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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节
    “有点意外也可以理解嘛,有个拐王养着她啊。”
    “别乱说,听专家的。”
    任国梁斥了句,期待地看向小木了。
    “这样,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们可以忽略她的名字,靠脸查人……在巢湖周边县市,以市为主,选一个安静、环境好、不是交通要道的地方,专查女装品牌专卖店、上档次的美容美发院、还有那种稍高档点、适合悠闲女人消磨时光的娱乐场所,就这三个地方,绝对有人认识她,她和王寿和一样,已经溶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了。”小木道。
    这样的排查,几乎是把工作量成倍地缩减,根本不用刑警,片警走一圈就办了,任国梁和徐健都看着党爱民,党爱民倒拿不定主意了,他看着小木,小木已经掏着手机,在查地图了,他喃喃道着:“郎溪、明光、宣城、栗水、宁国……五市,他是去年才坑的毒贩,再缩小一点,查市不查县,皖东南山区县一级,贫困县居多,毒贩也看不上那地方;市,应该生活在一个方便,而且相对安宁的市里,要在县里躲着,着装就不至于这么潮了……这类骗子独来独往,可恰恰这种心态的人,又不可能独居,因为只有身边的喧闹才会给他一种安全感……市一级,只查市一级,临近省界的郎溪、明光市是重点,这样三线城市才更适合居住,如果要安个窝,这种毗邻省界、又距风景不远、犯罪率相对较低的地方,是首选。赌了,就查这两市。”小木道,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看到了纷杂线索里的战机。
    “咱们全国追逃,他连省都没出?”徐健苦着脸,郁闷道。
    “你们全国找,他还就在省城犯案呢,骗子最大的就是胆子,最小的也是胆子,对于他们适用于这种判断,你越不相信,就越是真相。”小木道。
    “这个好查,几个小时就能办了。”任国梁征询着党爱民,方式果真是简而又简,只要通过总队调集一下地方警力就办了,排查点才这么多,加班都不用。
    “按他说的办。”党爱民来了句,低头哗哗吃面,饭都快凉了。
    小木奇也怪哉地看着党爱民问着:“哟,你好像相信我了?”
    “少往自个脸上贴金,我现在是没人可信啊,谁敢吹这牛。”党爱民道,那是有病乱求医的表情,惹得众人一阵好笑,反而如花很严肃地道着:“不是啊,秃哥,我听着挺有道理的。”
    “哟,这位,孙总……您也懂这心理学?”徐健谄媚了句。
    “很简单嘛,男人是吃和日是事业,那女人的事业,还不就是长漂亮点被日,打扮漂亮点陪吃,除了买买衣服、化化妆,她也不能干别的啊。”如花道。
    一直以为这位也是个专家,可没料到分析得如此强悍,一干刑警被雷得外焦里嫩,小木偏偏没有表情,其他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党爱民直接被噎住了,咳了半天才下去,艰难地评价道:“木专家分析那么多,简直是废话。还是孙总这分析简单直白,一语中的、一针见血,哈哈。”
    一众人这才笑出声来,如花也张着血盆大口笑着,这丫不是真傻,而是故意恶心小木呢,分析了半天,好像小木犯错一样,不好意思了……
    第153章 千钧一发
    趿趿踏踏的脚步声响着,一行警察冲向经侦经管支队的专案组办公室。
    带头的是林其钊,他是在傍晚的时候被惊来的,滨海的车祸带出来的伪钞案,车辆也来自皖省,他是带队来这里互通案情来了,车祸很严重,伤者送往医院也不治而亡,唯一接触过伪钞的嫌疑人王寿和成了整个案情的重中之重,从昨天捕捉到姚玉霞的线索,开始全省范围内排查,却没料到,才几个小时就有了线索。
    “在什么地方?”林其钊兴奋地问周群意。
    “朗溪市,十五里河路,海恒社区……这一幢住宅,九层。”周群意道。
    “你的数据研判厉害啊,不是说信息库找不到姚玉霞的资料么?”林其钊附身到电脑屏幕上,在远隔数百公里的地方,终于锁定了准确的目标。
