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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孩子们惊悚的眼光看着父亲,仿佛都不敢置信。
    由淼轻笑:“很难相信是不是?听说他是个好父亲,对你们尽心尽责,非常宠爱你们,给你们买最好的文具,让你们上最好的私立学校,你们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得来的吧?”她用手大力的抓住黄老板的头发,逼得他抬高脸,在他脸旁边狞笑:“这些,是用我家人的血换来的,我父母卖了所有的东西筹集了十万块钱,为了还债,我父亲不得不下井,死在了矿难中,我母亲上吊自杀,你们所享用的今天,是建立在我家人的鲜血和痛楚上。”
    “我上了大学,可没有生活费,我每夜每夜都睡不着,因为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自己被埋在地下,胸口快要窒息死去的感觉,我天天失眠,没办法,我开始做外围女,陪那些富有的男人过夜,他们玩弄我,给我不菲的金钱,多幸运,我居然遇到了你父亲,他花了一万块让我陪他过夜,杀死我父母的仇人,毁掉我生活的仇人,我居然陪着他过夜,让他玩我的身体,在我身上像狗一样喘息,发出恶臭的口气。哈哈”
    她笑声凄厉如夜枭一般,让人毛骨悚然,黄老板一家开始瑟瑟发抖。
    她笑了半晌,忽然敛住笑容,声音也轻了,她伸手拿了一把餐刀,在黄老板的脸上比划了半晌,忽然用力的在他脸上割了一个叉出来,鲜血淌了出来,黄老板疼的想叫,可嘴被粘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疼吗?我这是帮你,你这样的人渣,脸上要带点记号,才会有人认识!”她安慰般的拍拍他的脸,在另一侧的脸上也画了个叉,她端详了片刻,笑呵呵的拍拍手:“我画的不直,不过还凑合,黄老板,您多包涵吧!”
    她又自言自语:“本来我想写字的,可你的脸皮太厚了,不好刻!”她转了一圈,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把手枪来,逼着黄老板一家去了地下室,那里是储物室,里面放着很多废弃的东西,她选了一个没有水泥地面的地方,拿起锹开始挖土,黄老板一家立刻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拼命挣扎起来。
    由淼一锹重重的拍在黄老板头上,立时打的他鲜血四溅昏了过去。一旁的女人和孩子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动弹了,由淼一边挖坑一边哼着越剧,正是多年前黄老板唱的那调子,合着这样令人恐怖的画面吗,这婉转 悠扬的乐曲听上去让人胆战心惊岳沉婉翻身坐起,对着黑洞洞的房间愣了半晌,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拿起电话拨通姜向阳的手机,一边四处找衣服穿。
    “由淼绑了黄老板一家,要将他们活埋”
    “什么?”姜向阳的睡意被立时惊走:“在哪儿?我派人查了黄老板的家,一直没什么动静啊!”
    “别墅,有地下室的别墅,你查查他名下的物业,应该能找到,那里装潢的很好,他老婆领着两个儿子在那里”
    “我立刻找人查,你现在穿衣服,一会我去接你。”
    “好。”
    天亮时,他们终于赶到了黄老板位于邻省大禹山的别墅,从地下室挖出了黄老板和他老婆的尸体,还有两个儿子,可惜一个孩子已经因为窒息太久抢救无效死亡,另一个在抢救了四十八小时候终于脱离了危险。
    岳沉婉蹙眉,看着平静的由淼,年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慌乱,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仿佛这件事是她心上的石,终于可以卸下去了。
    姜向阳亲自给她戴上了手铐,表情凝重,他低下头,看着她,重重的叹息:“你,你可以报警的,你这样,毁了你自己一辈子”
    “报警?”由淼冷笑:“法院会采纳我的意见?绑架罪能判几年?能判他死刑吗?不能吧!他能给我父母偿命吗?不能吧!送他进监狱不如送他进地狱,我宁愿我亲自送他去,至于一辈子,我的一辈子已经毁了,从你从土里把我挖出来那天就毁了”
    她被带进警车,姜向阳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心生苍凉:“我救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岳沉婉摇头,面色凝重肃然:“你救她是责任,她报仇是心愿,你们都没错,事实上,如果没有孩子和女人,我不认为她做的有多错,只是,她不该牵累无辜,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
    ☆、第319章 婉心第三十二章
    进入十一月份,岳沉婉的信箱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邮件,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姜向晚和一个女孩在共同看一本书,像素很高,拍的非常清晰,女孩长发披肩,容貌倾城,看得出是一个混血儿,两个人状似亲密,岳沉婉对着电脑沉吟了片刻,干脆将照片直接发给了姜向晚。不到二十分钟,就接到了气喘吁吁的姜向晚的电话,“阿婉,你听我解释,那女孩是我们学院的同学,当时找我问个问题,我连她名字都叫不出来,我没有”声音中有显而易见的焦急。
    岳沉婉扑哧一声笑了:“我没不相信你,这张照片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我发给你,是想告诉你,有人在监视你,你小心点!”
