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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
    “亚飞,我帮你把衣服换了,听话。”刘淼说着开始脱他的衣服,等褪下他的裤子后,她拿过针管,针尖上透着寒光,就在他大腿根的褶皱处,针头刺了进去,赵亚飞有些不舒服的响动,可是却没有翻过刘淼的手,等刘淼拔出针头,走进卫生间,毁成若干的碎片后,通通丢进马桶,一股水下来,所有的证据都被毁灭了。
    做完这些,她看了眼酣睡的儿子,穿着睡衣躺在赵亚飞身边。
    第二天,赵家一早发生了一声尖叫……
    等赵亚飞被送进了医院已经晚了,他早已断气……谁都不相信他会无端离世,可是不忍心解剖的赵家人,实在是找不到原因,最后他们听了医生的结论——急性心梗猝死,随后开始准备后事。
    刘淼昨天的红衣变成了今日的白色素服,抱着怀里的孩子,胳膊上缠着黑纱,神情落寞的跪在他的棺木旁,无声无息仿佛半死,看得人都十分为她担心,不停的安慰。
    刘贺也去了,看到刘淼,伸手搂过她的肩膀,拍着她的背,“以后还有二哥……”
    刘淼的眼睛动了动,伸手环住他的腰,轻轻说道,“二哥……”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京都死了几个大人物,弄得很多不信神鬼的人都驱灾辟邪的做法事,生怕自己沾了晦气,可是再有名的人又如何,死后人就是一捧黄土,轻轻一吹就了无痕迹。
    活着的人依旧活着,刘淼依旧住在赵家,住在他们的房间,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开始变得像赵亚飞……
    **
    刘文从梦中惊醒,他默默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搂在他的腰上,低下头看着夜筱希的睡颜,他有些恍惚,轻轻的试探了下她的鼻息,一颗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明明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甚至他觉得夜筱希和靳东升之间真的就如梦中一样发生过。
    靳东升也曾说做过奇怪的梦,可是现在……他觉得冥冥中好像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改变,不论梦中是不是真的,他绝对不要走以前的路,也许那就是他的上辈子,不论如何,他追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人,这是他最大最大的收获,他要幸福,要一直这么幸福下去,谁也不能改变,哪怕是老天的意思,他也要斗上一斗。
    紧紧攥住夜筱希的手,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悄声说道,“我们一定要幸福!”
    夜筱希轻轻的笑了,扭扭身窝进了他的怀里,好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这个梦也给了刘文一个警醒,他不管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明天一定要好好的检查一遍,他不想再留遗憾,不想就这么放手,他要牵着她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说出最美好的誓言。
    刘文实在是睡不着了,轻轻的把夜筱希的胳膊从身上拿下来,掖好被角,起身轻手轻脚下了床,慢慢的在医院走廊里溜达。
    夜里人少,正合适他捋顺一下下午于学明带来的消息。
    又有一家国内一个大型的运动中心的项目,可是就是入门的门槛有些高,他们想了不少办法,那边儿终于同意压低一些条件,也容不得他们不同意,做买卖最怕有东西没销路砸在手里,仗着现在是新鲜玩意儿绷着抬着价码,等以后真有人仿造或者再有类似的产品出现,那就一点儿市场竞争力都没有了。
    到时候您在降价儿,份额都让人占了还有个屁用?要不说有些人办事就是死心眼儿呢。
    好在之前他们做了足够多的准备,该送的该给的都办完了,即使这个节骨眼儿上被赵亚飞一闹自己不能亲自去,有于学明一样儿能搞定了。
    走到走廊尽头,窗外黑茫茫一片,只有零星的路灯。
    现在的市场虽然没有全面打开,但是在行业中,如果做大型的场馆他们的公司还是很多家的首选,只是在民用上,他们虽然在研究过程中遇到各种麻烦,但刘文很满意现在的日子。
    充实,有目标,有方向。
    转过头继续慢慢往回走,他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好像是晚上护士在查房,那背影跟夜筱希有几分相似,想起夜筱希,就不由的想起她熟睡的样子。
    下午那丫头睡着的时候,他下了床站在沙发边儿看了好半天,小模样儿比四年前更出彩了。
    摸摸那滑溜溜攥不住的头发,手感是软软的,好像还带着她的倔强。
    忍不住用手指帮她把溜下来的口水抹干净,谁能想到这睡得像只小猫儿一样的人能干出那么多叫人佩服的事儿呢?
