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当他得知冯彪重伤，高仰惨死的时候，顿时怒不可遏。
    他固然知道地下势力的人绝情，但没想到人情浅薄到这个地步。
    小灵制止了冲动的他。
    “你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冷静。”
    程涵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最近的他太过于追求结果，反而忽视了对过程的探究。
    而这一切，似乎在跟小灵在一起之后，感觉变得异常强烈。
    难不成他的身体内发生了什么变化？
    以前的他冷静细心，现在却莽撞冲动，甚至有些不顾后果，连最简单的危机也无法识破。
    这是怎么回事？
    小灵一直抚摸着信鸽小花的羽毛，一边说道：“连圣贤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太大意。”
    程涵说道：“小灵，谢谢你。”
    他忽然问道：“那你有防备过我吗？”
    “没有，你是个特例。”
    小灵淡淡道：“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人也是你的，你要杀我害我，我无所谓。”
    程涵感动了，紧紧的搂着她，两个人久久依偎在一处。
    朱紫雯也得知了消息，大惊。
    “中新社的人不是跟你关系不错吗，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程涵默然不语。
    朱紫雯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程涵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之前的案件，最近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说的是假扮自己的刑事凶杀。
    朱紫雯说道：“这个说来奇怪，最近风平浪静，好像一切都安宁了。”
    程涵摇摇头。
    “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还没三天，朱紫雯又找到他：“果然又发生了凶杀案。”
    这次是在一个废弃的垃圾场，垃圾场里恶臭阵阵，让人呕吐。
    而尸体就静静的躺着，胸口破开个大洞。
    无疑是被程涵的大杀招指枪所杀。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墙上有用鲜血写的字，但是是英文rachel。
    朱紫雯觉得纳闷儿：“好像是个人的名字，难不成这里面有掺杂到外国人的存在？”
    外国人？
    程涵一下联想到了高丽的荣声会，但下一刻便否定了，高丽国的文字跟英文搭不上边。
    而且，他们为什么要假扮自己？
    “拉切尔是吗？”
    程涵在国外行走多年，自然也认出这是个名字，但凶手为什么要写一个人的名字？
    而且写的这么醒目。
    朱紫雯命令下去：“立刻调查最近登陆南海的外籍人士，一旦发现名字有拉切尔的，马上带来审讯。”
    结果出乎意料，并没有任何线索。
    几天后又发生了凶杀案，这次还是在尸体的旁边写着一个大大的rachel。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无人能懂。
    朱紫雯说道：“还是有目击证人看到了凶手，他的身高长相甚至声音都和你很相似。”
    因为这次是雨天，警方有严格保护好现场。
    现场是郊外的别墅，周围人迹罕见。
    程涵过去的时候发现地面湿漉漉的，但有一些清晰可见的脚印，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凶手或者是被害者的。
    他仔细勘察了一下脚印，甚至找警员们借来一个放大镜开始观察。
    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墙上的血渍，程涵感到奇怪：“这个脚印的主人应该只有一米六左右。”
    一米六？
    朱紫雯感到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程涵让她注意一下地上的脚印，说道：“作为一个刑警出身的队员，你应该知道可以通过一个人步伐的大小推断他的身高。”
    “再来看看这个。”
    程涵拉着朱紫雯来到墙边，指着墙上的血渍说道：“它大概在一米六的位置，一般人通常写字都会与自己的视线平衡。”
    “而步伐的大小和血字得出来的结论都是一致的，这让我怀疑凶手是不是有好几个人。”
    朱紫雯也被震撼了。
    程涵确实观察入微，这个细节她完全没有想到。
    这时，程涵又说道：“之前我们认为英文是拉切尔的意思，我们应该是步入误区了。”
    “在普鲁词典里，rachel也有复仇的意思。”
    朱紫雯脑袋轰的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计划复仇？”
    “对。”
    但程涵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用普鲁文，这也是一大疑点。
    总体来说这次得到了一个不小的收获，朱紫雯让警员们留下继续勘测，自己则和程涵出去走走。
    河边的风很凉爽。
    这是南海市区的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到有鱼儿游动，是情侣们的好去处。
    一边走着，朱紫雯对程涵投来欣赏的目光。
    “臭小子，有的时候我挺佩服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很厉害。”
    朱紫雯无奈的说道：“穿了身上这件警服，我感觉还不如一个普通小市民。”
    程涵苦笑。
    他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小市民，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次的刑事凶杀没有那么简单。
    “对于这次的案件，你还有什么想法？”
    程涵说道：“你先说。”
    朱紫雯说道：“谈到复仇，凶手又伪装成你的模样，很大可能是想嫁祸给你，完成对你的复仇。”
    “当然，他把警方玩弄得团团转，也无法排除他们是不是想对警方复仇。”
    “你想到了点子上。”
    程涵微微一笑：“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人是想同时对我们进行报复？”
    朱紫雯大骇：“你的意思是？”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
    程涵说道：“还记得由火葬场引出来的那桩子刑事案件吧？”
    朱紫雯点头。
    “有什么问题吗？”
    程涵说道：“那桩案件是由岛国人设计进行的，更是牵扯到了境外势力。”
    “如果是想同时报复我和你们警方，毫无疑问是这些势力的人。”
    也就是千守宫。
    朱紫雯还是不解：“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反而要凶杀这么多无辜？”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觉得很大可能是在示威。”
    境外势力入境屠杀平民，又让警方多次无功而返，这种程度的报复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