    姜向晚松了口气:“我会好好查查那个邮箱的地址,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无聊!”
    “这还用查?知道我跟你的关系,离的你那么近,还有这个心思挑拨的只有曲悠然一个!”在这方面,女人的第六感要比男人准确。
    姜向晚咬牙切齿,可对方是个女孩,自己总不能去揍她一顿吧?他用手指敲敲身边的扶手,脑袋迅速的转悠,准备给曲悠然找点事情做!
    两人又说了一会,姜向晚说美国的寒假只能在圣诞节期间放两周假,自己不一定能回来,可能要等到放暑假才能回来,美国的暑假能放三个月。
    姜向晚的心情很失落,声音也有些黯淡。
    岳沉婉想了想,提议:“要不,我放寒假去看你?反正我也有护照,办个旅游签证也不费事,我三叔正好在纽约,我去看你也方便”
    岳沉婉对姜向晚是用了两辈子的心的,深知他内心的不安和对自己的依赖,长久的分离,空间的阻滞,再深爱的人也会有一些隔阂,岳沉婉也不是没有条件和时间,飞去美国看看男朋友不过是小事一桩,为什么不去呢?
    况且,她多喜爱他精致的脸庞上惊喜的笑容,多喜欢他甜蜜的拥抱着自己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些柔软的让人心动的情话,多喜欢他费劲做出的难吃的饭,多喜欢他在电脑前认真的神情和跳跃的手指姜向晚欣喜若狂:“真的?太好了”他喉咙有些发紧,对面的玻璃映出他精致绝美的面容,一向淡漠如水的眸子蓦然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唇角压抑不住的上翘,仿佛童年时绵软芬芳的棉花糖,洁白柔软,散发着甜蜜的芳香,让心里霎时间充盈着无尽的欢喜。
    这就是爱情?为着那个遥远的女孩牵肠挂肚,时而忐忑,时而欢喜宽敞明亮的客厅中充盈着琳琅、清越的钢琴曲声,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在琴键上跳跃,带着微微金色的日光打在他脸上,白皙的肌肤泛着玉一般明澈的光泽。
    琴声舒缓、明亮,充满着幽婉、温暖的感觉,仿佛高原五月和暖的风徐徐吹过草原,那些浅碧的草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慢慢翻出黛绿色的一侧,毛茸茸的铺开一方深浓的翠色毯子,上面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浅粉的铃铛花,深紫的铁线草,鹅黄的雏菊有少女迤逦而来,带着雪山之上高洁清逸的气息,浅笑盈盈,凤眼一瞬,便有春日桃花灼艳、夏日荷香悠然、秋日菊花流芳,冬日雪梅风姿,这四季鲜明醇厚的风姿,尽在这少女一笑中回旋飞舞“哦,帕赫贝尔的卡农,”一对桃花眼的青年伸长了修长的双腿,风流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了悟的笑:“三少把充满怀念忧伤的卡农弹的这么甜蜜,是因为咱们岳大小姐要来了吗?”
    真皮沙发的另一侧,是高大魁梧的青年,轮廓分明的五官线条冷硬,他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钻石红的液体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从端酒的优雅姿态就可以看出他出身高贵,品味不俗。
    “岳家的阿婉要来?”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花园里,还站着一个正在讲电话的青年,年级比他们似乎大一些,身材高瘦,面容俊美,可气质沉郁,眉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高大的叫韩弋,曾祖父是开国的将军,韩家世代在军中和外交部任职,是标准的官二代。
    桃花眼的青年叫岳明歌,是帝京原商贸部副部长的小儿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是帝京领导阶层的精明干练之人,岳明歌俊俏风流,以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而闻名于帝京官二代中。
    眉间有一颗红痣的是潘暮远,潘锦的哥哥,与韩弋、姜向晚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哥们。
    韩弋皱眉,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回头对姜向晚道:“告诉阿婉,别提起阿锦,暮远的情绪刚刚好一些”
    琴声停下,姜向晚目光幽深,盯着琴键看了看,道:“我知道!”