    刘文回到自己的病房,小丫头还在睡,嘴角上还有些可以的液体,看得他有忍不住弯了眉眼,重新躺下,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儿的笑一直就没断了。
    星期一收盘,深鸿基a放量上涨5。38%。
    三天后,星期四,快到周末了,整个大盘的行情都有些懈怠,拉升迹象不是很明显,就是如此它缩量上涨1。67%,收在二十七块五毛九。
    陈琪然是第一次来证券交易所,她也知道夜筱希在炒股,可是对这个东西她还是有些保守,她这个人比较沉稳踏实的那伙儿,坐在一边也没闲着,给俩人泡了杯咖啡,有些唏嘘这大户室里的装备,一个月都不一定来几天,可是这里的东西,却是样样精致,一看就是个懂得享受的,可是要说是夜筱希搞的,她有点不太相信,不用说,这肯定是她的那位地下情夫的手笔。
    “琪然,你信不信撑死了再一个月,咱们搞医疗公司的资金就送到咱们手里了,哈哈哈!”虽然有疑惑,但陈琪然觉得,隔行如隔山,夜筱希是金融系的必然懂得这些东西,虽然听起来挺悬乎……
    今天是刘文出院的日子,乔谦特意打电话说叫上陈琪然一起吃顿饭。
    收了盘,直奔约好的饭店。
    陈琪然得到了刘文等人的热情欢迎。
    这还是夜筱希头一次看见那张你男人婆的脸上出现不好意思的表情。
    陈琪然一听他们那么吹捧自己,当时就受不了了,她这人虽然挺行侠仗义的,可是那事儿还是多亏了翟晓东,她把好处都拦在自己身上,实在是不太仗义,“我也没干啥,就是看希希要打架咱也不能在旁边看着啊,上次的事其实还多亏了我一个哥们儿出手,以后几个哥哥别客气啊,要是以后有事就招呼我!绝对两肋插刀!”
    夜筱希觉得这丫头太有意思了,第一次见面喝几杯酒就称兄道弟了?还以后有事儿就叫她?是真实诚还是单细胞啊?呵呵呵……但是这样的人也难得,能成为朋友她特别珍惜。
    不过当天晚上陈琪然用另一种不那么“英勇”的方式又震了刘文他们一次。
    乔谦特喜欢她这种人,豪爽,直,讲义气!但是让他后悔的是,陈琪然不喝酒则以,如果是对撇子了,那绝对是喝倒你的节奏。
    于是……
    “服务员!给我们换大碗,不要小杯子!”
    “刘哥,别要茅台,那玩意儿就是忽悠人的。服务员!给我们几瓶红星二锅头,高度的!三十八度的喝得跟水似的,不解渴!”
    夜筱希闻言在一边贼笑,她没见识过陈琪然的酒量,可是她听说过,这位是酒精沙场的女中豪杰,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因为要开车,夜筱希是一点儿都没喝,就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闹,小嘴巴里抓几个瓜子丢进去,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小松鼠,心里暗讨,今儿可不错,有笑话儿看啊!
    刘文有伤在身,开场陪着喝了两杯啤酒就再没动了,到最后除了刘文和夜筱希那三个全喝成了稀泥。
    夜筱希最后没招了,只能让服务生帮着把那三个烂泥弄到了外面,夜筱希看了看自己的迷你cooper,有些凄凉,她的爱车啊!
    “希希,他们喝成这个样儿我看就要辛苦你挨个儿送回家了。”刘文忍不住坏笑。
    “我送?!我的车那么小……”
    “你说你就是不听我的,当时我说给你买陆地巡洋舰,你非说太大,这回用上了吧?行了,你开我的车,改天给你拿车换换。”
    “刘文,你欺负我,不带这样儿的!”
