跟着你学一些东西吧。小孩子嘛，多学一点总是好的。而且跟着我们两个，他上手和观摩的机会也多一点。”
    说完，他更是对着主任使了个眼色。主任犹豫了一下，一是他不想太拂小李的意思，毕竟对方家里那尊大神不是他能得罪的，另个一个是科室里确实需要好好培养一个重点苗子出来。想了想，他也开口对着张小莫说道：“小张，要不……你试着带一下？你和钱医生两个人带，也不让他特意转过来。”
    张小莫还是摇了摇头：“我马上要去医疗援助……”
    “我跟张医生一起去！”小李突然一句话让主任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这次去的地方地型复杂，而且情况也复杂，你没有任何经验，又还在实习，经验不足，去了不但帮不到忙，还会添乱。”这次主任可顾不得会不会得罪人了，如果他真的让这个大少爷去了那里，那才真的得罪人了。
    但小李似乎也是被家里人宠坏了，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去做：“就是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才更加能锻炼人。就像今天的手术一样，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我以后一定可以从容面对更多的事情。”
    “病人不是让你拿来锻炼的。你的任何一次疏忽，意外，可能导致的结果是一条人命，一个家庭的破碎。”张小莫冷冷的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拿起自己的包包：“主任，我先回去了。关于小李的事情，我只有两个意见。第一，我不同意他去医疗援助小队，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第二，我也不想带这种不懂尊重生命的人。”说完，她也不看大家的表情，直接拎起包包就走。
    站在门外看了所有大戏的陈钰看到她出来，咂了咂舌头跟了上去：“你还真是不给别人留半分情面啊！小李可是你们科室里不错的苗子，你就不怕把他打击得振作不起来啊？”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或许因为生气，张小莫又有点恢复原来的模样了。看到她这模样，陈钰吓得举起手来：“与我无关啊，我没惹你！你的气不能对我撒。”
    没好气的瞟了陈钰一眼，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张小莫终于是气消了：“下班了？”
    “嗯！”
    “走，请你吃饭！”天天呆在家里闷死了，但是一个人吃饭也无聊。为了不让龙成轩担心，她也很少去飙车了，现在正好逮一个陪她吃饭。
    陈钰一听有人请吃饭，马上开心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