    话音刚落,潘暮远就走了进来,显然心情十分好,他微笑道:“咱们炒的那支股票大涨,算一算,这次咱们能小赚一笔,三少的那个游戏的前期投资差不多够了”
    在纽约费城之间的这些大学城中,中国留学生自有一个圈子,在这个圈子中,以这些官二代、富二代为首形成一股小势力。在美国学生眼中,这些来自古老国度的黑眼睛男孩出手阔绰,风度翩翩,聪明俊美,有着贵族优雅的气质,低调而神秘,他们无需打工,住在大学城附近独立的别墅中,开着普通的车子代步,他们不太喜欢白种女孩,对拉丁女孩和棕色肌肤的女孩情有独钟,他们在学业上自律性很强,几乎每一科都能在规定时间内结束,并且得到优,他们不太幽默,甚至有些羞涩,可在许多女孩眼中,他们是非常迷人的!
    中国留学生在某种意义上很团结,他们之中如果有人受到了歧视或欺负,往往会拉帮结伙的去寻恤滋事,这种爱面子的举动是美国学生不能理解的,他们定义为这是个自尊心很强的民族,他们将面子放在了自身安危之前,认为这是气节的表现,这种古怪的自尊还体现他们注重成绩单上,成绩的好坏似乎十分重要韩弋是这个小圈子之中的领导者,他在普林斯顿国际关系学院读大三,潘暮远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学院读金融,岳明歌热爱轻松的校园环境和无压力的学业,选择了纽约大学的艺术评鉴和收藏。
    潘暮远是学金融的,对股票投资很有天赋,三个人将自己的零用钱集中给他炒股,有一年的时间了,断断续续的赚了一些钱,四个人准备投资到姜向晚制作的游戏当中。
    岳明歌笑嘻嘻的起身,一巴掌拍在姜向晚后背上:“嗨,兄弟以后娶媳妇的钱就指着三少爷你了,要努力欧”
    “希望你不是准备娶三五个媳妇”三少爷毒舌风格不变,清冷如雪,眉眼不变:“不然赚多少都不够!”
    “切,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家几位领导比你看的紧,完全尊重我国的婚姻法制度,符合民风民情民权,人选都定下了,容不得我反抗”
    韩弋悠然的将修长的双腿交叠,慢悠悠的笑道:“是梅二吧?”
    梅家二小姐梅纯语,帝京发改委主任的小女儿,跟岳家门当户对,交情匪浅。
    岳明歌笑吟吟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愁眉苦脸起来:“这您都知道了?靠,本少爷的好日子估计就到毕业吧,我姐说了,毕业就得回去结婚,额,噩梦啊”
    潘暮远慢条斯理的挑选咖啡豆,一边优雅有序的研磨咖啡,一边幸灾乐祸:“哦,还有两年,岳少,你那莺歌燕舞的日子还有两年就到头了,那位梅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厉害,结了婚你还敢偷腥,估计她能阉了你!”
    梅家二小姐的凶悍是帝京上层社会中有名的,据说这位小姐十四岁就一个人拿棒球棍把她老爸的情人打的满脸开花,进医院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捡回了一条小命,吓的她老爸再不敢把她留在国内,送到英国读书去了。
    岳少爷也为自己的前途忧心不已:“你说我姐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算给我找门当户对的媳妇,也找个差不多的啊,给我弄个母老虎,我这日子还有法过吗?”他眯着桃花眼晃了晃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叹息:“还是三少爷好,岳家大小姐年龄还小,好好教育教育,将来温柔体贴,大度得体,多好?所以说,这养成系还是有必要的”
    姜向晚古怪的瞄了他一眼,轻笑:“温柔体贴?大度得体?等你们见到了在说吧!”