    “乖~你看我的胳膊还没好呢~”刘文开始卖乖,笑着偷偷说道,“给他们送回家,咱们回家,我好好的奖励你!”
    夜筱希流泪了……
    奖励?!
    那次奖励之后,她就有一种被重新组装的感觉,别的不怪,只怪某个人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就是受伤了也那么牛掰,服了!
    **
    这俩人的小日子是过的舒心自在,蜜里调油一般,自从被刘文那坏东西揭穿了身份哲骁真是郁闷好久,不知道该怎么跟夜筱希解释,纠结来纠结去的,怕真的会影响哲葆智那边的婚事,他是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说完,哲葆智深沉的看了他好久,弄得他浑身的不自在。
    “小叔,你干嘛啊?看得我心里都发毛了。”
    哲葆智呵呵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你小子过来跟我坦白?我看你是目的不纯,别为出了京都在外面混两年就跟小叔来玩心理战术,你啊,嫩着呢!”
    哲骁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模样,一只手支撑着头,有些好奇的说道,“小叔,那你说我来干什么了?我这不是负荆请罪呢吗?”
    “负荆请罪?这话别人说我心,你小子,能这么甘心就负荆请罪,小时候你干的坏事还不够多啊?我就没看你那次负荆请罪过。”哲葆智玩味的笑道,他和安慧之间的感情有了夜筱希那丫头的支持,也算是突飞猛进,虽然俩人都四十来岁了,可是哲葆智就仿佛要把自己年轻时候空下的都补上似的,那真是比小年轻儿还浪漫,安慧常被他弄得脸红心跳的,是不是啐一句老不正经。
    想想俩人到年底也差不多一年了,他现在就捉摸着赶紧把婚事搞定,要是能再努力努力生个一儿半女那可是没谁了。
    “好啦,小叔,事情我可是跟你说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别怪我就行,我妈和我爸他们俩回来了,我回家吃饭了。”说完扭身就要走人。
    “站那儿。”哲葆智哼道,起身,走到哲骁身边,挑了挑眉,有些调侃着说道,“怎么?是关心你那新妹妹以后生气不理你了?”
    “谁说的,我才没那么想呢,再说,再说了她也不像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哲骁嘴硬道。
    “行了,这事儿我跟你婶子说,估计希希那丫头也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你啊,放心吧!”哲葆智讪笑道,明明是相差好几岁的孩子,可是夜筱希却是成熟很多,跟眼前这个相当于自己带大的儿子,俩人还是有差距啊,说句心里话,他还真有些佩服,佩服夜丰年,一个单身爸爸把孩子教育的那么好,也难怪安慧说他的人不错,这样的人确实值得尊敬。
    哲骁听完,本来要走的,可是有些犹豫起来,上次在酒会上撞见的事儿,让他的心了有些……他虽然挺喜欢夜筱希,可是也明白俩人根本不可能,索性那种感情也没有多少投入,可是以后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妹妹了,他觉得自己身为哥哥,实在是有必要保护好这个妹妹!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事儿就说,就腻歪你这个样儿,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哲葆智有些沉了脸,口气有些不悦。
    哲骁也豁出去了,“小叔,你知道夜筱希和刘文的事儿不?他们俩……好像是挺好的,可是你说京都就这么大,刘文那个家伙到现在也没有和希希传出什么风声来,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哲葆智一愣,这话说得,真是绝了,什么意思?!
    夜筱希和刘文?!
    这俩人,往一块儿想怎么都觉得有些难度呢?而且不说门第,俩人到底岁数好像也差不少,刘文这方面的风评是不错,可是……
    他一时间也摸不准了,要知道以安慧的性格,那宝贝女儿要是有什么问题,他绝对就是牺牲的那个。
    “你别乱说,你看见了?”
