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依愣了下,随后点头,“好啊,待会儿还要去组装车子,肚里有食儿最好。”
两人骑车来到学校后面的面馆,殷谨把车锁上进去,蓝依只把自己破旧的单车往面馆旁一支就不管了。这个时候学生们都要回家了,面馆没什么生意,就她们两个人。两人一人叫了碗牛肉面,似乎都饿了,低头专注吃着面。殷瑾吃了半碗,才抬起头看看对面的蓝依,蓝依已经端起碗来开始喝汤了,脖子上有一处红迹露在了校服领子上面。
“竞赛又得奖了?怎么有钱请我吃面啊。”蓝依扯了张桌上的餐巾纸擦擦嘴说。
殷谨咽下口中的面条,捏着筷子说:“蓝依,你觉得我对你有恶意吗?或者,我有看不起你吗?”
殷谨说着垂下眼,看着蓝依面前剩下的小半碗面条汤。
蓝依愣了一下,随后耸耸肩,“不知道,反正我不在乎。”
殷谨看着她不说话。
最后蓝依咳了一声,“没有吧,怎么了?”
殷谨没说话,从书包里拿出被纸包着的东西,推过去,“给你。”
蓝依看形状觉得像两盒烟,她拿过来打开看看,一下愣住了,里面是两盒避孕套。之前她在超市见过,只是从来不敢多看。饶是蓝依,也很快把东西又用纸包好,脸通红。
“我只见过你男朋友一面,估计不好详细型号,不过我想应该差不远。”殷谨说。
蓝依“噗”的笑开,随后止不住的大笑起来,指着殷谨,眼泪都笑了出来,殷谨也笑了。
“保护好你自己……”殷谨低低地说,声音淹没在蓝依的笑声中。
蓝依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书包,故作轻松地道:“谢啦,这个挺贵吧?”
“再贵也要买。”殷谨轻轻说,低头把自己的半碗面吃完,掏出仅剩的十块钱付了账。
蓝依看着殷谨,突然说:“殷谨,我明天试车,你来坐吗?”
殷谨摇了摇头,“祝你成功,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好吧。”
两人出了门,骑着车朝不同方向走了。
晚上殷谨在房里正缝东西,桌子上铺了一些碎布和暗扣之类。樊惠红走了进来,把几张百元钞票放桌子上。
“给,那个什么夏令营的费用,我刚听秋敏她妈说了,你们都去吧。”
殷谨放下针线,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说:“要不算了吧,去不去都可以,也就是一座山没什么好看的,好几百呢不如省下来。”
樊惠红叹口气,“大家都去你就去吧,也不在乎这几百块钱,你爸一顿酒菜就多少钱,你不花他也是糟蹋。”
樊惠红说着看了看她一桌子的布头,问:“你这是补什么呢?”
“哦,学校的手工作业。”殷谨说。
樊惠红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殷谨的房间,没找到什么话说,之前她都是数落殷谨,如今来看殷谨身上很难找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于是只咳了一声说:“你也学学秋敏,看人家能说会道的。唉,人家秋敏爸也有本事,开了个麻将馆,一天收入就不少呢,哪像你爸借了本钱不想着怎么做生意,天天就知道出去玩,喝酒耍钱,也不知道都在外头干什么……”
樊惠红讲话有时没头没尾,不知道她会说到哪儿去,家里的问题其实她都知道,想起来的时候大吵大闹抱怨个没完,不过大多数时候她会用打麻将和在小事上斤斤计较麻痹自己。
说了一会儿,樊惠红皱着眉定住,瞪着桌角,最后打开房门出去了。
她出去后殷谨也愣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继续做手里的活。之前她就是觉得自己太重要,每次父母闹矛盾或者觉得家人出了问题她都逼着自己去调节,去提出建议。她逼着内向的自己去向父母说,去劝,可后来才知道,她这个人没被看在眼里,那么她的话、她的一切建议也都无足轻重。如今的殷瑾也承认了,自己其实根本没什么作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一两碗水是没什么用的,硬泼出去,只是牺牲了那点水而已,之前只是觉得不泼出去心里不太好,如今她心里已经冷透了,好不好的,反正最后都好不了。
食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殷谨忙停下针,血珠已经从指肚冒了出来,她一边吸着伤口一边用一只手找创可贴,心里却不住叹气,唉,还是受了影响啊,大概人的心就是凉透了,也是肉长的。
第二天殷谨把自己做的口呼吸矫正器拿出来让陶萌萌试一下,在家做好时她已经自己试过了,感觉功能性还原的不错。
“如果觉得松,就再往里扣一个扣子。”殷谨给陶萌萌戴上调整着。
这时班里人还少,殷谨想趁这个时候让她试戴,人多了看新鲜的就也多了。
“哎真的,有这个兜住,嘴不自觉就闭上了,而且一点都不勒。”陶萌萌摇晃了下头,她像包了个连带着兜下巴的帽子,耳朵还刚好露出来。
这是殷谨按照之前给女儿买的矫正器做的,好在她那时候觉得好奇,常把女儿的矫正器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把里面的原理基本都弄清楚了,做起来也不费什么事,就是用些带弹性的布和暗扣而已。
陶萌萌也不怕别人看,戴着不摘下来了,一边说:“殷谨你手太巧了,这东西都能申请专利了吧,我还没见过呢。”
殷谨想了想,她的确不知道这时候矫正器出了没有……唉算了,她将来又不缺吃不缺喝的,何故抢人家的专利呢。
“这个已经有了,只是不好买,我照样子做的而已,你摘下来吧,晚上再戴。”为了避免麻烦,殷谨说。
“哦。”陶萌萌听话的把矫正器摘了,“殷谨我同你讲,我昨天晚上跟我妈一说,她也说老张着嘴不好,显得傻傻的,她之前骂过我多次了,她也说让我听你的。我以前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危害而已,还好你告诉我了。”
陶萌萌感激的说完,又翻来覆去的看矫正器,不住称赞殷谨的手巧,又是好多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词,什么巧夺天工,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听的殷谨都尴尬了。不过心里也另有一番滋味。
之前没重生时她被同学们孤立,班里的人大多不是故意不跟她说话就是找茬跟她吵架,只有看着傻里傻气的陶萌萌还当普通同学一样待她和蓝依,一次殷谨的东西被班里的人故意损坏,只有陶萌萌站出来为她说话,虽然她说的话很像是某段书中对欺凌弱小者的批判,有点不对场合而且很书面,听的大家都很尴尬,但好歹是有勇气出来为殷谨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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