    一月中旬时,岳明歌和姜向晚、韩弋抱着书本悠然的走在普林斯顿小镇,离学校很近的一处别墅是韩家特意为韩弋买下的住处,别墅有七个房间,三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巧的花园,姜向晚和韩弋同校,当然住在这里,岳明歌三五不时从纽约溜过来玩,最近他迷上了和韩弋同系的拉丁美女,来这里的次数就更加频繁了。潘暮远就读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就在费城,离的其实很近,可他十分的懒,等闲不过来。
    “三少,那个叫曲什么的女生怎么得罪你了?我听说你黑了她们学校的网站,改了她的成绩单,三个c被改成了两个a一个b,德鲁的教授们很生气啊,曲小姐现在麻烦大了”岳明歌双手插在裤袋里,睨着姜向晚,语气有几分揶揄。
    在美国大学中,你可以学习不优秀,打架、吸食大麻、玩朋克、耍桀骜,这都无所谓,只有一样,不能作弊,美国人的观点和信条对诚信十分看重,一次作弊,就能说明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这个污点能跟你一辈子,无论是将来拿毕业证还是找工作甚至银行贷款都是大麻烦,姜向晚给曲悠然找的可不是个小麻烦,几乎就是在断送她的前途,当然,岳明歌也知道这是为什么,给心爱的女孩子一个交代,给曲小姐一点教训,不过姜三少这做法有些心狠手辣了,跟岳少爷怜香惜玉的作风十分迥然姜向晚将衣领拉高一些,提起曲悠然,眼睛中就有些厌恶:“我是好心,给她找点事做,我怕她太闲会闷出病来的”
    岳明歌笑嘻嘻的砸吧嘴:“多残忍啊,对喜欢你的女生这般无情冷血,唉,三少,人家都说你公子如玉,风姿翩然,可我看你在女人上缺少必要的温度,对待每个女生应该像对待花一样,细心温存,小心呵护,不管是爱你的,还是你爱的”
    “在你岳少的词典里恐怕之又爱你的女人吧,你爱过谁嘛?至于你的细心温存小心呵护是体现在你上完人家半个月就提出分手上,还是体现在你分手时还要脉脉含情的说你是情非得已,是你的家庭不允许你过多的逗留在爱情里,你需要为家族奉献你的婚姻、爱情和*上?还是,你要说说你留给每个女人完美背影的同时还要留给人家一点希望和幻想,盼着你什么时候可以挣脱枷锁再回头,我没记错的话,最痴情的那位小姐似乎等了你六年了吧?”姜向晚面无表情,双手插在米色大衣里,盘算着明后天阿婉就该到了吧?自己要不要去纽约接她呢?她愿不愿意让她三叔知道自己的存在?
    韩弋好笑的听着两个人斗嘴,论嘴皮子,十个岳明歌都不是一个姜向晚的对手,姜三少面如冠玉,舌如毒蝎,经常三言两语就能噎的人面无人色。
    “咦,那是谁?”韩弋眼奸,发现自家门口停了一辆银灰色梅赛德斯,一个十六七岁的亚洲女孩靠在车头正在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老妈、孩子、老公相继重感冒,最后倒下的是我,一直在护理病号和当病号之中,拖了这么久才来更新,真是万分抱歉!
    ☆、第320章 婉心第三十三章
    那女孩只简单的提着一个黑色旅行袋,掐腰米色棉夹克,黑色牛仔裤裹着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一双深褐色粗跟鹿皮短靴,短短的黑发,雪白瓜子脸,大大的凤眼,风姿俊秀,气质亮烈。
    姜向晚惊喜的喊了一声,“阿婉,”整个人像上了弦的机器,一下子冲了过去,一把将女孩抱入怀中。
    岳沉婉放下电话热情的回抱着姜向晚。韩弋和岳明歌面面相觑,这就是岳沉婉,这对小情人旁若无人的相拥,迫不及待的打量着对方,异口同声的说:“你瘦了!”
    韩弋和岳明歌都禁不住笑了,岳沉婉和姜向晚比肩而立时,让人对两人的性别产生了本能的质疑,男孩生的太过精致美丽,女孩气质太过潇洒俊逸。两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光芒四射、瑰丽绝伦。
    姜向晚想岳沉婉介绍韩弋和岳明歌。
    “韩家的韩弋?哦,咱们小时候见过的,还在一起玩过,我记得你,那时候你们那些男孩子看不起女生,咱们还比赛爬树来着?”岳沉婉刚回城时被岳君媚带去过几次晚会,可惜,刚进城的野丫头根本不懂什么沉静婉约的气质,跟男孩子比赛爬树,生生赢了所有的男生,韩弋记得她,笑道:“是啊,我记得你,小丫头爬树的伸手好得很,那么高的一棵树几下就蹿上去了,震的我们一愣一愣的”
    岳明歌眯着桃花眼,略弯腰,一只手捂在左胸,来了个古典法式宫廷礼:“尊敬的小姐,我久仰您的芳名,今日一见,十分荣幸!”
    岳沉婉笑嘻嘻的伸出手,岳明歌作势要吻她的手背,姜向晚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却听岳沉婉笑呵呵的道:“尊敬的先生,我也一样很荣幸,可我刚刚给一条几天没洗澡的野猫喂食,它还热情的舔了我的手背”
    岳明歌僵住,笑容也呆滞。
    韩弋哈哈大笑,姜向晚也笑了出来。
    岳沉婉收回手,热情的给了岳明歌一个拥抱:“亲爱的堂兄,你不认识我,可也应该听说过我啊,我是岳君媚的孙女”
    岳明歌彻底傻掉,岳君媚和岳明歌的祖父岳振轩是隔房的表兄妹,岳振轩是新中国改革开放初期负责出口商贸的领导人,借他的光,岳君媚在商场如鱼得水,积累了岳氏的早期财富。可惜,岳振轩去世的早,他的老伴冯昆对岳君媚心有芥蒂,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
    岳明歌对岳君媚的名字有些印象,隐隐听父母提过这个女人是祖父的堂妹,年轻时还曾经跟祖父有过一些情感上的瓜葛,可祖母非常不喜欢,家里人也就很少提到这个名字。
    “你,你是岳君媚的孙女?我堂妹?”