    哲骁翻了个白眼,哼哼道,“何止是看见啊,我还堵到了好不好?”刘文那不要脸的货,都是他拐了自己可爱又单纯的妹子,真是不能饶恕。
    “堵……上了~”哲葆智的声都不对劲了,哲骁绝对不会胡说,看来这事儿得跟安慧说下,被真的整的不好了,希希不管怎么样以后他都是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的,刘家虽然势力不小,那小子也挺本事的,可是要想就这么无名无份的欺负他们家人,那是扯犊子。
    哲骁一看小叔跟自己表情一致的模样,笑了,这样就完美了,只要小叔出马,那姓刘的就好好的掂量掂量吧!
    说错一句话,就收拾他!天知道他的手是多么痒痒,多想收拾一通那个家伙,小时候的新仇旧怨加上,一起好好的算算!
    看着哲骁离开后,哲葆智拿着车钥匙就快步走了出去,路上给安慧打了电话,约了时间。
    安慧听完有些吃惊,可是扶着额头,她轻轻的笑了笑,“我相信我家丫头的眼光,如果他们彼此喜欢,怎么样我都不反对。”
    “不行,刘文不想公开这恋爱就别谈,欺负人啊?咱们家希希哪里配不上他?真是岂有此理。”哲葆智怒了,一拍桌子茶杯跳起老高。
    安慧抿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就是这个毛躁的脾气,我倒是觉得不是俩人不想公开,没准……”
    “没准……什么啊?”这事儿还有犹豫的?他真想不通了。
    “没准是因为希希他爸爸,你是不知道那个人,对这个女儿,那可是宝贝的不行,我怕是他不乐意希希找男朋友。”说完噗嗤笑了。
    哲葆智的表情变得好*,可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是了,现在说夜筱希还不是他的亲闺女,他都疼爱的不行,更何况是亲爹,养了那么多年,就跟一个男人走了,心里的那份失落估计也不是一般能承受的。
    他也是一笑,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看着对面的安慧,“那你准备怎样?”
    “跟他谈谈,孩子只是恋爱了,又不是马上结婚,就是结婚也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他平时满世界飞,也没有把女儿天天挂在身边,那还纠结什么,让两个孩子不因为他难受,也亏了他干的出来。”
    当天晚上安慧给夜丰年打了电话,夜丰年和齐雅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来电显示他愣了一下,紧接着看了眼齐雅。
    齐雅也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能吃着飞醋?赶紧接吧,给你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儿。”
    夜丰年一乐,啪叽在齐雅脸上亲了一口,“媳妇儿真好!”
    “去,没个正经!”齐雅红着脸推了他一把,自己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接通了电话,安慧也不客气,“老夜,希希谈恋爱的事儿,你知道不?”
    他的眉头一皱,本能的问道,“你听谁说的?”
    “那就是有了呗?你是不是不同意啊?怎么现在也不见希希领着人过来让我这个妈看看,你什么意思你!”安慧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收拾夜丰年。
    “我哪有?”他是死活不承认。
    “别让我知道你这个老东西逼俩孩子,否则你给我等着瞧。”安慧吓唬道。
    “希希才多大?你放心?她再过个两年也赶趟好不好?”夜丰年有些不服气,刘文是好,哪儿哪儿都好,可是他比夜筱希大了好几岁,他觉得不满意,其次就是他的家庭,他们是草根出身,刘文是高门大户,小时候也许是听老辈人讲那些事情听多了,反正他心里有些打怵,总觉得以后会委屈到自己的宝贝,要不他也能提出一年不准公开的条件,内心里,他也舍不得孩子憋屈,可是他的心情,他们能懂吗?
    安慧真是让他说的无语了,这刘文摊上这老丈人也是最醉了,怪不得夜筱希和刘文没公开,“你舍不得女儿,我就舍得啊?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当时娶我的时候,我多大岁数,我怎么就那么傻嫁给你了?你怎么不嫌早呢?”安慧噼里啪啦说了一顿。
    “那,那,咱们那时候是什么年代,再说了,咱俩好啦?最后,”声音更小了,扫了眼齐雅,“最后还不是离婚了,你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