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儿闭着眼睛,小嘴一抽一抽的,样子极其的委屈!
凤訾宸满脸震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阴沉道,:“真是不像话,这贱婢是活腻歪了吧,竟敢道上房来闹!”
想到这些转身对宁芷兰道,:“你如今已经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将来就是侯夫人,自然要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来,该处置的就处置,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我知道你的心肠软,脾气也好,但是这样,是镇不住下人的!”
怀里的宝哥儿已经不哭了,只是嘟着嘴,小手还抓着宁芷兰的衣襟不放。
宁芷兰听了凤訾宸的话,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其实这些话倾城说过很多次了,可她每次听得到下人们的苦苦哀求,总是忍不住的心软。
哎,终归还是自己太没有用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香菊和后来追过来的两个婆子看到香琴在正房门口大喊大叫,宁芷兰房里一共就两个大丫鬟,其他的都是二等,三等,和粗使丫头。
方才香菊不在,竟也无人敢去招惹香琴。
香菊几乎要气死,忙让两个婆子冲过去,直接捂了香琴的嘴。
此刻凤訾宸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一看到凤訾宸,香琴就两眼发亮,显然已经忘了方才凤訾宸下令将她杖毙的事情了。
只是现今被人抓着手,又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凤訾宸看到香琴这副样子,还不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里更是连连的冷笑不已。
“放开她!”凤訾宸凌厉的说道。
两个婆子立马就放手了。
香琴一得到自由,而且还是凤訾宸下的命令,立马心花怒放起来,看来世子爷还是喜欢自己的。
香菊冷眼瞧着,几乎想大耳刮子甩过去,也不知道香琴的脑子是个什么构造,也不看看自己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忘勾引世子爷,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香琴扑到凤訾宸脚下,一双眼睛仿佛待了钩子一般,冲着凤訾宸猛放电,:“世子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对小姐可是忠心一片啊,求世子爷让奴婢在小姐身边服侍吧!”
凤訾宸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个贱婢碰到自己,对于这样一个贱人,凤訾宸真是一眼都懒得看,他对那个两个婆子说道,:“把这个贱婢拉出去重大四十大板,然后把她的脸划花了,灌了药,然后扔到军营里去,你们两个将她拖出去,交给本世子的小厮,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那两个婆子,听闻,吓得几乎魂不附体,但是却丝毫不敢怠慢,忙上前去托香琴。
香琴早就听得傻了,直到被人拖着才反应过来,忙又大喊,:“小姐,小姐救救奴婢啊,奴婢对您可是忠心一片啊!”
凤訾宸眼眸一冷,其中一个婆子,忙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然后塞到香琴嘴里。
这一次,香琴是真的被拖走了!
宁芷兰其实在房里也听到了,她虽然还是有些不忍,但是终究没有开口,这也许就是她改变的第一步。
以后的事情宁芷兰并不知道,但是几天后也隐约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
香琴被绑在院子里,重大了四十大板,差点要了她的命,凤訾宸的小厮,直接拿着匕首对着香琴的连一通乱划,然后还给香琴灌了一碗浓黑的药汁。
宁芷兰再三追问,才得知,那一碗药汁,是绝子药,宁芷兰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给香琴和这样的药。
也是问了又问,才明白,凤訾宸直接把香琴送到军妓营里,去伺候最下等的士兵,这样的女人,一旦进去了,除非死了,否则是不可能出来的,做了军妓,哪里还需要生孩子,索性直接灌了药罢了。
宁芷兰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儿,香琴终归是伺候了自己这么久,也算贴心,虽然是有错,但沦落到这种下场,也实在凄惨了些。
只是宁芷兰还未来得及怀缅,外头就传话进来,说,:“世子夫人,国公夫人来了,已经到二门上了。”
宁芷兰一听,忙起身,准备到垂花门上去接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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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大婚,鹿好想哭,为毛就是写不完,鹿已经尽量了,呜呜呜······
☆、217 他不是病了,是大婚前紧张的!
