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慈音垂下脖子,雪白的后颈被水液湿润,太细了,细得阎玫可以一手折断。
“为什么相信我?”阎玫有点扭捏。
“因为,我的丈夫不能只值六千块呀……太廉价了。”观慈音思索片刻后,才微微一笑。
阎玫愣住了。
观慈音循循善诱,无辜又温柔,“况且,我觉得我家阎玫是个乖孩子,怎么会去犯罪呢,一定不是吧,对不对?”
他停顿一下,蛇眼含笑,“那可是私卖军器的重罪,按照规定,该是a级悬赏人物才对,该值六千万才对,可我却以六千元的廉价价格便接下任务,简直太羞辱那位犯人了,他死了,会不会怨恨我呢?我当初真不该杀他那样狠……那样伟大的犯罪家,竟然被六千元杀死了。”
阎玫愣住了,他被六、千、元三个字狠狠羞辱了,羞辱得直接气冲上头。
妈的……他忽然反应过来,他今晚上竟然只值六千块?他的悬赏价格分明是八位数!
他觉得观慈音真的太会讽刺人了,讲话声音虽然好听得要命,可总绵里森*晚*整*理藏针,又喜欢玩文字游戏。
观慈音到底,有没有认出那个罪犯就是他呢?
认出来的话,阎玫会觉得自家老婆还挺在乎他,竟然能透过层层伪装,知道那个罪犯就是他。
原来观慈音对他的拳打脚踢,只是夫妻间的调情。
可又觉得没脸,他竟然会被老婆打得那么惨,啧,不酷不帅,而且还破坏了形象,谁家老婆会喜欢蹲过十分钟监狱的老公啊?
可要是认不出,就更气啊!
妈的。
阎玫气愤极了,他到底只有二十岁,是一头刚成年的、被观慈音轻松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狼崽子。
他被观慈音几句话就钓得心痒难耐,钓成个翘嘴了快,他转念一想冷静下来,他不想在唇枪舌战这种低级的对峙里,输给观慈音。
过了一会儿,观慈音披上蓝袍遮蔽躯体后,他也没有站起来,依旧卑微似的跪坐阎玫面前。
阎玫盯着他的脸,他的脸总不会崩溃大哭,总是温温柔柔,艳丽端庄,他真冷静。
阎玫不想看观慈音冷静的样子。
阎玫一瞬连手腕上的肌肉都绷紧,而后,他站了起来,站在观慈音的身前,得天独厚的体格散发出危险的味道,他舌尖舔牙,危险极了的模样。
阎玫此刻显得好正经,往日那种没骨头浪荡、没个正形的样子荡然无存。
他开始学着观慈音方才的样子,学了坏,也讽刺观慈音。
他才不要输给观慈音,他要观慈音也生气。
“观慈音,你也知道戒指买小了啊。”阎玫的桃花眼不风流了,有不满。
“结婚一个月了,你都不知道我的尺寸吗?”阎玫摩挲了一下小指腹上被观慈音戴上的银戒,太小了,只能勉强戴到第一个指关节,戴着这玩意上战场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会让他无法握枪,无法操纵作战机,他会死在战场。
“抱歉。”观慈音蹙眉,他的声音好小,“可是阎玫,我没有牵过你的手,我不知道你的尺寸。”
太温柔了,观慈音根本不会生气。
“要摸一下我吗?重新算算我的尺寸究竟是多少。”阎玫站着睥睨自己的妻子,他不要平等,平等意味着尊重,意味着在乎。
他不要在乎观慈音。
“可我只有六千元,阎玫,我只能买一个戒指,就是你手上戴的那个,你刚才,不是说喜欢么?”观慈音回答。
“我现在,不喜欢。”阎玫坏人似的说。
alpha总是傲慢无礼,躯体如一座大山屹立着,把观慈音面前所有的光和视线都粗暴阻挡起来,观慈音只能看到阎玫的躯体,他的丈夫太高了,他只能看到阎玫的下腹,在作战服下的凶悍肌肉肉眼可见,可怕又极具男性荷尔蒙的魅力。
观慈音的目光沿着阎玫的下腹往下,他唇瓣微张,似乎要说什么,可对上阎玫的眼以后,他就闭了唇,偏过眼,脖子秀丽侧对阎玫,低下了头。
“阎玫,你离得太近了。”观慈音细声道。
阎玫不听话,“自己爬过来找我的,衣服都不穿,现在躲什么?”
“可我现在把衣服穿好了。”
“阎玫,你的那里正对着我……”一粒从莲花池带来的水珠微热从观慈音的下巴滴落,他喉结微动,轻声回答:“贴得好近,太凶了,还好热。”
阎玫下腹的热气都汹涌喷在观慈音的皮肤,令他脖颈微红。
观慈音的脸与阎玫的下腹太近了,观慈音如果正回脸,脸会直接埋到那团东西上,他矜持内敛极了,才不会做那种有伤风俗的事情,哪怕是自己的丈夫也不可以。
“那就站起来,看着我。”阎玫一字一顿。
观慈音不做回答。
“观慈音,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是你丈夫这一事实。”阎玫盯着观慈音,“对吗?”
阎玫依旧听不到回答。
他忽然偏过脖子,金瞳覆过红光。
因为易感期而愈发急剧跳动的血液和心脏让他的一切负面情绪达到顶端,他今夜还使用了异能,异能失控也让他神志不清,他的粗暴和凶残是刻在骨子里的,此刻一切坏脾气都泄出来。
他阴沉了脸,远比他父亲看上去更可怕。
“我说,看着我。”阎玫五指咯吱张开,摸上观慈音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