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痕听到这句话后,感觉浑身的力气都瞬间被抽光了,他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呆坐在地板上,眼神直愣。
是啊,去哪里找?他根本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整个北京城几乎都被他翻遍了,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找了。
吴唯深深吸了口气,轻声安慰道:“老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保重你自己的身体,这样你才有精力去找嫂子,嫂子要是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也会很难过的……”
江痕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
过了好一会儿,江痕才站起身,走回病房。
他想通了,上一世,他是亲眼见到夏夏的尸体才知道夏夏是真的死了,这一世,没有见到尸体,那就证明他的夏夏还活着,他是不会放弃的,他一定会找到他的夏夏!一定会!就算是死,他也要和他的夏夏死在一起!
夏夏,等我!
生,我陪着你,死,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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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男神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夏夏实在是个奖罚分明的好女子!来来来,奖励你洗白白在床上等着我!给你一次主动勾引我的机会!纳尼?要女上男下?!夏夏表示好羞涩,结果就是……红着脸照做!
☆、第216章 失忆
林一夏睡到自然醒。
这段时间她经常做噩梦,总是会梦到死去的妈妈和奶奶,梦到她们躺在血淋淋的血泊中,双目圆睁,瞪着自己……林一夏很多晚都没睡过一次好觉了,可是昨晚却难得的睡的很沉,一夜无梦。
她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兀自发了会呆,然后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穿好,这几天天气突然降温,才刚十一月份就冷的不行,南方的冬天,虽然温度比北方高得多,但外面不见得多暖和。
林一夏穿好衣服,下了床。
她现在住在一个三层小洋楼里,这个小洋楼是那个长的特别好看,名叫白晗的男人的。
她还记得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白晗的情形……
手指钻心的疼。
林一夏捱不住那种疼,被迫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她惶然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尽是白惨惨的颜色,白的墙壁,白的床单,白的纱布……她茫然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了。
相比较手指的疼,这会儿,脑袋更疼了,里面嗡嗡作响,想要炸开一般,她按着脑袋,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身体本能的缩成一团。
废弃的旧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无止尽的毒打袭来,她被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意识越来越涣散,最后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
林一夏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她想起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一根根踩断她的手指,面目狰狞的让她去死!
可是,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打她?为什么要让她去死?
手指被硬生生踩断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林一夏闭了闭眼睛,那声响又变作了开门的声音。
病房的门推开后,走进来一个男人。
林一夏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这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甚至,比她见过的任何女人还要好看,可是她知道,这是一个男人!
这个人年纪很轻,眼睛很大,皮肤很白。他看到林一夏醒了,脸上立马展开一抹笑,一抹比花儿绽开的时候还要好看的笑,他说:“一夏,你醒了?”
林一夏没有做声。
那个男人接着道:“医生说你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是左手的恢复会慢一些,现在,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林一夏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嘴唇动了动,却不是关心自己的手,而是吐出两个字:“江痕……”
那个人的笑僵在了脸上。
林一夏问:“你是谁?”
那个人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惊讶,他问:“你不认识我?”
林一夏想爬起来,过程中不小心撞掉了旁边桌上的一个杯子。
那个男人不管杯子,忙眼疾手快的去扶她。
男人盯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一夏,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林一夏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只记得,妈妈死了,奶奶也死了,她离开了胜利镇,然后一个人在外面漂泊,过得非常苦……虽然这样,可是突然这么被遗弃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推开面前的人,掀开被子朝外跑去。
“一夏?!你怎么了?你要去哪?”
那个好看的男人发出惊叫声。
林一夏却不理他,从病房里跑出去,外面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都可以出去,她便朝着离出口比较近的右边跑,经过走廊边的消防栓的时候,她猛然间愣住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突然从消防栓的玻璃里看到了自己。并不那么分明,却可以清楚见到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初中生。可即便如此,那依然是林一夏,她还认得自己的容貌,她曾经以为的,至少七八年之后的自己。
林一夏愣住了。
这时那个好看的男人追了上来,他拉住林一夏,急切的开口:“一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林一夏转过头,问道:“有镜子吗?”
男人说:“有。”而后拉着她回到了病房。
病房是一个挺高级的病房,套间,里面有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一扇梳妆镜。
虽然灯光有些偏暗,可是已经足够她把自己的脸给看清楚。好像比起她记忆中的模样长开了些,头发也长了许多,皮肤很白,脸上看不见任何皱纹,可是那确实不是十五岁的自己的样子。
林一夏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想去触碰镜子中的自己的脸,然而看到自己手背的时候,她也微微愣了一下,因为那只手明显要比过去修长了许多。
尽管她不想相信,可是面前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在她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
她想仔细的去回想,却发现脑袋又开始疼。
她只能放弃!
