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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她说着,手指已然划到了许妙儿的唇上。许妙儿不觉喉头滚动,又疑惑开口:“姐姐……”
    “别说话,桃根……”桃叶说着,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下移,她忽然伏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桃根,”她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道,“我不想你以后想起这风月之事只有痛苦和恐惧,这是你的第一次,我希望你能体验到快乐……桃根,我希望你能记住这种快乐的感觉,好不好?”
    “嗯……”许妙儿咬唇应了一声,又不由自主地沉浸到这欢乐中去了。此刻,她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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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一章两个主角独特的身份,所以我对这一章的遭遇也并不十分惊讶。
    有删改。
    第37章 木桃之报(十)
    崔灵仪拿着笔,在纸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名字,又细细地数了两遍,这才抬头问许妙儿:“如今是八十三人,可还有要补充的吗?”
    许妙儿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们接过的客人何止八十三个。余下的,实在想不起来了。”她说着,垂眼看着那纸上名字,又道:“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怪物!上巳节时,我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我力微,竟只杀了零星几个。那最重要的田博安,阴差阳错的,竟根本未曾露面!可恨、可恨!”
    “你最想杀的人,是他,对吗?”崔灵仪放下了笔,问着。
    “是他,还有柳妈,还有这醉春楼里一切为虎作伥的人!”许妙儿说着,狠狠地拍了下身边的墙。可她如今已是鬼魂,手却穿墙而过,又无力落下。但许妙儿见了这情形,竟颇为惊讶,只低着头去看自己的手。
    “不对、明明、明明……”她喃喃自语。
    癸娘见这情形,颇为忧心。“你如今太虚弱了,”她说,“先前你怨气深重,带动灵力,不必刻意也能触碰到事物。可如今,便不成了。”
    许妙儿听着,却好似浑然不在意。她叹了口气,又看向了崔灵仪,郑重说道:“我知道,让你帮我杀了这八十三人,属实是有些为难你。这些人,我自己来,能不能杀成他们,也全看天意了。只有田博安和柳妈,必须死!”她说着,咬着牙,却在刹那间落下泪来:“是他们,害死了她……”
    自挂牌后,桃根桃叶之名便逐渐红火起来,再加上何公子的大肆渲染,桃根桃叶之名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扬州,甚至还有关于她姐妹二人的坊间歌谣流传开来……当然,许妙儿根本不在乎这些。
    这一日,好容易没有客人,姐妹俩终于得以休息一日。许妙儿趴在床上,裸露着后背,将那一大片红紫伤痕露了出来。桃叶叹了口气,拿了药膏,小心为她涂抹上去,又轻轻推开。
    “你呀,”桃叶又忍不住叹气,“你何苦同那田公子顶嘴?”
    “他侮辱你,”许妙儿气得抓紧了枕头,又因疼痛忍不住轻嘶一声,这才说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多喝了几杯狗尿,便撒酒疯!他骂你,还想打你,我恨不得……”
    “可是你顶嘴,又有什么用呢?如此,挨打的便是你了,”桃叶说着,帮她盖好了被子,“这下,他打得更凶了。”
    “我挨打没事,你不能,”许妙儿忙道,“那姓田的下手没轻没重,他每次在此过夜,都要给我们留一身的伤,还以此为乐。无论我是否顶撞,他都要打我们的。如今很好,只打了我一个。”
    “傻妹妹,傻妹妹,”桃叶连道了两声,又摸了摸她的脸,“每一次,你都是这套说辞。下次万不可如此了。惹怒了他,他只会变本加厉,你得罪不起他的。我们只要默默听着,由他去便好了。”
    “可我偏生咽不下这口气呢?”许妙儿反问,“他想打便打,想骂便骂,可又有人记得,我们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生而为人,谁又是甘心流落在这烟花之地,凭什么他能那般欺辱我们,而我们只能逆来顺受!”
    桃叶被问得一怔,又默默低下头去。半晌,她才又开了口:“桃根,有些事,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不如不去想。努力活着,方才是正事。”
    许妙儿听着,心中总觉得憋着一股气。她埋首在枕头上,一言不发。桃叶见她如此,不禁一笑,便也侧躺了下来,揉着她的头发:“怎么?生气了?”
    “没有,”许妙儿嘟囔着嘴,吐出一个字,“痛。”
    桃叶一笑,又凑近了些,轻轻揪了揪许妙儿的耳朵。“不怕,姐姐陪你。今夜,咱们好好休息,把那些烦心事都忘掉!”她说。
    许妙儿听着,连忙回过头来,笑着唤了一句:“姐姐——”
    她唤着,望着桃叶的眼眸,情不自禁地也凑近了些,目光也不知不觉地更为大胆。她看向了那朱唇,不觉悄悄咽了下口水。
    她想吻她。
    “好啦,睡吧,”却不想桃叶如此说着,她平躺回去,闭上了眼睛,“今夜好容易得个清闲,还不快睡?”
    “好吧,姐姐。”许妙儿道了一句,也老实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桃叶是知道她想做什么的。可她也知道,桃叶没有接受她的原因。这原因也没什么新奇,不过是一位姓陈的公子,扰乱了桃叶的心。
    说起来,那位陈公子也没什么特殊的,最起码许妙儿是这样认为的。起初,那位陈公子只是两三个月来一次,也就是今年才渐渐来得勤了些。那陈公子总是一副书生打扮,看起来很是儒雅随和,甚至算得上是温柔。在和姐妹二人相处时,他也从未有过如田博安那般的暴戾之举。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说些什么诗词歌赋。虽然许妙儿在楼里的这些年也学着认了几个字,但她仍是听不懂陈公子话语里的意思,因此也无多大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