    “是隔房的堂妹!咱们虽然没出五服,也差不多了!”岳沉婉对认堂兄这件事没什么抵触,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老一辈没了,小的一辈人还可以多多交往,何况岳家在帝京是数得上的人物,就算不能亲密相处,交好些总没错!
    岳明歌哭笑不得,远在美国居然还能找到个堂妹,还是自己好朋友的女朋友,真是缘分啊!
    他生性豁达,也的确喜爱岳沉婉的明朗大方,立刻揽着岳沉婉道:“哎呀,咱们这就是缘分啊,小堂妹,来来,今晚哥哥请客,给小堂妹接风洗尘”
    岳沉婉倒不客气,干脆的挥挥手“好啊!”
    她回身跟车里的司机说了几句,司机开车一溜烟的走了。
    “累不累?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姜向晚一边搂着她进房间一边侧过头问:“你怎么跟你三叔说的?”
    岳沉婉是先到的纽约,到三叔那里住了一晚,时差还没倒过来就开车来了新泽西州,看见姜向晚就觉得浑身酸痛,眼睛都睁不开了。
    “累了,我不饿,就想洗个澡睡一会,我都两晚没睡了,跟我三叔就说来看同学,说约好了,要聚一下”岳沉婉晃了晃脑袋,将旅行袋随手扔在地上,看见床就全身扑过去,舒服的抱着枕头像小猪一样幸福的哼哼:“嗯,总算看见床了,我讨厌飞机,讨厌倒时差,好难睡啊”
    岳君媚是个生活很精致的女人,床必须是意大利福乐的,床上的被褥枕头都是苏州顶级丝质的,她给岳沉婉的也都是依照自己的口味定制的,岳沉婉可以不挑吃穿,可对于睡觉的枕头非常挑剔,必须里面装着菊花和决明子的心,外面的枕套要纯棉麻布的,浅色带一点小格子,有一点硬硬的,棉布有些擦脸,带着菊花的香气清凉干爽,特别舒服。
    好在姜向晚早就知道她这个习惯,早就准备好了,岳沉婉洗了澡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就看见姜向晚也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靠在枕头上看着自己。
    岳沉婉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他:“亲爱的美人儿,是在等着朕临幸吗?”
    姜向晚沉沉的笑,将身子稍侧,扭成一个诱人的曲线,波光潋滟的眼睛飞出一个妩媚的眼波,道:“来吧,陛下,我等你蹂躏已经好久了”
    岳沉婉大叫一声飞身扑进他怀里,姜向晚一把接住她翻个身压住她,一口叼住她殷红的嘴唇,撬开红唇勾出她细滑的小舌纠缠不休,一双手紧紧的将她的腰肢揽住,让她柔软的曲线紧紧的贴住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自己身体散发出的热切的渴望韩弋的房间里,岳明歌放下电话,对着正在喝咖啡的韩弋道:“潘少说晚上过来,唉,你说,咱们闷骚的三少爷久别重逢,热情似火,很容易擦枪走火啊,这会儿是不是把我那小堂妹给吃了?”
    “八卦!”
    “我这不叫八卦,这叫未雨绸缪,我那小堂妹还没满十八岁呢,算未成年少女呢!”
    “无聊!”
    “这不叫无聊,这叫关心朋友好吧?看三少刚才那眼神,简直就是饿狼的传说嘛,都放了绿光了”
    眼冒绿光的姜三少这会正在备受煎熬,床上没心没肺的女朋友已经睡的呼呼的像只小猪,还幸福的抱着他一只胳膊,鼻端全是少女清新温暖的香味,隔着被子,他也能感觉到她肌肤的细滑和弹性,可他实在不敢动,怕一动自己就忍不住,他的身体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不能平息,他只能不停的告诫自己,她还小,才十六岁,再等等,再等等潘暮远来的时候,岳沉婉刚被姜向晚叫醒,迷迷糊糊一脸茫然,看见潘暮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潘暮远和潘锦生的有几分相像,面目俊美,身材高瘦,气质高贵,举止言谈带着漫不经心的从容优雅,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的风范,只是眼神有些阴鸷,看上去不好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