    却不料这时周群意突来一句:“不是我们找到的。”
    “什么?”林其钊愣了。
    “是党教官找到的,他们根据女嫌疑人的特征,设定了一个很狭小的排查范围,只在明光和郎溪两市排查。”周群意道。
    林其钊的眼睛瞪大了一圈,然后他很快明白是谁了,奇也怪哉地道着:“就两市,也不能这么快啊。”
    “他们只查女装商店、美容美发及娱乐休闲场所……她把名和籍贯都改了,不过改不了脸,连派出所片警都认识她,是个开麻将馆的,叫姚蓝。”周群意道。
    “没搞错吧?这么简单?”林其钊小心了一问。
    “这次,想错都难啊。”周群意道。
    技侦在回放着图像,已经有侦察员在棋牌室转悠了,拍下了脸部特征,那位风骚的女老板,正招呼着一群玩牌的客人,与警务户籍系统里姚玉霞的原始照片、巢湖接货地点的监控发现,完全地重合了。
    一个简单的捎货线索,从庐州连到了巢湖、从巢湖连到的朗溪,终于找着正主了,奋战了数月的经警们兴奋的七嘴八舌说着,林其钊笑着看着樊赛丽一眼,两人所思所想相同,相视一笑。
    “发现王寿和了吗?”林其钊问。
    “还没有,据驻地派出所反映,麻将馆这位姚蓝,是03年买房把户口迁居到这里的,老公叫黎大隐,在距离市区二十一公里的天目山风景区当管理员,是临时工,据说为人谦和,邻里关系相当不错……哦对了,片警还反映了一个情况,这个黎大隐是个斑秃,我们排出王寿和的照片,他居然没认出来。”周群意道。
    电脑屏幕上,慢慢的显着这位黎大隐的照片,身份证号,住址,出生年月,正和王寿和作案画面对比时,顶多脸型重合,用肉眼分辨,根本是两个人。
    反查黎大隐的户口,是购房时迁入朗溪的,原住地在三峡迁走村,在场的警察一看就知道猫腻所在,把户口放到那种淹没库区原住户,查无证据就是最好的掩饰了。
    “怪不得有恃无恐,拐王这个变脸术用得好,周边的人都知道他是斑秃,真把通缉照片放眼前,恐怕都没人怀疑他是拐王……不会有错吧?”林其钊尚留着一丝疑虑,这个纯靠排查追到了目标,尚无任何证据,他嗫喃了句,问着周群意:“几点动手?”
    “本来准备路上动手,可好像……家里还有一个人。”周群意道着,技侦放着监视,棋牌室人在,家里灯亮着,监控到几次有人影,但无法判断,究竟是谁,这种情况下,外勤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们什么方案?”林其钊问。
    “他们准备等棋牌室关了门,姚玉霞回家,直接堵家里……现在正和片警在做她对门的工作。”周群意道。
    外勤的事,有他们独特的行事方式,经侦就是外行了,林其钊思忖片刻道着:“让他们见机行事,逮着人突审,逮不着守窝,如果判断正确,这个窝点一见光,拐王就现形了。”
    “好的,我通知他们。”周群意道着。
    一次抓捕远比想像中麻烦,特别是这种重大知情人,而且要保密做到极致,一行警员在设计每个可能出现疏漏的细节让前方的参考,借这个机会,林其钊悄悄把樊赛丽叫到了门外,樊赛丽不知道林其钊要干什么,好奇地跟出来,林其钊却是好奇问着:“你们是怎么说动那位替你们办事的?”
    “你指小木?”樊赛丽问。
    “别告诉我,是党爱民找到的线索,我知道他没那本事,最起码这个大胆的排查方案,就不是他的手笔。”林其钊道。
    樊赛丽笑了,笑着道:“我真不清楚,男人之间的感情我可不懂……哦对了,不光是小木,还带来一位?”
    “还有一位?”林其钊奇怪问。
    “就那位跳楼的。”樊赛丽道。
    “啊?把他也带着?那不胡闹么?”林其钊吓了一跳,那位股市赔到跳楼的奇葩,他记忆犹新。
    “我也觉得他是胡闹啊,可线索从他们这出来了,市信息中心的大数据还没找到人啊。不是我说风凉话啊,以咱们的人口基数和警务水平,大数据的作业要大打折扣啊,这不像在欧美出生就开始有纳税号跟着。”樊赛丽道。
    “是这样,党教官还用那个手机号吗?”林其钊问着,看得出来,这位学院派出身的,也开始溶入到实践的环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