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赠春引 第10节
    这个时候马场跑马的人很多,齐凤铭在外面,让姜予安走在她里侧,护着她跑了好几圈。
    姜予安稍稍加快了速度,这种风拂过脸的感觉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齐凤铭看她适应了,便说:“你别去里面,小心被撞到,我去和萧禾赛马,再赢她二两金子!”
    “好,你去吧 。”
    齐凤铭不放心,叫来了小厮骑马护着她,然后才去找萧禾。
    齐凤铭走后,姜予安自己在外圈骑马,外圈没什么人,她就加快了些速度,跑了一会,她停下来,打算歇一歇再骑,便下了马,拉着马慢慢散了会步。
    “快躲开!”是陈湉。
    贺延臣过来的时候正巧碰上这一幕。
    今日他奉命巡视神器营,巡视完了,路过这马场,但没想停留直奔国公府,却被陈湉等在马场门口的婢女拦住,说陈湉请他到马场一叙,陈太尉有话让她代为转达。
    他在宫里伴读,书院读书的时候,陈太尉都是他的老师,于公于私,贺延臣不来不行。
    进来的时候却正好看到陈湉的马控制不住,眼看就要撞到人。
    贺延臣根本没看清那里是谁,不管是谁,这样的速度撞上去,肯定半条命就没了,这是骁勇大将军的马场,来的又都是贵人,不管撞上了谁,都是大麻烦。
    陈湉马术不是很精,却选了一匹烈马,此时马没失控,就是速度有些快,她没办法快速叫马停下,眼看着就要撞上姜予安。
    贺延臣一夹马腹,疾乌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带着贺延臣接近了马场。
    护着姜予安的小厮赶紧下马,想拦住陈湉的马,姜予安也赶紧要拉着马避开。
    可陈湉速度太快,勒的手都破了,也只是减缓了一些速度。
    “俯下身抱着马脖!”贺延臣喝道。
    陈湉闻言赶紧照做,马和马相撞,姜予安躲开了,可是马没有,她手上还绕着缰绳,马惊了之后她赶紧放开,但还是被带倒了。
    而陈湉抱着马脖子,和马一起摔倒,倒是没多大的事。
    那匹马高高地扬着蹄,嘴里嘶吼着,眼看马蹄就要踏下,而姜予安刚刚被带倒在地,瞬间的冲力让她一时之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赶紧朝一侧翻滚。
    贺延臣右脚脱下马镫,在疾乌背上轻踏,飞身到了那匹小母马身上,此刻那匹马还扬着蹄,贺延臣双臂环抱着马的脖子,脚踩在马背上,双眉紧锁,眼神狠厉,使劲往旁边一扭,马蹄的方向被硬生生扭转,那马竟然被贺延臣强劲的臂力勒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那般快,齐凤铭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马就已经躺在了地上,贺延臣下了马,拉着姜予安的胳膊站起来。
    “怎么样?”
    刚刚他离得进了些才发现是她,他但凡晚了半刻,姜予安定是危险。
    “多谢,每次遇上你都这般狼狈。”姜予安疼的眼睛里全是泪花,心道怎么这人是专门克她吗?每次遇上他都没什么好事,但偏偏每次他都来的挺及时。
    “除了手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贺延臣问道。
    姜予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但还有几处地方有些疼。”
    “你的脸怎么了?”贺延臣皱眉,这明显是个巴掌印。
    “无碍。”姜予安有些窘迫,捂住了脸。
    贺延臣见状便没再多问。
    齐凤铭和萧禾她们赶到,看到姜予安手都破了,满手几乎都是血,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赶紧带着姜予安去治伤了。
    贺延臣看到姜予安被扶着去治伤,才扭头看向一旁除了勒缰绳勒的手破了点皮的陈湉:“明明骑术不好,却偏要选性子烈的马!”
    “喻之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陈湉泪流满面。
    “你未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那女子何其无辜,你一句不是故意的便罢了?”贺延臣严厉道。
    陈湉身份贵重,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过。
    她爷爷是太师,官居一品,即使冲撞了那女子,给点钱财道个歉也便罢了,为何贺延臣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般斥责她。
    贺延臣没再多说,翻身利落地上了马,一转缰绳轻夹马腹出了马场,派成一去了一趟骁勇大将军府把事情告知一声主人家,又去了一趟太师府,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和太师说清楚。
    然后从自己柜子里拿出那瓶御赐的雪玉膏,提笔写了几个字,一起放进了信封,喊来成二给姜予安送去。
    那厢姜予安被匆匆忙忙带走治伤,身上磕了好几处淤青,手上的伤看着唬人,倒是不大。
    “你可吓死我了!”齐凤铭抱着姜予安心神未定,万一姜予安出什么事,她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我也吓了一跳。”姜予安笑笑,乖巧的看的齐凤铭心都化了。
    “你早些回去歇着吧,受了伤,暂时先别骑马了。”萧禾说道。
    两人把姜予安送到了马车上,白芷扶着她坐好,刚刚小姐在下面骑马,让她留在看台上,结果就受了伤。
    姜予安坐定,却忽然发现,刚刚一切都慌里慌张的,竟是忘了问那人到底是谁。
    三番两次出现在这种场合,还认得御赐之物,可能身份不低。
    难不成他那日说的话真不是托大,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有什么难,都能帮她一把?
