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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再起争端
    偌大的房间里,医生看着护士扎好针离去之后,略显尴尬的也跟了出去,整个房间,顷刻变的安静了很多。
    陆司卿将提回来的饭菜一一摆放好之后,这才从一个餐盒里拿出了餐具,将其整齐的摆放在了宁未晚跟前的碗上。
    “陆司卿,你又不是在上供,你直接给我不就好了?”看着一脸严肃的陆司卿,宁未晚忍不住打趣道,他这强迫症真的是要逼死人的节奏。
    抬眸,陆司卿用冷冽的目光扫了几眼宁未晚,拿起一个汤匙,开始优雅的盛起了汤。
    咽了一口汤汁,陆司卿看着宁未晚还在冲着他发呆,强忍住想要给她一个白眼的冲动:“宁未晚,不想吃的话我帮你倒掉。”
    冰冷的声音一下子将宁未晚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亏得刚才她还在设想他会喂她吃饭以及喝汤,瞟了一眼对面冷冰冰的冰雕,她任命似的拿起了汤匙。
    “谢谢雷锋同志的好意,我还是将他们倒进肚子里,不浪费粮食哈。”宁未晚嬉皮笑脸的吸溜了一口汤,汤是真的难喝,她勉强的咽了下去,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瞅了一眼对面的陆司卿,只见他喝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宁未晚忍不住将勺子伸到了他的碗里,眼疾手快的捞了一勺,快速的送到了嘴里,看着明显僵住的陆司卿,她反倒是得意洋洋的咽了下去,还吧嗒了一下嘴巴。
    等到她反应过来味道之后,眉头皱的足以夹死一只蚊子:“原来我们的都一样,一眼的难喝。”
    她紧锁眉头的样子把陆司卿逗的忍俊不禁,挑了一下剑眉,继续着喝汤的动作:“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改不了这样的习性。”
    扒拉了一口米饭,宁未晚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到了嘴里,心满意足的嚼着,脑子里缓慢的回味着他说的话。
    “什么习性?”咽了嘴里的东西之后,宁未晚睁着一双大眼,与世无争的看着对面还在喝汤的人。
    大学的时候,她总以为他会吃不惯大食堂里的饭菜,所以变着法儿的给他做好吃的,现在他适应了太多,而她,却依旧停留在原地,就连曾经的口味,都不曾变过。
    伸手敲了一下宁未晚的头,陆司卿没好气的开口:“饭菜要洒了,你难道发烧,烧坏脑子了?”
    “你脑子才坏掉了,我什么习性,你倒是说出来。”把碗扶正,宁未晚又开始味同嚼蜡的吃起了饭,心里却在想着昨晚的事情。
    陆司卿夹菜的手一顿,清幽的眸光扫了一眼宁未晚:“好高骛远,不满足于现在。”
    这话让宁未晚顿觉心口一闷,条件反射的将手里的碗筷摔在了桌子上,她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心目中,她会是以这样的形象存在的。
    宁未晚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眼前还有一道道的黑线,她用力的摇着脑袋,想把它们从眼前驱逐开:“陆司卿,你说我是一山望着一山高的人,那么你呢?”
    扔下手里的东西,陆司卿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却并没有选择和她对视,而是走到了临窗的位置,将视线默默的转向了窗外。
    偌大的房间内,气温骤降了好几度,两人之间充满了十足的火药味,就连微风都停了下来,不敢贸然向前。
    指节在窗台上轻击着,发出了一串有节拍的声响,陆司卿若无其事的开口,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宁未晚情绪的影响:“听上去你对我也是颇有微词,反正长夜漫漫,说出来就当乐子了。”
    “你!”宁未晚顿觉她的肾腺素飙升,看着那个自大的男人,一阵肝疼:“陆司卿,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还没有无聊到要给你做寻欢作乐的小玩意。”
    踢开凳子,宁未晚目不斜视的走到了床边,狠狠的坐了上去,就像床铺是陆司卿的脸一样,受重的床铺还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
    听着床铺的声响,宁未晚故意摆动着双腿,制造出更大的噪音,陆司卿明显阴下去的侧脸,让宁未晚看的格外的舒心。
    面对宁未晚的无理取闹,陆司卿显得还算绅士,他并没有制止她的行为,拉上了窗帘,转身朝另一张床走去。
    他坐下去的刹那间,宁未晚有一秒的失神,甚至忘记了还要抖腿这回事,看着他优雅的脱去外套,宁未晚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今晚陆司卿不走了。
    “你今晚会留下来陪我?”两手交叉,宁未晚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询问起来,“你未婚妻问起来,你要怎么说?”
    话刚从嘴里说出去,宁未晚狠狠的闭上眼睛,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抽她一耳光的冲动,本来是善意的提醒,可是说出来完全就变了味道了。
    略一翻身,陆司卿面对着宁未晚,有点摸不清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亦或是想表达什么:“我的未婚妻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你在我家门前发了高烧,我自然有义务照顾你,即使是一条狗,我也会送它去医院的。”
    偏过头,宁未晚实在是不想看他那可恶的嘴脸,自己刚才干嘛要说那些话,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无边的沉默渐渐笼罩在两人的周身,就像是缓缓四合的暮色般,整个房间里的色调变得愈加阴暗起来。
    “陆司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双手抱着脚,宁未晚眼里浸满了坚持的神色。
    床微微的发出了一点声响,陆司卿眼睛半眯:“除了昨晚的问题,其他随意。”他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他已经被她吵得很烦躁了。
    虽然不是心理学科班出身,但是和陆司卿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宁未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情绪,咬了一下嘴唇,微微思付了一下。
    “我就只有那两个问题,你今天不回答我,我就明天,后天,大后天,天天问上好几遍,你总有一天会回答我。”宁未晚做出了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虽然她也知道这无疑是在老虎身上拔毛般危险的举动。
    她的坚持的确激怒了陆司卿,他坐起了身子,二话不说的朝外走去,眼里的风暴显而易见。
    房门就要被关上,宁未晚赶紧跑下床,用了十足的力气去拉房门,谁知门外陆司卿的手根本就不在门把手上,只听“砰——”一声,宁未晚的脑门顿时一疼,眼前失去了颜色,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