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派出所把车停在外面,张斌熟门熟路,在前边领着李时,院里站着几个刚上班的警察,张斌一看其中那个一毛一居然认识,是派出所的干警孙刚。上次为了摆平一个斗殴事件,张斌认识的一个混混把孙刚请来了,酒席上张斌叫孙哥,叫得那叫一个甜。
现在张斌叫孙哥叫得更甜了,摇着尾巴掏出烟来给孙刚,李时就奇了怪了,打起架来这小子挺猛,怎么一看到警察就变成哈巴狗,也不知道他是法律意识强还是吃过警察什么亏?
孙刚不理睬递过来的烟,盯着张斌看了十几秒,滋了一下牙:“是你,干什么来了?”
“是这样孙哥,昨儿晚上你们不是抓了十几个人吗,那些人把我们几个伙计的胳膊给砍断了,现在没钱做手术,就过来看看。”
孙刚面无表情地说:“人已经取保候审走了,具体的情况还在调查。”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二毛二的大高个儿,站在台阶上往这边看,张斌见过他,知道他是所长,姓张。
看见张所长站在那里,张斌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孙刚瞥见所长出来,提高声音说:“昨晚有人把他们的车开走了,车呢,谁开走的?”
“车就在外边,是我开的。”李时道。
“那好,跟我进来,这里要问话。”孙刚朝屋里一挥手。
李时站着没动:“问什么你说好了,把砍胳膊的混蛋放走了,难不成送人上医院的要抓起来。”
“孙刚!”张所长开腔了,“人送去医院了不是,车就该还回去,谁开走的谁去还,要是有人来报案丢了汽车,性质就变了。”说完扭身进屋了。
孙刚心领神会地朝李时笑笑:“车是你开的,你给人开回去吧,大东公司,马上去。要是不去——你知道偷一辆车要判几年吗!”
李时拉着张斌就走,张斌还不忘点头哈腰地回过头跟孙哥说再见,改天请你喝酒……李时冷笑一声,“喝尿去吧!”也不管孙刚是不是听到。
李时不知道大东经贸公司在哪里,但是自己手里有个最好的向导,已经被点晕扔在车后座上一夜了。去工地把张波从迈巴赫里边提溜出来,点开他的穴道,扔到猎豹的后座上。
张波穴道虽然开了,但是僵了一夜,就像刚刚化冻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过来一样,苦着脸在后座上小心翼翼地活动手脚。
“波哥!”李时开着车对后座的张波笑道,“这一夜睡得可好,也晚饭和早饭也不吃,你也不饿?”
饿,还知道饿?张波感觉自己在李时手里根本就算不得人,甚至连动物都不算,至多算作一棵植物,随便愿意扔在哪里就扔在哪里!
……
大东经贸公司在开发区,院子不大,三五亩地的样子,里面的主建筑是一栋三层楼,其他还有一些附属建筑。猎豹刚开进院子,院门就关上了,十几个身穿黑衣的打手拿着砍刀,从四处围过来。
张斌害怕了:“坏了,他们好像早有准备,这么多人!”
这么大块儿一货,怎么长个老鼠胆,李时瞪他一眼:“你坐车上别动,我去把他们引开。”
李时刚刚拉开车门迈出退来,张波就推开右侧的车门跳下车,一边往同伴那里狂奔一边大喊:“快打死他,他是来找刚哥报复的——”
啪,噗通,张波的后脑被一个干馒头击中,虽然是馒头,但因为是干的,劲道又足,张波四肢一伸扑倒在地,趴那儿昏死过去。李时冷笑着把剩下的另一个干馒头又放回车里,这是用来替换那十万块钱的道具,先放车里万一还有用得到的时候!