    刚被打了一巴掌,出去跑马又受了伤,姜予安让白芷去祖母那里说一声,把事情说的简单一些,就说她只是磕了几处淤青,免得她担心。
    白芷去了之后,姜予安回了自己的屋子,刚走到门口,成二突然从屋顶跳了下来。
    姜予安那一瞬心都跳停了,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成二拿出那个信封:“主子叫我给你。”
    姜予安颤颤巍巍接过,成二丝毫没有不妥的感觉,见她拿好,轻轻踏上了屋顶,转眼就不见了,姜予安看着手里的信封,还没问他主子是谁,这般容易就进来了永安侯府不说,还站在女子闺房门口,这也太无礼了。
    贺延臣哪知道让成二去送个东西,他能干出这种事,给了姜予安药之后,他就去了大理寺处理堆积的案件了。
    前段时间他不在,回来了又养伤,案件早就堆积如山,这几日连府都没回,住在了这里。
    成二回来复命,贺延臣一边写东西一边问:“她受伤如何?”
    “不知。”成二只管送东西,哪里知道她伤的如何。
    贺延臣顿了顿,没说什么:“她没问你谁给的药?”
    “没问。”成二给了东西就走了,哪里知道姜予安问不问,既然没问,那就是不想问。
    贺延臣看了成二一眼:“下去吧。”
    姜予安惊魂未定地回了屋子,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桌子上的信封,好半晌才拿起来打开。
    【今日被马拖倒,想必受伤不轻,这个药膏效果不错,尽可试试。】
    看来不必问是谁送的了,是寒音寺那人。
    姜予安愈发奇怪他到底是谁,字体雄浑有力,飘逸潇洒,一般的公子哥想必写不出这等字来。
    她看着里面那个小小的药罐,打开闻了闻,是雪玉膏,宫里的东西。
    看来她救的这人身份不普通。
    “小姐,老夫人说叫小姐好好歇息,暂时便先别去跑马了,以后再去也小心一些。”白芷说道。
    “知道了。”姜予安把药罐的盖子盖回去。
    “这是什么?”白芷看着姜予安手里的罐子。
    “雪玉膏。”
    “雪玉膏?听说千金难求,是宫里用的,小姐是哪里来的?”白芷惊讶。
    “有人给的。”姜予安手指摩挲了一下药罐子,递给白芷。
    “给我上药吧。”
    如果说是别人送的,姜予安还真不一定敢用。
    上完药,姜予安从妆奁里拿出那枚玉佩,想了想,装进了自己的荷包里,这两回那人都救了她,下回再见,就把玉佩还他吧,也算是了却了这段因果。
    这个药膏效果果真没有夸大,涂了两日,姜予安脸上的印子已经没有了,身上的淤青也只剩淡淡的颜色。
    过了几日,她写了信叫云苓给平叔,她要宴请齐凤铭和萧禾,让他店庆之日给她空个雅间出来。
    然后又写了帖子,叫白芷递给齐凤铭,三公主在宫中,不知如何联络,她便拜托齐凤铭把帖子递给公主。
    一来是为那天赔罪,二来是感谢萧禾和齐凤铭帮她的忙。
    萧禾答应了帮她忙,果然回宫之后见了五皇子,和他提了一嘴,五皇子心情不太好,听了这事儿心情更差了。
    刚刚靖国公家的那小子也和他说他的未婚妻,在家门口把自己堂妹打了,还是因为别的女子邀请她堂妹去跑马没邀请她,还说她堂妹是没爹没妈的孤女。
    这事儿关起门来闹便罢了,还被人知道了,现在连萧禾都过来说,他们两人和他关系近,敢说给他听,那不敢的呢?
    岂不是全京城都知道了!
    第十二章
    ◎姜予嫣大婚◎
    五皇子感觉自己脸都丢尽了,可这婚事他父皇下了旨的,他也不敢闹,这妻子也就是身份比他那些妾好,长相并不是他喜欢的。
    五皇子渐渐心中有了计较,没有再说什么。
    姜予嫣被关在祠堂,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天哭喊着要见永安侯,要见林氏,在祠堂大声咒骂姜予安。
    林氏怕永安侯知道了她不仅不知悔改,还这般出言不逊,届时以永安侯的性子,真的能冒死求陛下收回旨意取消婚事,所以在祠堂四周都让婆子守着,事情刚刚发生,她一时之间也不敢过去探望,老太太放言管不好就交管家权,永安侯对她也颇有微词。
    “嫣儿,你快住嘴!”几日之后,林氏匆匆赶到祠堂,阻止她还要说的那些话。
    “娘!”姜予嫣哭着扑进了林氏的怀里。
    林氏一时间心如刀绞,心里暗恨姜予安,让姜予嫣受罚,也连累了她。
    “别哭了,如此蠢笨,你斗得过姜予安吗?”林氏给她擦了泪,“你才是永安侯府的嫡女,你为何偏偏要和她过不去,过几天出嫁,你便是皇子妃,届时你身份在那里,你怕她做什么!”
    “说话不过脑子,这便是下场。”林氏呵斥道,“但凡你忍了,嫁给五皇子,到时候怎么弄不成?非要牵连自己到这般地步,你还有脸哭!我是这么教你的?”
    说着,林氏压低声音:“老太太身体越发不好了,待老太太仙去,你怎么磋磨她,不是在你的一念之间?”
    姜予嫣止了哭,愣愣地看着林氏,林氏说的没错,她钻了牛角尖。
    姜予安比她厉害如何,比她聪慧如何,那些贵女喜欢她又如何?她是的身份,是姜予安拍马都赶不上的。
    “明白了吗?”林氏问道。
    “明白了。”姜予嫣擦干了眼泪,没有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