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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会的。我答应了你的。”蒋旻池轻轻按着许奚的后颈。
    “那你要说话算数。”
    “我会,一定会的。”
    许奚很依赖地在蒋旻池的胸口蹭,不知餍足。
    “再也不舍得让你伤心了。”蒋旻池安慰他。
    【作者有话说】
    终于甜了,可以厚着脸皮求求作者关注了~关注一下叭
    第60章
    回家住了之后,许奚就把之前在医院楼下散步的项目改到了家附近的沿海小路上。这是医生叮嘱的康复期必修的一门课。
    以前都是他牵着蒋旻池,需要帮他支撑着。后来渐渐的,蒋旻池基本上就不需要放多少力在许奚身上了。没过多久,被牵着的人又变成了许奚。
    蒋旻池记得许奚之前说的,喜欢在傍晚散步,于是便让他把散步的时间定在了傍晚。
    于是他们每天在落日被淹没在海里的时候,从路的这头走到路的那头。
    过了些天,蒋旻池基本上行动自如,也就不需要许奚时时刻刻守着了。
    他可以在家里自己进出,自理生活,算是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许奚放心了些,这时才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事情,于是在一个晚上向蒋旻池征求意见:
    “明天我要出去见个朋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蒋旻池正搂着他,手指绞着他细软的头发,“不了。我明天可能要跟老师打个电话,讨论一下回去的事情。”
    许奚没多想,便说好,他自己去就是了。
    他在洛杉矶的朋友不多,除开joe,要好的也就只有之前在康复中心认识的一个病人。
    那人在康复中心待了不少的日子,后来他们处成了亲密的挚友。许奚给他讲过,在遥远的中国,有一个他一直喜欢着的人。
    回来洛杉矶那么久,他本应该去看看他,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的心思都在蒋旻池身上,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腾出精力。
    第二天许奚走时,他爸妈都还在家。跟楼下还在吃早饭的三人告了别,就自己离开了。
    等许奚走后,蒋旻池嚼着抹了果酱,过于甜的面包,犹疑片刻后说:
    “叔叔阿姨,我想去那个房间看看。”
    对面正埋头吃饭的两人闻声抬头,眼里含着疑惑。
    “就是小奚住的房间。”
    楼上有间房,是许奚之前住的。蒋旻池好了之后,他楼上楼下都到处转过,但是那间房许奚没让他进去,托辞是已经变成了杂物间,被锁起来了。
    许爸许妈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询问对方的意见。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最后还是许妈问。
    “他瞒着我不让我看,我想正因如此,才应该看看。”
    “小奚他比较固执,”许爸说,“不想让你为此愧疚。”
    蒋旻池摇头,“就算我没有看,也无比愧疚了。”
    饭桌上好一阵没人说话。倒不是许奚的爸妈有意替许奚隐瞒,只是他们不太确定这事儿应该是就此过去,让那块伤疤从此被掩埋,还是应该釜底抽薪,把腐肉挖出来。
    “那你去看看吧。”最后许爸还是说。
    等他们走后,蒋旻池自己在房间坐了一会儿,然后才上楼。在门口的时候,他在那里站着想了一阵后,才把钥匙插进去。
    但其实那是很正常的一间房,没有电影场景里暗黑的墙壁和密不透风被钉死的窗户。
    房间对着大海,宽敞明亮。一开门,一股咸湿的风吹进来,晃动了窗帘,夹杂一点久未住人的霉味儿。
    只是在这样阵阵吹来的海风中,蒋旻池走进去,看到摆了满满一屋子的他的画像。
    很多很多张,从门口的地板上,到床上,再到墙上,填满了整个房间。
    许奚以前也给蒋旻池画过画。那时在他的画笔下,蒋旻池永远是青春洋溢的,脸上有着自信耀眼的笑容。
    可这一屋子的画,虽依旧是许奚那熟悉的风格,只是画上的人没有一张是带着笑的。
    蒋旻池小心地走进去,在床角的一小块地方坐下来,然后就望着那一屋子满满当当的画。
    心里的感觉比苦涩要复杂,本文由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欢迎加入好像说不尽道不明。他想象着,许奚在见不到他,自责愧疚却矛盾地思念着他的时候,是怎么拿起笔,去一笔一笔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画下这下东西的。
    海风依旧徐徐出来,有几张被吹动了一下,在地板上滑动,发出咔吱咔吱的响声。
    坐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艰难地站起来,缓步走向旁边的桌子。
    上面有一个杯子当做笔筒,里面插着三两只铅笔。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其他工具。
    他又去拉开桌子的抽屉,看到的,是他猜测了很久,在现在这一刻终于得到证实的东西——一大抽屉的药瓶。
    虽然不算专业对口,可随手拿起一两个一看,也能知道那是治疗抑郁和焦虑的药。
    其实不算震惊,因为他并不迟钝,也不粗心。在国内的时候,他就有过猜想。后来见到joe,猜想进一步得到证实。
    最后确认许奚还依旧陷在泥潭中,是因为在医院看到许奚偶尔恍惚的神情。
    只是在一满抽屉乱七八糟的瓶子映入眼底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心抽了一下。
    不像是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痛苦来的猛烈,可也消散得快。而是仿若有根细线绞着,一点一点拉着,痛得不像是要了命,却长久地扼住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