宁芷兰匆忙到了垂花门上,齐氏的软轿已经快要到门口了,宁芷兰带着香菊还有几个婆子,一起迎上前去。
宁芷兰更是亲自将齐氏扶了下来。
齐氏穿着一袭深蓝色花团锦绣的长衫,下头是一条云锦色裙子,头上带着赤金步摇,看上去雍容华贵,贵气逼人。
单看齐氏的气色,就觉得她最近这几年的生活应该过的很是顺心。
这也难怪,安国公府中原本最得意的宁若薇,早就被禁足了,永远不见天日,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来蹦跶了。
而宁芷柔也因为得罪了染世子,更加没有脸出门。
冯太君到如今还疯疯癫癫的,不能管事。
她的亲妯娌,曾氏又是个省心的,安国公宁中海对后宅之事更是不会过问一句。
所以说,如今安国公府上下都是齐氏一个人独大,什么事情都是她说了算,她怎么可能不得意呢?
齐氏看到宁芷兰,脸上离开绽开一抹笑意,扶着宁芷兰的手,仔细的打量了宁芷兰一番,才笑道,:“我的儿,我瞧着你又瘦了些,姑爷可有给你气受,若是有的话,只管告诉母亲,母亲给你出气。”
宁芷兰羞涩一笑,忙摇着头说道,:“母亲严重了,世子爷待我极好。”
齐氏这才点头,不说话了,只是抚着宁芷兰的手向里头走去。
这本来就是在外头,即便母女之间有什么贴己话,也不能说出口啊。
一路来到了正房,凤訾宸这个时辰早已回了西大营,这几日,凤訾宸白天都在大营里忙,但是晚上会准时回来用晚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原本二人也早该圆房,只是很不巧的,当天晚上,宁芷兰的小日子到访了,差点把凤訾宸气疯了!
纵使是这样,凤訾宸也是夜夜都歇在正房,还有宝哥儿,一家三口总是睡在一起。
这几天宁芷兰很明显的容光焕发,气色也比从前好了不少,整个侯府的下人也都奇怪为什么一向不待见世子夫人的世子爷,竟然突然转变,两个人好的就像蜜里调油一般。
倾城回府后,从玉漱哪里得到了信儿,但她并不着急了,因为凤倾城也猜到了两个人肯定没事了,若真的有事,只怕府里早就闹开了,于是倾城也懒得去管了!
她如今只是安排盈秀死死的盯住玉敏,一刻也不能放过。
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去破坏自己的婚礼。
如此一来,宁芷兰这几日过的十分滋润,也颇为舒畅,自然脸色就好了许多。
母女二人进了正房,宁芷兰也怕自己母亲待得不舒服,直接就引到了东次间,然后又在临窗大炕上放了两个大引枕。
齐氏倒也不客气,直接歪了上去。
香菊忙亲自就煮了差来奉上,又让人摆了几样精致的点心,这才退到宁芷兰身后了。
齐氏微微抬眸,淡淡的说了句,:“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你们少夫人有些贴己话说。”
众人见状,忙都行礼退了出去,香菊将眸光投向了宁芷兰,宁芷兰点了点头,香菊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齐氏心中十分的不满,香菊这个小蹄子竟然不将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要知道当初在安国公府,她不是也仰仗自己的鼻息活着吗?
这才出来了几天,就如此不知好歹了!
不过齐氏并没有表现出来。
“母亲,您这会子怎么有空过来看女儿呢?”宁芷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样子很是开心。
齐氏说道,:“还不是放心不下你这个死丫头,不然的话,谁乐意管你啊,对了,我那外孙呢,还不抱来给我瞧瞧!”说着齐氏就开始四下打量,似乎在搜寻宝哥儿的影子。
宁芷兰笑道,:“宝哥儿睡了,奶娘在看着他。”
齐氏点头,:“让他睡吧,过会子再看就是了。”
然后母女二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齐氏这才转向了正题,:“兰丫头啊,香琴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姑爷竟这样处置她,这也实在太打国公府的脸面了!”
