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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萧逸挪到边上,头搭在炕沿上,沉香端着盆,顾如约替他洗头,茉莉花香胰抹在头发上,仔细的揉搓,萧逸闭上眼。
    感觉头上那双手轻柔很舒服。
    换了两遍水,洗干净头发,擦干,顾如约替他挽发,插上玉簪。
    让萧逸躺好,检查他的伤口,没到最热伏天,萧逸胸部的伤口愈合很好,顾如约换了药,重新包扎。
    其它几处刀伤,在肩头、手臂,顾如约重新换药包扎,她处理伤口,认真仔细,手有些重,带有故意的成分,萧逸对这点疼痛并不在乎。
    处理完身前的伤口,顾如约淡淡地说了句,“后背。”
    萧逸乖乖地翻过身,趴在炕上。
    萧逸背部的刀伤很浅,这一刀却划得很长,整个贯穿后背,早已经长好了,顾如约检查,这刀口从背部一直延伸到腰下。
    这几处伤口,只有前胸伤口最深,日后可能留下疤痕,其余几处无碍。
    沉香和桂香把盆里的水倒掉水,屋子收拾干净。
    萧逸躺在炕上,山里早晚温差大,顾如约给他腰间搭了条薄单。
    这一切都做好后,顾如约朝外走,刚走了两步,身后萧逸低沉悦耳的声音,“如约。”
    顾如约停住脚步,却没回头,等待他开口。
    “鸡汤真好喝。”
    顾如约不在理睬他,鸡鸭鱼肉晋王早吃腻了,区区一锅鸡汤,萧逸还拿出来说事,没话找话。
    外屋门响,萧逸支撑坐起来,夕阳洒满小院,小院里一颗枣树碧绿的树叶闪着金光,斑斑驳驳的碎银一样的光线落在顾如约身上,顾如约穿着一身绸衫裤,沐浴在晚霞里,发着光,极美。
    萧逸扯过一缕头发,放在鼻子底下,跟她的秀发一样的清香味道。
    第二天,顾如约拿着杨大娘给的她侄子在西陇城商号地址,辛驳赶车,又去了一趟西陇城。
    守东城门的还是昨日那个城门校,记得顾如约,主动问:“夫人找到孙副将了吗?”
    “孙副将调任别处了,我今日去商号。”
    边搭讪着,顾如约走进城门,这个城门校没拦着,顾如约身后的辛驳和沉香一并放过去了。
    过了城门口,顾如约和沉香上车,辛驳知道恒兴源商号在正街,赶着马车沿着东西方向街道行驶。
    顾如约坐在车上,回头看马车走出很远,走了大约半柱□□夫,看见恒兴源商号的牌匾。
    顾如约喊了一声,“停!”
    辛驳把马车靠路边停住,顾如约对沉香说;“你进去,问杨大娘的侄子杨三郎可在,如果在的话,你把他叫出来。”
    沉香进去,过一会,一个年轻后生跟在沉香身后走出商号。
    顾如约和辛驳迎上前,辛驳介绍说:“这是顾家娘子,我叫辛驳,跟你姑母杨大娘住一村,你姑母给你捎的东西。”
    辛驳递给他一个口袋,里面装的是山货。
    杨三郎接过布面口袋,很客气,“谢谢,你们到店里坐一会。”
    顾如约说;“我有点事要求杨大哥。”早看了商号附近一家茶馆,“杨大哥如果忙,我们在春和茶馆等杨大哥。”
    “我回铺子里叫别人顶一会,你们先到茶馆等我。”杨三郎说。
    三个人先去春和茶馆等杨三郎。
    顾如约叫了一壶茶水,三个人边喝茶水,边等杨三郎。
    没过多久,就见杨三郎匆匆走进茶馆,“让你们久等了,铺子里缺人手,有个伙计告假了。”
    杨三郎坐下,“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辛驳给他倒了一盅茶水,“是这样,顾娘子要出关,去西岐国,城门最近看守太严,杨大哥能不能帮忙给掌柜的说一声,贵商号贩运货物出关时,捎上顾娘子她们。”
    杨三郎有些为难,“按理说你们跟我姑母乡里乡亲的,我应该帮这个忙,可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伙计,掌柜的跟前这点面子,说一声倒是行,怕不成。”
    顾如约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翡翠镯子,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这是我送嫂子的。”
    杨三郎看一眼,常年在外,识货,一看翡翠镯的水头,就知道是上好的翡翠料。
    一面推却,眼睛却盯着桌面上的镯子,“这点事,我帮不帮得上忙还不好说,怎么能要顾娘子这么重的礼。”
    顾如约把镯子往他跟前推了推,“杨大哥,你只要引荐我见到你东家,其它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杨三郎这才收起镯子,“这样,我回去跟掌柜的说,掌柜的在店里。你们稍等片刻,我去说一声。”
    顾如约从窗户里看见杨三郎进商号一会功夫,便出来朝茶馆走来,杨三郎快步走进茶馆,“我东家说,请几位去商号里谈。”
    杨三郎把三个人带到后面,顾如约看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一副笑面,杨三郎介绍,“这是我姑母一个村的邻居。”
    掌柜的姓吴,很客气,落座后,问:“你们找我来有何事?”
    辛驳看着顾如约,顾如约实话实说,“我们想出关,现在西陇城管得太严,贵商号的货物可以通行,我们想求吴掌柜的,能不能把我们带出去,我知道这样做,吴掌柜的担着风险,吴掌柜可以把这看成一桩生意,价钱方面都好说。”
    吴掌柜打量这个妇人,她开口没有求人,如果仗着杨三郎的关系,求他办事,杨三郎是他商号的伙计,没有那么大面子,对方出点好处,他不一定稀罕,这种担着风险的事,他一口回绝,可妇人说这是一桩生意,做生意哪里有不冒风险的,他那一趟跑关外,没风险,价钱合适,再大的风险也有人干,这倒是很打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