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真该感谢他。
路霁这么合理化着自己变态一般偷听墙角的行为,却仍旧身体紧绷,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贴着门口,就害怕屋里的林渡和蒋知越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霁的鼻翼动了动,隐隐约约闻到了常青藤混杂着柠檬草的味道,他心下一惊,想林渡不会真的因为这种事情引起信息素紊乱了吧?
这个担忧一过,路霁就在心里暗暗骂着蒋知越。
果然是没有见识的特助生,林渡的身体刚好就拉着林渡干这种事情,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林渡还是喜欢林渡的信息素,也没见他顾忌考虑林渡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好。
手在心神错落间已经摸上门把手,只需用一下力,门就会打开。
贴着门把手的掌心微微冒着汗,刚想一转,里面的说话声再次响起,路霁手下意识一松。
“被alpha标记是什么感觉?”
是林渡带着调侃笑意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语调没有路霁想象的一丝一毫的病弱和无力。
路霁松了一口气,然后瞬间又涌上一股被戏耍的恼怒和不可置信。
靠——
所以刚刚,林渡他么是标记了蒋知越?
alpha标记了alpha?!
正在路霁为这个发现怀疑人生时,蒋知越的声音彻底证实了这个猜想。
“有点疼。”
声音带着点喑哑,蒋知越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路霁都能想象到蒋知越那一副沉默寡言半天憋不出一句屁话的样子。
也不知道林渡到底喜欢那个特助生什么。
喜欢他穷还是喜欢他哑巴?
“啊,很正常,毕竟alpha的腺体本来就不是用来标记的。”
林渡散漫地回答道。
她原来还知道?
那她还标记蒋知越这个alpha?
她到底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癖好?
想要标记人就找omega啊,妈的找alpha还要去咬人家的腺体,这不是纯纯有病吗?
路霁反手摸上自己藏在衣服下的腺体,他想到这里会被一个同性alpha标记的场景,就莫名的一阵恶寒。
房间里林渡和蒋知越还在说话,应该是林渡看到蒋知越的神情有些奇怪,正在低笑着安抚他。
脑子里被雾气遮挡的alpha随着林渡的声音逐渐有了脸,黑色的半长发,熠熠发光的眼睛……路霁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汗水黏在金属门把手上,令路霁格外的难受。
“行了,时间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实践课,回去睡觉吧。”
林渡的声音打破路霁脑中的幻想,他瞬间从幻想中抽离,眼睛惊惶地睁大,心脏在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胸膛。
脚步声越靠越近,路霁用二十多年以来前所未有地速度才在蒋知越打开门前回到了卧室。
他关上门,身体发软地靠着门滑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喘着气发个冷汗。
路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感袭来,路霁混乱如缠绕的毛线般的思绪这才勉强找到藏在其中的毛线头。
嘴里还在不受控制地生出唾液,他狠狠地吞咽了一下,世界观崩塌一般用双手捂住脸,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我靠啊,他刚刚脑子里居然全是林渡标记他的样子。
他是疯了吧。
路霁在地上缓了好久,神情恍惚地从地上爬到床上,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就累得他呈‘大’字瘫趟在床上。
刚刚的幻想就像是一记重锤锤在路霁心上,惊惶和后怕占据他他整个脑子,困意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现在实践课老师让他爬起来去操场上跑五十圈,路霁觉得自己都要精神失常地再给自己加上五十圈助助兴,才能把身体里毫无源头的兴奋和精力消耗下去。
路霁就这样睁着眼躺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
半夜不知道几点,路霁高度精神的大脑在隔壁林渡卧室门锁转动的那一刻,就敏锐地听到了声音
接着就是拖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水流倒在杯子里的哗哗声。
路霁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悄悄打开了门。
等捂着林渡的脸把她按在墙上的时候,路霁借着月光看见手下林渡精致漂亮的脸,鬼使神差地就把一晚上盘旋在他脑子里的问话给说了出来。
当然他还保留着最后的神志,没有直接问出‘标记alpha是个什么感觉’来暴露出自己偷听他们墙角的心虚行为。
林渡一直没有回答,路霁等得有些心焦,还有些后知后觉的心虚,便不由自主地催促了一句,“喂,林渡,你是跟蒋知越亲多了也哑巴了吗?你倒是说话啊?”
一声轻笑从路霁的掌心下冒出,温热的气体扑在路霁掌心,异样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
“你捂着我的嘴,让我说什么?”
因为被掌心阻隔,林渡的声音有些闷,但也无法遮掩里面浓浓的揶揄和打趣。
路霁像是被烫到一般立马把手给收了回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给忘了。”
林渡耸了耸肩,双手环胸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