门外的白晗有些担心,他怕林一夏在里面出什么事,便伸手敲门,林一夏很快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看着白晗,问:“现在是哪一年?”
白晗虽疑惑,可还是说:“2009年,10月4日。”
林一夏瞪大了双眼,居然是2009年?不是2001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穿越到了八年之后?
林一夏无法去辨别什么,只能问眼前的男人,“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男人沉默了,心里闪过很多猜想,半响,他说:“我姓白,白晗,你记得吗?”
“白晗?”林一夏默念了一句,而后摇头,说:“不认识!”
白晗顿了顿,说:“没关系,你可以重新认识我!”
林一夏想问白晗,江痕在哪,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她现在最想见又不想见的人就是江痕,妈妈的死,奶奶的死,她根本无法释怀,她没办法面对江痕。
林一夏问白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晗顿了顿,问:“你的记忆里,现在是哪一年?”
林一夏说:“2001年。”
白晗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告诉林一夏,他说:“你受伤了,失去了八年的记忆。”
林一夏瞪大了双眼,她不是穿越到八年之后,而是失去了八年的记忆?那这八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晗不敢耽搁,林一夏这种情况实在太奇怪,太让人措手不及了,他说:“你先在床上躺着,我去叫医生。”
白晗出去后,林一夏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医生来了,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问话,而后得出结果,因为她的脑袋受了严重的撞击,导致她失去了八年的记忆……
林一夏打了个小呵欠,精神饱满了许多。
她穿着拖鞋,走进洗脸台边,拧开水龙头,将水温调好,刷了牙之后,她拿过洗手台上放置的洗面奶,挤出黄豆粒大小,抹匀揉出泡沫,涂在脸上轻轻的打圈摩擦。
除了洗面奶,洗手台上还有不少东西,爽肤水、乳液、面膜,甚至还有bb霜和防晒霜,这些都是白晗替她准备的。
白晗人很好,温和又细心,人也是长的帅的没话说,虽然白晗说自己和他是朋友,可是林一夏对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打算等自己的伤彻底的好了之后,她就出去找工作,挣钱还了白晗的这份恩情,感谢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之恩。
就着温水,林一夏认真的清洁自己的面部,然后是耳后,再来是脖子。因为左手不方便,所以全程她都是用右手。
洗完脸,林一夏对着镜子,将自己已经及腰的长发,用夹子夹起来。
做完这一切,林一夏站在镜子前,认真的打量着自己:眼睛不算大,但眼珠子却很亮,双眼皮,脸型十分小巧,随着抿唇的动作,她的左边脸颊上会有一个深深的酒窝。
这就是八年后的自己,每天早上对着镜子的时候,她都会提醒自己一次!
这不是2001年,这是2009年!
林一夏洗漱完毕之后,刚走到客厅,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林一夏习惯性的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和以往的每次一样,八点半,很准时。
林一夏走到门边,轻轻的将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女人。
“林小姐早上好。”这个中年女人是附近农村里的一个农妇,姓曹,为人老实本分,最重要的是,她做菜的手艺不错,所以白晗聘了她来给林一夏做饭,外加收拾卫生。
林一夏其实并不喜欢让人来伺候,这样会让她觉得很别扭,可是,她的左手受伤了,很不方便,所以她没得选择。
现在,林一夏觉得自己的左手好了许多,轻松点的活也能做了,她打算等白晗回来就和白晗说一下,不要再请人了,实在很浪费钱。
她已经欠白晗很多钱了,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多天的医药费都是白晗付的,要还清那些钱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她觉得能省则省。
“谢谢曹嫂。”林一夏礼貌的和曹嫂打了招呼,而后请曹嫂进屋,曹嫂很勤快,直奔厨房就开始做饭,白晗给她的工钱很高,一个月的工钱比她家种地一年的收入还高,她唯恐失去这份工作,所以干的格外的卖力,家里的大娃和二娃的学费都指着这个呢。
林一夏现在所在的地点是贵州省的一个很偏远的镇上,这个镇很穷,全国数一数二的穷,而且这里的少数民族很多,有苗族、布依族、侗族、土家族、彝族等等,汉族人很少。
曹嫂是为数不多的汉族人之一。
林一夏住的这个三层小洋楼在镇上算得上是很豪华的建筑了,这是白晗花钱从一个汉族人手里买来的,因为那家汉族人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外国人,所以全家移民去了国外。
白晗买下了这个三层小洋楼之后重新装修了下,装修风格偏西化,但总体来说布置的很温馨,很干净。
曹嫂手脚很麻利,不过半个小时就做好了早餐,今天的早餐是煎饼、粥还有荷包蛋,曹姐还另外给林一夏准备了一道鲫鱼汤。
这是白晗要求的,他嘱咐林一夏吃的东西要特别注意,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林一夏问:“曹嫂,你吃早饭了吗?”