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瑶走过来:“把车开走吧,以后别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你看叔和婶子过得多不容易,你们生龙活虎地来祸害老弱病残,你不怕天老爷打雷劈了你!”
司机涨红了脸想了想,口气强硬地说:“我可以不再来了,但是打了我的那些弟兄,你们死定了,知不知道你们惹着谁了?”
“惹着谁了,我还怕他,不就是一个杀猪的,在村里外号叫犬犬。”沈嘉瑶云淡风轻地说。
“杀猪的?哼哼,你惹的不是杀猪的,那是杀人的,我不会告诉你是谁指使我们来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们都是跟着小眼子混的!”
“小眼子?”李时失笑道,“还真不知道小眼子是何许人,你能不能给我启蒙一下,让我们死也死得明白?”
司机满脸鄙夷不屑,就像米国人不知道华盛顿,花国人不知道拿破仑似的:“怪不得你们这么大胆敢打我们,你去县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东关小眼子,西关二门子!”说完了转身跑上链轨车,链轨车像推磨一样原地打转,开着走了。
李时不屑地笑道:“腰里揣着死耗子,冒充打猎的,什么小眼子、二门子,就是两个县城里的小混混,听他的口气都能当玉皇大帝使唤了!”
江树文却是吓坏了:“小时,照他这么说咱们碰上硬茬子了?”
“叔,别怕,什么硬茬子,就你这么老实的人,还能惹上县城的小混混吗?”李时安慰江树文,“这事有点蹊跷,看着永年叔不像那种坏人,可是除了他,难道还有旁人不成?”
虽然可以肯定林永年不是坏人,不过李时觉得这事很可能跟林永年还是有关系的,这应该是林永年那事的接续,要不然也不会上来就硬是拿着手指按手印签合同,接着就强拆!不过是山村里的三间石板屋和一片贫瘠的河滩地,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不会惊动县城里边的黑社会的。
“我给永年叔打个电话!”李时说着拿出电话,给林永年打电话。
林永年一听犬犬当向导,领着一群人去江树文家里强拆,那群人还是小眼子的手下,着实吃了一惊,当时就矢口否认跟他有关。可是过了几秒钟,他忽然恍然大悟:“难道这事坏在小财身上?当时小财一听我给树文家那么多补偿,眼红得很,劝我少给,说值不了那么多钱,并一个劲儿追问我征地干什么,没办法,我就把骗补偿那个说辞告诉他了。难道是因为今下午你打了他,他怀恨在心,把这个创意告诉了什么人,让那人起了贪心?”
嗯,听林永年这么一说,李时觉得也是很有道理。
“不行,我还是回去一趟吧!”林永年在电话里说道,“因为我的原因,弄得树文家都要过不下去,太对不起他了,我回去咱们一块儿把这事解决一下!”
“那最好了。”李时道,“回来咱们把小财和犬犬找来,这事一问就能明白,不过现在天快黑了,你是吃了晚饭回来还是马上来?”
“很快就到家!”林永年干脆地说道,“吃什么晚饭,心里堵得满了!”
挂了电话,李时和沈嘉瑶帮着江树文把东西搬回去,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李时见隔壁自己家还没有亮灯,看来那老小子还在卖力地干活。
先干着吧,今晚先处理小财和犬犬这事,明天再对付老小子。
李时和沈嘉瑶去了犬犬家,想把犬犬拖出来逼问一番,想不到犬犬家锁着门,问旁边的邻居,说看到犬犬到村头去了,村头停着一辆链轨车,好像等车来拉。
哦,犬犬还是跟那些人在一起!李时想到链轨车不能上路,肯定是等车来拉,要是从县城叫拖车的话,这个点儿应该也快到了,干脆趁犬犬和司机还没走,再到村头去堵住他们,一定要逼问出幕后指使人是谁!
俩人到了村头,链轨车走到这里的痕迹还有,只是链轨车已经不在了,看来已经被拖车拉走,李时有点后悔,应该早一点过来!
正在这时,远远地有很亮的灯光照过来,并且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这路上的车少,因为路窄,车速一般不快,但是俩人听到从村外开过来的车不但车速快,而且不止一辆。
汽车很快上来了,跑在前头的那辆擦着俩人开过去了,但是很快就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吱嘎”的声音很尖利,随之一股橡胶的糊味儿飘过来,跟在后边的那辆车也是赶紧刹车,差点一头顶在前边那辆车车上。
这是两辆金杯大面包,车子停下,从车上跳下十多个大光头来,一个个吆五喝六,手里都拿着钢管。
呼呼啦啦围上来,上来几个伸手就去拉李时和沈嘉瑶,看样子想把他俩拖到车上去。
就在这时,后面又有一辆车开过来,是一辆黑色迈腾。道路本来不宽,一下子聚集起这么多人和两辆车,整个路都堵了。
迈腾按了按喇叭,想不到喇叭声把光头们惹着了,立刻有几个光头冲过来,举起钢管指着车里的人:“你他妈的按什么喇叭,赶去奔丧啊!”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下来,并没有理会这些大光头,而是朝着人堆中间叫道:“李时,怎么回事?”
李时一看,呵呵,这不是杨胜辉吗,透过车窗看到开车的正是林永年。
第336章到底是谁
第三百三十六章到底是谁
李时摊摊手,指着围住自己的光头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挨打了。”
“大白天的在路上就打人,太猖狂了!”杨胜辉一边说,一边走上来。
“站住,滚蛋,”几个光头用钢管指着杨胜辉,“少管闲事。”
杨胜辉看都不看他们,径直往前走,几个光头围上来抡起钢管就打。
噼噼,啪啪,噗通噗通,别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这几个光头就飞出去了,有的摔在地上,有的直接倒飞出去撞到树上,只听一片呻吟喊痛,都爬不起来了。
“揍他丫的!”光头们发一声喊,舍了李时和沈嘉瑶,全都围上来打杨胜辉。
沈嘉瑶推推李时:“帮忙啊!”
李时倒抱起胳膊来了:“别出声,好好看戏。”
让李时遗憾的是这戏演的时间不长,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刚才还生龙饿虎一样的光头们全变成虫子了,一个个在地上痛苦地蜿蜒。
李时和沈嘉瑶走上来,李时跟杨胜辉握手,笑呵呵道:“谢谢杨老师,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杨胜辉笑了:“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你还跟我客气。”
林永年也从车上下来了,走过来问李时:“怎么回事,惊动这么多人?这些人不像镇上的,好像城里边混的,哦,难道这是小眼子的人?”
“问问就知道了。”李时道,“叔你回来就好了,今晚一定要把事弄清楚,要不然树文叔肯定要担惊受怕得睡不着觉了!”
“我就是跟小财说了那个谎言,绝对跟小财有关,据你说他们还去拿着树文的手硬让他签字?”
李时掏出手机,翻出强拆现场的照片,链轨车上司机的恶劣形象,大胖娘坐在废墟上嚎哭……
林永年脸都白了,他扭头看看杨胜辉:“杨老师,你过来看看,这事闹大了,这回李时要是再认定我是幕后主使,我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叔,不是你,还可能是谁?”李时故意板着脸说。
“我刚才说了,中午小财拿着鸡毛当令箭,那是怪我,可今下午这事,绝对跟我就没有关系了,你要相信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