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萌萌终于找到要找的东西下来,见管黎勤正坐在桌边慢慢喝汤,旁边自己的父母一边一个坐着看着人家问东问西,走过去道:“爸妈你们能不能别这样,人家说不定还有事呢,你们别逮谁就让谁吃饭。”
“你这孩子,人家又没说不吃,”韩秀兰说,“再说了人家送你回来又是你老板,让人家留下吃个饭怎么了,汤热好了我给你也盛一碗?”
陶萌萌看着满桌子的菜,撅嘴道:“我都说了不吃了!”
说着把悠悠球带盒子拿过去说:“这个换过一次线,但是外观保存的还不错,算是八成新吧。”
管黎勤接过打开盒子看了看,点了点头,“嗯。”
陶萌萌又把父母赶开,“你们别这样好不好,这么看着谁能吃得下啊。”
“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我和你爸在一边看电视,呵呵。”韩秀兰拉着丈夫笑呵呵的走了,在不远处打开电视来看。
陶萌萌坐到餐桌旁,说:“你别介意啊,我爸妈都是小市民,不太懂得个人空间什么的,他们没问你什么尴尬的问题吧。”
管黎勤咽下一口汤说:“还好,他们人都不错。”
陶萌萌稍放心,鼻子闻到了菜香又忍不住想吃了,她今天在外面食不知味根本没吃好,又隔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又饿了。看了看父母那边,她伸手拿了个麻辣小龙虾吃了起来。
“你母亲手艺不错。”管黎勤已经把一碗汤都喝完了,没找到餐巾,就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我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了。”
“你别让她听见,”陶萌萌一边剥着虾一边小声说,“不然她肯定兴奋的逼着你再多吃一碗饭。”
管黎勤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陶萌萌看着突然觉得心头一动,觉得这个平常看起来难以接近的人,好像也有温暖的一面嘛。
韩秀兰又过来说:“汤喝完了吗,不够再加啊。”
管黎勤一笑,“够了,谢谢阿姨。”
韩秀兰看了看管黎勤的空碗,拿过来说道:“这么大的个子才喝一碗怎么够,你等着我再给你盛去,汤又不占肚子!”
“妈——你够了吧,人家说不定还有事呢,再说这跟个子有什么关系,我这么矮你不是也一样有理由老给我添饭。”陶萌萌忍不住说。
管黎勤站了起来,“那我就告辞了。”
陶萌萌赶紧站起来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我送你出去。”
她真怕说慢了母亲又强留人家。
老式的小区楼房楼道和楼梯有些狭窄,管黎勤的头老像是要撞上上一层楼梯,不得不半低着头。
“那你路上小心。”陶萌萌背着手看着车上的管黎勤说。
对方只点了下头,车子缓缓开走了。
陶萌萌松了口气,裹紧外套又上了楼,回家后对早已准备好发问的父母拒不回答任何问题,只捂着耳朵说:“我累啦睡觉啦——”就跑进了自己卧室。
可是却一点也睡不着,她把和冯筝通信的所有信件拿出来,一封封的看下去,想从字里行间找找他有没有对自己不耐烦。但是冯筝的文字总是虔诚而认真的,他无论是讲故事还是诉说心情或是问候她,口气都像是和老友谈话,并看不出一点敷衍。
“那也只能说明他是个好人。”陶萌萌在心里想,“但是人家没有烦我,我怎么好意思总是去和他进行这种单方面受益的交流呢,他能从我的信里得到什么呢,每天就是些工作琐事,吃了什么看了什么电影……真是的,这些我也好意思写。”
陶萌萌不知不自觉地自言自语起来。
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她下床准备去洗漱,明天还得上班,也没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谁知刚要出房门就见手机又亮了起来,屏幕上竟然是冯筝的名字。
“喂冯筝……怎么了?”陶萌萌接起手机有些紧张地说。
“喂萌萌,你睡了吗?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呢,今天分别的太匆忙了,我有东西忘了给你。”
陶萌萌忙冲到窗口拿着电话往下看,可能有东西挡着没看见冯筝,就披上外套一边出去一边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哎,你别急。”冯筝说。
陶萌萌跑下楼,见冯筝果然在小区里的一个路灯下站着,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让整个人看着起来都很温暖。
陶萌萌跑过去,“什么东西那么急啊你还跑过来,以后再给我不就行了。”
看他连手套都没带,陶萌萌有些过意不去。
冯筝笑笑,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封面的簿子说:“早就给你准备的,想早点交给你。”
陶萌萌忍不住在路灯下翻开来看,开始以为是相簿,结果里面是蝴蝶翅膀的标本,每一张都不一样,有的是成对的,有的只有一个,旁边都写有蝴蝶的名字。
“这是我在雨林里拍蝴蝶的时候给你做的,我记得你很喜欢我寄给你的那些蝴蝶照片,所以想做一份标本给你。可是又觉得杀死那些蝴蝶太残忍了,所以就从蜘蛛网上搜集来了这些蝶翅,蜘蛛吃掉了蝴蝶的身体,翅膀却留了下来。虽然残忍,但至少它们最美的东西留存了下来。”冯筝说,晚上天气干冷,不断的有哈气从他嘴里飘出来。
陶萌萌把标本集合上抱在怀里说:“谢谢你……这真是让人感到美好又怜惜的礼物。”
这么多的蝶翅,陶萌萌不能想象他是从多少个蛛网上面搜集下来的,拿下来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她想,那模样一定很认真,很温柔的,一个男子肯为自己做这样的事,陶萌萌感动的心里起了一阵波澜。
冯筝笑了笑,“你喜欢就好,其实艾薇也帮忙收集了,里面有几个很珍贵的品种是她找到的。”
陶萌萌低下头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冯筝一愣,忙摇头说:“当然不是,她只是我的同事,这次我们一起共事而已。”
“是吗,”陶萌萌心里仍旧没有多高兴,只是说,“我看你们俩挺聊得来的。”
冯筝笑开,“我和其他摄影师关系都不错的,大家在路上可能会面对很多凶险困难,都是共患难的伙伴。”
陶萌萌见他说的真挚,反倒觉得是自己格局小小心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冯筝要走了,他还要赶半夜的飞机,陶萌萌突然有些不舍,手在大衣口袋里摸到了自己的毛线手套,忙拿出来说:“你带这个走吧,路上太冷了,我这手套松你戴上试试。”
冯筝看了看带着大朵钩花的二指手套,接过来戴在手上,“好,那我走了?”
“嗯。”
陶萌萌目送他坐上出租车离开,直到看不见,才抱着怀里的簿子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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