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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那么在我‘失踪’期间,总不能光躲在这里吧?”骆滕风又问。
    “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安全而舒适的地方。”路天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酒店房卡,“超豪华五星级酒店套房,骆总一定会满意的。”
    房卡上印着天枫星华酒店的标志,原本为了执行晚上的保护任务,警方预留了分布在高中低不同楼层的三间客房,而路天峰又耍了一点小手段,向酒店方面额外申请了一个房间。
    “满意,非常满意。”骆滕风接过房卡,想了想又说道,“路队,你的准备工作做得真是周全啊!”
    “这是职责所在。”路天峰淡淡地回应。
    四月十五日,第五次循环,下午两点半,d城郊区的某栋别墅内。
    这别墅其实做工挺粗糙的,装潢设计一点都不上档次,就像个普通的农村房子,无论怎么看都不像骆滕风这种有钱人会购置的产业。
    但骆滕风买下这里的最主要原因,应该就是别人不会想到吧。
    路天峰已经在这栋别墅里静静地等待了差不多两小时。只见他整个身子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时不时瞄两眼手机,再喝一口面前的冰可乐。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放松,但实际上,这种充满未知的守候对他而言才是最痛苦的煎熬。
    执行任务人员无故失联超过十分钟,就会被列入紧急搜索名单,路天峰已经将自己原先使用的手机和通信器留在风腾基因,换上了临时手机和一张不记名的手机卡,让警方无法通过常规手段追查自己。而在把车子开来这里的路上,他又用红布遮挡了汽车号牌,这样一来想要定位汽车位置就只能靠肉眼检查交通监控视频,逐步缩小搜索范围,这有可能要耗时两三个小时。
    路天峰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因为他不确定x会不会来这里,更不知道x什么时候才出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他需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才能保持住一颗平常心。
    事到如今再回头去分析,他极度怀疑第四次循环当中那个汽车炸弹,是骆滕风在d城大学参加活动的时候被装上去的,因为d城大学的停车场就是一块空地,根本没有什么安保措施可言。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x在今天也很可能会选择下午时分来安装炸弹。
    此时此刻,显示在路天峰手机屏幕上的,正是别墅车库的监控画面,他在那里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一旦x出现,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路天峰的内心开始动摇了,他担心自己的判断错误,让这分分秒秒比黄金还宝贵的时间白白浪费掉。
    如果汽车底下的定位器不是x装上去的呢?
    如果x本来就准备傍晚时分才安装炸弹呢?
    如果x根本没注意到网上散布的关于骆滕风和陈诺兰同时失踪的流言蜚语呢?
    还有,如果余勇生和黄萱萱猜到了自己的计划,提前找上门来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
    恍惚之间,路天峰看到手机里的监控信号出现了一丁点的雪花干扰,但转眼间就恢复正常了。然而他并没有掉以轻心,立即一跃而起。
    干扰信号再次出现,这下路天峰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人在搞鬼了。
    x终于还是来了,他应该是担心这里有监控系统,所以提前准备了干扰器。讽刺的是,这栋房子连最普通的安保监控系统都没有安装,唯一一个监控摄像头还是路天峰临时装到车库里头的。x这种看似追求稳妥的行为,恰恰成了暴露自己行踪的软肋。
    路天峰手机上的视频信号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嫌疑人终于出现在画面里。那应该是一个男人,身穿运动服,戴着一顶棒球帽,一时看不真切他的容貌。
    好不容易才迎来真正面对面决斗的机会,路天峰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告诫自己,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保持冷静。
    那人小心翼翼地步入车库,耸了一下肩膀,再放下看起来沉甸甸的背囊,背囊里面大概就是炸弹了吧?
    路天峰的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但他一时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眼见那人在车子旁边蹲下,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的时候,路天峰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向车库。车库有一大一小两扇门,其中大门正是x走进来的那道卷闸门,另外有一扇小门与别墅的客厅连通。
    路天峰悄悄地来到车库的小门旁,蹲在墙边,再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哗啦啦——”卷闸门开始缓缓下降,这时候车库内的男人立即警觉地站了起来,他只有两个选择,从大门原路退出去,或者走小门进入别墅。
    恰巧在这节骨眼上,大门处突然响起了警笛声,于是那男人毫不犹豫地冲向了车库的小门,伸手一试,门并没有锁。
    殊不知这正是路天峰精心布置的局面,他就是要迫使x往屋内逃。
    男人刚闪身踏入客厅,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立即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不许动,放下手中的东西。”路天峰冷冷地说。胜利在望,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语气依然极力保持平静。
    男人愣住了,他想不到这竟然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你是什么人!”他喝道。
    “重复一次,放下手中的东西。”路天峰毫不客气地用一个擒拿动作夺下男人的背囊,再将他按到墙边,脱下了他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