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也被这一嗓子给吼得老胳膊老腿儿都差点软了,白将军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冲皇上吼。如此倨傲无礼,出言不逊,若是换了这天下任何一个人怕早就被皇上给砍头了。
夏公公随即狠狠瞪了瞪在场同样被吓傻了的众人,带着他们都退了出去,又狠狠训斥了他们要小心祸从口出,什么该说,什么又是不该说的。
这事关天家颜面,夏公公身为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内侍,若是连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那也混不到总管的位置上。
大殿内只剩下殷亭尘与白凛两人,一时之间都缄默不言。烛火摇曳,啪啦一声响动,爆起一两点火星,带得一阵阵晃动。
殷亭尘本来就贪杯喝多了,如今被这么一吼,头更是晕头转向,发晕发沉。
他晃了下头,他还真是头一次被人吼,真是又有趣又让人火大着呢!
冷笑一声,道:“凛儿,你是在怀疑这都是朕做的吗?”
“我就是怀疑,也只有你才会对殿下下手,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白凛质问。
殷亭尘听了就怒了,高声道:“哦?是吗?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朕做的?朕答应你的事朕就绝不反悔。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般不堪,就该是个是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人吗?”
“我好不容易让他活下来了,他怎么会想死?你三番两次的要杀他,不是你还能是谁?一定是你做的。”白凛争辩着,除了殷亭尘对殿下恨之入骨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过了片刻,殷亭尘突然唉声叹气着:“凛儿,朕其实知道你心里还有着成王,如今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朕的身边,朕怎么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儿。”
白凛摇摇头,他不相信殷亭尘的片面之语,殷亭尘是谁?是这个世间最不知羞耻二字是为何,给了别人窝心一刀子还想要别人对他死心塌地的。
殷亭尘见白凛摇头不语,又道:“朕听闻成王在王府自缢了也很是震惊,就派人打听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成王的死绝不是因为朕,这其中的缘由凛儿还是不要听了。”
“你说便是……”白凛道,“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狡辩?”
无论是谁害死了殿下,他倾尽所有都要让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凛儿非得要听,朕说什么怕是也不会相信。”殷亭尘甩袖长叹道,“哎!罢了罢了,我心知成王自缢这件事凛儿定要查个明明白白,朕就顺道把那成王府的管家给接进宫了。”
殷亭尘又看着他僵硬的笑了笑道:“现如今对你来说,一个管家的话怕都是会比朕还要来的可信。”
“那你让李管家进来,我要亲自问话。”
殷亭尘没有耽搁,就朝外叫了一声,随即夏公公就进来了。
他抬头瞄了一眼,见两人没有打起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儿。
“夏公公,你去把成王府的管家带进来,白将军有话要问。”殷亭尘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