齐氏说着,语气里含了一丝怒气,她觉得凤訾宸的确太过分了,这个香琴的确是自己给宁芷兰的陪嫁,然后凤訾宸就这样公然的处置,还用了这样锋利残忍的手段,实在太打脸。
原本齐氏也并不知道这件事,可是事情巧得很,香琴的娘如今正是齐氏身边的顾嬷嬷,虽然并不第一重要之人,但因为这婆子十分会来事儿,嘴又巧,竟也哄的齐氏很开心,在齐氏身边也颇为得脸!
有着这样的关系,原本顾婆子自己也觉得香琴给世子做妾,是妥妥的事,只是没想到自家女儿竟落得如此的下场!
这顾婆子纵使知道了也无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且香琴已经被送到军营里去了,所以在伤心也不能去见女儿,只当这个女儿已经死了。
这几天顾婆子思来想去,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总是要弄出点什么事情报复一下才算好受。
宁芷兰她自然是不怪,这位姑奶奶是个什么性子,顾婆子还是知道的,一定是那对兄妹挑唆的,于是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凤倾城和凤訾宸头上。
凤訾宸多少还是安国公府的大姑爷,所以,顾婆子就恨上了倾城。
于是倾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人恨上了,要说,这事真的是和倾城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不过人有的时候就这么奇怪。
昨日,顾婆子在伺候齐氏的时候,不免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齐氏是不知道这事的,她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没事去打听下人的事,这纯粹是吃多了。
但是见顾婆子这个状态,也不有的多问句,:“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顾婆子一听,噗通一声,就跪倒了地上。
齐氏倒也唬了一跳,原本也是歪在炕上的,倒坐了起来,问道,:“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顾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夫人,老奴没法活了啊,老奴的女儿香琴丫头被大姑爷一怒之下送到军营里去了!”
齐氏一怔,作为当家主母,又是郡王府的嫡出小姐,她自然知道这个送到军营里是个什么意思?
齐氏眉毛一挑,神色显然十分的不悦,她虽然对这个女婿的出身还算十分满意,但却十分不满他这三年来都冷待自己的女儿。
香琴从前是伺候她的,将她伺候的很好,齐氏也很喜欢她,又觉得她伶俐,这才拨给了宁芷兰,直接提了大丫头,改了名字。
可凤訾宸这个做姑爷的就如此打岳母的脸,将岳母给的丫鬟直接送去做军妓,这简直过分之极。
“你可知道为什么?”齐氏问道。
顾婆子自然打听的一清二楚,因为宁芷兰的身边,真的有不少都是安国公府陪嫁过来的,所以,顾婆子想要打听点事,还真的不难。
于是顾婆子就将玉漱和凤訾宸相遇的事情,然后到香琴烫伤了玉漱,在最后凤訾宸迁怒到宁芷兰身上,非得要处死香琴,最后又是怎么讲香琴送到军营里去,等等,全都说了一遍。
顾婆子巧舌如簧,有添加了许多个人色彩,硬生生将香琴说成了是忠心护住的好丫鬟,那凤倾城就是不安好心的小姑子,向往自己哥哥房里塞女人的角色!
齐氏登时气的七窍生烟,一挥手,桌上的琉璃盏就飞了出去。摔得粉碎。
“真是太过分了!”齐氏咬牙切齿道,:“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岳母放在心上!”
顾婆子也哭的十分伤心,:“夫人,大姑奶奶如此被人作践,只怕还以为那对兄妹是个好的,说不定还被人哄的乐呵呵的,老奴不忍心啊,不忍心看到大姑奶奶过的如此憋屈!”
齐氏听到顾婆子的话,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儿,她的兰丫头一向单纯,肯定不是凤倾城那个小贱人的对手啊!
于是齐氏坐不住了,第二日就匆匆忙忙的到了靖远侯府。
宁芷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母亲来的目的没这么简单,而且宁芷兰心中也对香琴有些愧疚,也觉得她罪不至此。
但事情已然是这个结果了,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路了。
宁芷兰静静说道,:“母亲,这事情已然是这样了,就别再提了吧,母亲多多的厚赏顾嬷嬷一家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