李时从车里出来,对周围走过来那些打手看都不看,径直往楼里走。迎面四五个打手扑上来,二话不说,抡刀就砍。李时侧身躲过最先砍来的那一刀,顺手捏住刀背,打手往回抽刀,居然纹丝不动。
其他几把刀砍过来,全是朝着头上招呼,都被李时踢飞了。这个握刀的打手还在努力往回夺刀,李时朝他笑笑:“今早上没吃奶是咋!”挥手抽到他脸上,打手夺刀的手放开了,人飞出老远,抱着脸在地上打滚。
后面的打手追上来,李时都不用回头,听到有刀劈过来的风声就侧身躲过,同时挥刀用刀背砍在打手的脖颈上,那个打手的头马上歪了,就像抽筋了一样歪着头原地转圈。
打手们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花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刀砍下去,不说能把人剁成肉泥,总得砍成几块吧!可是李时在刀锋里边就像一条泥鳅,滑不溜秋游走过去,打手们倒下了一大半,剩下那些歪着头原地转圈,“唔唔啊啊”惨叫着没个人声。
李时从地上捞起一个问道,“王庆刚呢?”那个打手翻着眼皮不说,李时底下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打手惨叫一声晕过去,周围那几个躺着的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个打手见李时走向自己,赶紧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我带你去。”李时在他屁股上踹一脚,“快走。”
365章刚哥的金佛
李时跟着上到三楼,楼道里有几个打手拿着刀,见李时上来,又退到屋里去了。
办公室里还有十几个打手,手里都拿着刀,但是脸上明显有了畏惧之色,王庆刚的女秘赶紧把监控关了。穿韩版方格短裙的女秘书在屋里没穿外套,低胸针织衫被波涛汹涌的一对胸器挣得绷紧,简直要喷薄欲出了。
李时扫一眼女秘,不由自主在她胸前又搭了第二眼,女秘书腰比夏芙蓉的腰丰腴一点,胸前那对大兔子倒是有得一比。
王庆刚坐在大班台后面,故作镇静地抽着烟,微微眯缝着眼看着走进来的李时,眼神里努力往外放射着王霸之气。刚才在楼上远远地只看到这个年轻人挺能打,现在上来了才看清楚不过是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也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李时看了一眼大班台后面的胖子,三十岁左右,刮个秃瓢,下巴上留了一撮胡子,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金链子。李时往沙发上一坐,打手们不由得往后退了退。王庆刚依然不说话,就这样放射着王霸之气盯着李时,但是盯了一会儿,他的眼光不得不从李时身上移开,因为这个青年的眼神让他肝颤。
王庆刚为了练习目光的锐利,常常去动物园跟狮子对视,一开始他根本不敢正眼看雄狮那冷冷的惊心动魄的眼神,那种不可冒犯的威严让他毛骨悚然。现在他已经能够从容地跟狮子对视了,可是今天看到这个青年的眼神,这才知道什么样的眼神能让人毛骨悚然。
“嗯,兄弟身手不错,”王庆刚在烟灰缸里弹弹烟灰,尽量保持不让自己的手发抖,“我王庆刚就喜欢身手好的,跟我干吧,亏待不了你。”
李时笑笑:“谢谢啊,我自由惯了,当狗的事干不了,你拖了一期又一期,现在给我们算算工钱吧!”
喷出一股烟柱,王庆刚眯着眼看着天花板,貌似对李时看都不屑看:“算工钱,好哇,验收完了全部结清,一分不欠。”
李时一听打官腔就火了:“不行,现在就要钱。”说着就要拍桌子,手举起来又放下了,拿脚尖挑起面前的大茶几,摆腿摔到门口,一声爆响,茶几和门都碎了,李时就像没听到爆响似的笑眯眯地解释说,“工人们都揭不开锅了。”
门口的爆响把打手们吓了一哆嗦,齐刷刷看老板的脸,老板要是示意开打他们就要一拥而上,可是明明眼前这青年身手不一般,他们心里暗暗祈祷老板别来硬的。
王庆刚心里哆嗦一下,仰脸喷出最后一口烟,突然爆起,手里赫然握着一把砍刀,把砍刀“啪”一声拍在大班台上,破口大骂:“你他妈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做了他——”
这些打手在道上混了不是一年两年了,不是没见过猛人,上次仇家打上门来,这间办公室也是被砸得稀巴烂,可是他们不知道刚哥是虎南帮的人,那几个仇家末后被人杀死,到现在都没找着脑袋。不管打手们心里怎么胆怯,老板一旦发飙,打手们还是毫不犹豫地一涌而上,挥刀就砍。
李时抓着沙发腿把沙了起来,跑得快的几个打手被沙发扫出去,横着身子摔在墙上,等到出溜到地下,人早就晕过去了。
偌大的真皮沙发在李时手里玩儿起来就像纸糊的,可是碰到打手身上,打手们就像受了锤击,晕死的晕死,吐血的吐血。一霎时王庆刚甚至怀疑眼前这小子是不是从杂技团跑出来的,可是他见过顶缸的,蹬桌子的,耍沙发可是头一回见。
打手们全砸趴了,李时依然舞动着沙发做了一连串过肩、甩背的动作,滴溜溜转了两圈,这才像过了瘾一般把沙发轻轻放下,冲王庆刚呲牙一笑:“耍得漂亮不?”女秘书没用砸,吓趴了。
王庆刚站在班台后边呆了,摁着刀把的手很不争气地颤抖起来,李时走上来两手抚着班台,笑道:“这一幕看起来很眼熟,小时候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答不上来,就你这副熊样。”敲敲桌面,“发工钱吧!”
“好吧。”王庆刚勉强一笑,“可是我手里真的没钱,我得去借钱,要不你跟我去拿,我哥那里有钱。”
李时走到保险柜前边,就像小孩端详糖果盒子,拿手一指:“打开我看看。”王庆刚这小子很不老实,里面明明有钱,他居然敢骗人,而且偏偏骗了一个会透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