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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位是......”司君念仍旧举着手,他把脸转向站在一旁的姜夏。
    “这是医学院的实习医生,跟在我后面学习。”孙主任说道,刚才护士已经告诉过他,姜夏说是他扎的针,背了孙主任的锅,孙主任想着怎么也要维护一下。
    “他把我的手扎青了,是不是要负责?”
    “啊......这,是吧......”一大早的,高主任脑壳要冒汗了。
    “那我住院这几天,就让这位医生来负责。”
    第17章 好苦,我想吃糖
    “这......”孙主任迟疑了,姜夏并不是真的实习医生,他目前还是学生不具备行医资格。
    “看样子孙主任很为难,要不我给金姐姐打电话吧。”司君念没扎针的那只手作势拿手机,孙主任脑门上的汗是真滴下来了。
    金姐姐是指金遥,这家私立医院的执行董事,金家专注于医疗和医药器械投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医学世家。
    安心跟金遥虽不是一个辈分,但两人关系亲密,互相以闺蜜相称。
    都是打工人,没有人不怕老板。孙主任宁可面对这个小恶魔,也不愿意面对大老板。
    “别,别打。这个,小姜啊,这几天你有时间吗?”孙主任求助似的看向姜夏,他知道自己这是病急乱投医,不管姜夏有没有时间,这样的安排都不符合规定。
    姜夏没有说话,医学生课业很重,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待在医院。今天是凑巧,原本他上午要去实验室,前几天实验室的一个机器出了故障至今没修好,他便空出半天时间。
    大四的那个暑假他被金遥安排跟在孙主任后面实习,大五开学后,他的实习时间变得不固定,一般只要有空他会来医院,临床实习比起单纯的书本,可以学到更多东西。
    司君念似乎根本不在意姜夏是不是为难,他只是歪着脑袋静静地看他。姜夏只回看了他一眼,便抓住了小坏蛋眼里藏着的戏谑。
    这种拿捏别人的感觉真好玩,司君念忍不住在心里大笑,尤其是孙秃头,脸色精彩极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的,彩虹的七种颜色都快被他收集齐全了。
    “我要上课,没时间。”姜夏淡淡地说。
    “啊?”孙主任这下是真齐集彩虹七色了,他没想到姜夏丝毫不顾及他的难处拒绝得这么干脆。姜夏的来头,孙主任多多少少知道些,虽然他从来不显耀自己的关系,做事勤勤恳恳本本分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是金遥亲自带进医院的,听说他跟金家关系匪浅。
    两头为难,秃顶的汗密密麻麻往外渗,初秋的天气怎么就热成这样。孙主任一会儿看姜夏,一会儿看司君念,心里祈祷着两人中有一人可以松口。
    司君念心里头憋着一口气,他非要姜夏低头,他的手很金贵,天价的保险可不是说着玩的,价值好几千万。这么一大块淤青,他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妥协。这不是小霸王司君念的风格,他这辈子只在裴临风面前低过头,除了裴临风,让他吃瘪的人还没出现过。
    “几天?”良久,姜夏开口问。
    “两天,两天就行。今天算一天,还有明天。”孙主任赶紧说,天哪,再没人开口他真是要折寿啊。司君念这次并不是因为心脏问题住院的,他熬了个通宵体力消耗过大,住两天够够的。这要是在公立医院,这瓶水挂完医生就该赶他走了。
    “我跟学校请个假。”
    “好好好,需不需要我帮你跟学校说明情况?”孙主任一边问一边跟着姜夏往外走,再不离开这个病房啊,他的心脏该出问题了。
    司君念目送他们离开,坏心情烟消云散,整个人神清气爽。鼻尖仍是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却没办法再伤他半毫。心情舒畅,他甚至开始打量起这间高档的病房。
    房间约有五十个平方,除了病床和沙发外还有一个陪护间,沙发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为了让病人保持好心情医院每天定时更换。
    等了不到十分钟,姜夏再次回到病房,司君念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笑。
    姜夏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看上去很平静。他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握住司君念输液的手心。
    “......”
    司君念梗住,他没想到姜夏会这么做。
    熟悉又陌生的温暖重新回到手心,没一会儿竟然微微出了汗。司君念尴尬地动动手指,想要抽出来。
    “别动。”姜夏的声音很平缓,司君念却听出深藏的强势。
    于是他干脆放松手心,明目张胆地盯着姜夏看。姜夏骨架宽大,年轻的脸上已有成熟男人的清晰轮廓。下颌线线条完美,凸起的喉结被衬衫领子半遮着,偶尔吞咽口水能看清它上下滚动的痕迹。
    他的目光专注地盯着司君念的手背,会让人产生深情的错觉。
    “姜夏,你有女朋友吗?”
    姜夏脑中正在复盘一场公开的手术案例,这是一场失败的手术,术前几位专家经过精密的计算,一致认为成功率高达80%,手术接近尾声病人突然血压全无,经过几番抢救最终还是没醒过来。他准备以这场手术为例,作为毕业论文的论题。
    正全正神贯注中司君念突然发问,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几秒钟后,他后知后觉地问。
    “你有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跟你的病情有关吗?”姜夏被打断思路,心情难免不悦。司君念白嫖他两天时间,已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他的思想是自由的,哪怕不在课堂上,他也能利用一切时间在脑海中继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